周大发心里盘算着对付夏橙的法子。
他原本的计划本不是昨天动手的，昨天只是例行去山上检查这几天的成果。
没成想正巧遇见几个兔崽子。
没有大人带着的半大小孩，在山上乱窜。
这在周大发眼里就是送上门的好机会。
没有布置妥当，周大发也是犹豫过的。
但是更加坚信，这样的好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
犹豫再三，他还是动手了。
没想到的是，这几个兔崽子，竟然有功夫在身。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
昨晚上回来一晚上没睡。
嘴里的那股子味道，回家喝了一桶水，又吐了七八回还是散不去。
心里就越发恨。
却又知道，这一回，他即使动手了，但是没有证据，姓陆的和夏橙都把他没办法。才会这样轻松的放他回来。
周大发恨恨一笑，既然放他回来了，就不要怪他心狠了。
想及此，他看了看外面大亮的天色，起床。
人才刚出屋呢，就听到外面有拍门声。
打开门一看，七八个二流子站在他门口。
有的他认识，有的不认识。
“姓周的，欠老子的钱该还了吧？”为首的男人笑得一脸痞样。
周大发皱了皱眉：“你们走错地方了吧？我没欠你们钱。”
那男人一瞪眼：“你他娘的赖帐是吧？这是你自己写的欠条，怎么，当老子好欺负啊？”
周大发后退几步，发现男人手中的欠条上的字还真是他的。
他眉头皱得很紧，几乎是瞬间就确定这肯定是有人要害他。
他回来后，从没与人结过仇，除了夏橙。
想来，肯定是他们干的。
想了想，他接过欠条：“成，你们等着，我给你们去拿钱。”
“想跑？门儿都没有。你，跟他进去拿钱。”男人指了指自己身后一个更年轻的男孩道。
男孩点了点头，上前就踹了周大发一脚：“赶紧走，别耽误咱们老大的时间。”
周大发看了对方一群人，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些人也只会小打小闹，他必须忍下去。
想及此，周大发慢吞吞的回了房，在男孩的注视下从抽屉里取了钱。
将钱还给那为首的男人，好声好气地道：“欠的钱还完了，你们可以走了吧？”
为首的男人眼珠子一转：“不对，你这金额不对。你再翻十倍。”
“你们抢劫啊？”十倍，周大发吸了口凉气。
几千块钱，他也是拿得出来的。可是这些钱，得留着对付夏橙用，不能就这样被讹走。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周大发：“我们正常收债，怎么就抢劫了呢？怎么，欠债不还还正当了？”
说完，他一挥手：“给老子砸！”
他身边的人一哄而散，毫不手软地冲进周大发家里一通乱砸。
周大发心头火起。
昨天受的侮辱在这一刻清晰的浮现心头。
怎么，夏橙这个贱人，昨天让姓陆的那么折辱他，今天又请这么多无赖过来再折辱他？
“老大，这屋里竟然还有娘们儿穿的东西……啧啧……没想到这货还有这本事啊……”
一个男人从屋子里抓了件女人的衣服出来。
正是周大发求了许久才从陈勇媳妇那里买过来的陈翠娟的旧衣。
这些日子，他就是靠着这件衣服和心里的仇恨才活了下来。
心里原本的隐忍在这一刻瞬间冲破理智。
周大发冲上前，一把抢过那衣服，冷了脸：“你们要的钱我也给了，要砸也砸了，赶紧走，不然的话我就报警了。”
为首的男人看着周大发哈哈大笑：“看到没？他这副熊样子！看来是他心上人的东西啊。”
“心上人？是说那个能被万人骑的东西吗？哈哈，许老六当初在的时候，村里谁不能进去睡那陈翠娟一晚啊……”
“和她娘一个贱！哎，听说，这娘们可狠了，最后还把许老六都宰了。难得这怂货竟然还记得那娘们……”
“当初他不是进去了吗？没睡成。要是多睡几回，说不定就不惦记了。”
“瞎说，那贱人还给他生过一个孩子呢，怎么可能没睡成？没睡够才差不多。不过啊，哈哈，如果他没进去，看着那个女人随便一个男人都可以睡，不知道心里会不会膈应啊……”
所有的污言秽语如同刀剑一下一下地戳着周大发的心。
陈翠娟遭受的那些，他刚出来时就打听过了。
恨得他连夜去许老六的坟上挖了他的坟，将他的尸骨挖了出来，扔去喂狗了。
这些是陈翠娟的伤疤，也是他心里的伤疤。
如今，被这些地痞流氓们当众揭开。
周大发仅剩的理智全部消失，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他红着眼转身跑去厨房拿起灶后的弯刀就冲了出去：“我和你们拼了。”
那群人吓了一跳，继而又哄堂大笑。
立马有几个平日里打架狠的不要命的迎了上去：“这可是你自己找打，别怪我们心狠哪……”
片刻后，随着几声惨叫声，这一场闹剧落幕。
周大发躺在地上，只觉得腿部一阵钻心的疼，头也是有些发晕。
连眼前的人都看不清了。
偏那人还不解恨，恨恨地道：“让你打老子，让你还敢在咱们老大面前拿刀，我干死你……”
说着，另一条腿也是一阵钻心的疼。
“行了，别真弄死了。差不多就行了。走吧。”好像是为首那人的声音。
迷迷糊糊间，这群人散去。
周大发的两条腿已经疼得没有知觉。
他不想死，他还想活着，他还要报仇。
凭着这股意志力，周大发爬到了门边。
陈勇在院门那里探头探脑。
在看到周大发的惨状时，惊叫一声， 跑了过来：“大发，你怎么样了？”
“送我去医院……”说完这句话，周大发就陷入了昏迷。
周大发再次醒过来时，已经在医院。
可是医生说他的两条腿，已经废了。
周大发绝望得哭。
继而又是巨大的恨意。
是夏橙，是那个贱女人，是她害他成这样的。
他要报仇！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医院就让他出院。
等他出院回来，一打听才知道夏橙一家已经走了。
他想要报警。
然而没等他报警，那群打人的恶人又闯了进来，警告他说，要是敢报警，就干脆把他打得瘫痪在床。即使他把他们送进去了，他们还有其他的兄弟。
周大发怕了。
他现在只是两条腿不能走，还能坐轮椅。
或是真的瘫痪在床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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