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鸣烨几人出门的时候，下了一天一夜的雪终于停了。
一路上能看到不少人拎着篮子往山上走，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新年的喜悦，看到认识的人都会打声招呼，走在路上时不时的还能听到几声炮竹声。
“小舟，小易快过来。”江鸣烨招呼两个孩子过来。
“.......”
他们家人少，需要祭拜的就那么两处，距离还都不远，不像其他人家，要去好多地方，甚至有些还不在一座山上，需要爬到另一座山。
林绾柚醒来是被小狗的叫声给吵醒的，一只手揉着眼睛，翻了个身，双手撑着炕慢吞吞的坐了起来。
可能还没睡醒有些迷糊，林绾柚坐起来环顾了一圈房间，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好像不是这样的，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儿。
房外的人好像察觉到屋内的动静，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一只小奶狗站在炕边，冲着床上的小姑娘“哼哼”叫。
而他们的囡囡睁着一双眼睛盯着某处发呆，小脸还有刚睡醒的痕迹。
“囡囡睡醒了吗？”宋娟坐到炕头，摸了摸囡囡红彤彤的小脸蛋。
林绾柚好像才发现妈妈来了，双手一张朝妈妈怀里扑，“妈妈。”声音奶呼呼的，别提多可爱了。
“怎么了，要不要起来了？”母女俩黏黏糊糊的抱在一起。
林绾柚把头埋在妈妈的肩上，闷闷地点点头。
睡觉的时候宋娟怕她醒来着凉，早上穿的棉袄脱掉放在炕头。
林绾柚仍由宋娟摆布帮她穿衣服，扎小辫子。
忽的，林绾柚好像发现了什么，睁大双眼，伸出手指着地上。
“妈妈，嘘嘘。”
宋娟在帮林绾柚扎辫子没有看到林绾柚的动作，只以为孩子想上厕所了。
“囡囡要嘘嘘了是不是，妈妈抱你去。”边说边加快手下的动作，怕孩子忍不住尿出来。
宋娟麻利的绑好辫子，刚要伸手把孩子抱起来，就听见。
“不是，狗狗嘘嘘了。”
就看见地上有一滩不明液体，而始作俑者还不知道自己犯错了，绕着她们兴奋的打圈。
“不，不乖。”她虽然小，但也知道基本常识。
蹬了蹬脚，宋娟知道她这是要下地的表现。
“囡囡要下去吗？”
林绾柚点点头，被宋娟放下来后，蹬着一双小短腿，走到狗身边，弯下腰蹲在地上。
“不可以这样。”小脸严肃，一本正经的教育小狗。
宋娟原本看到狗尿在房间里还有些不高兴，结果被林绾柚这么一搞，不禁乐出声来。
“囡囡不要摸小狗，妈妈去弄点木灰来。”
农村里都是烧木头，像家里养的鸡鸭鹅，有些时候一不小心跑出来随地大小便，经常都是弄点草木灰洒在粪便上，这样容易清理。
“好。”林绾柚目送着妈妈离开。
小狗显然很喜欢这个小主人，不光是因为林绾柚身上有股奶香味，而是她身上有股奇妙的气息，让它下意识地想要亲近她，一个劲儿的想往她身上凑。
林绾柚虽然对这条小狗很感兴趣，小小的一只，嘴里还总是发出“哼哼”声。
不过她记着妈妈的话，不可以让小狗碰到自己。
宋娟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闺女满屋子的躲，身后还跟着条热情的狗，嘴巴里还一个劲儿的念叨着什么。
“好香啊！”房间里门是关着的闻不到香味，但一出来，就能闻到家里飘满了香味。
林绾柚循着香味跑到厨房。
“奶奶，好香啊。”
因为个子太矮，看不到灶台上摆的东西，林绾柚两只手扒拉着灶台一个劲儿的探头。
江母做的是一些炸食当做过年孩子的小零食，不过这些都太上火了，囡囡病刚好这些东西不能吃。
不过，北方过春节蒸馒头这些是必不可少的。
江母手巧，以前家里每没落的时候，家里的厨子就经常把这些弄很多花样给她们吃，久而久之她也学到几分。
“囡囡吃馒头好不好？”
林绾柚一脸惊喜的看着手里的馒头，“兔子。”
江母专门给林绾柚捏了几个动物形状的馒头给她吃，看到小姑娘高兴的样子，心里也欢喜。
小姑娘拿着跟她手掌差不多大的小馒头，坐在宋娟刚刚给她搬的小凳子上，看个不停，不舍得吃。
两个大人也不催她，任由她细细打量，本来也是为了逗她开心专门做的。
忽的，门口传来动静。
“妈妈，哥哥？”林绾柚指着门口询问，妈妈刚刚跟她说了哥哥他们出去了。
不等宋娟点头，林绾柚就拿着她新得的小兔馒头屁颠屁颠地跑出去。
不一会儿，只听见——
“哥哥看，兔子。”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分享给哥哥。
然，“小柚子是要给我吃吗？”两个哥哥却不按常理出牌。
林绾柚一脸纠结的看着手里的馒头，又抬头看看哥哥，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别——”宋娟看闺女纠结的样子，刚想开口让他们别欺负妹妹，就看见。
林绾柚有些心疼的把手里的馒头一分为二，然后举起分好的馒头递到两个哥哥的面前。
“给。”江屿舟两兄弟一下没反应过来，他们都准备好被拒绝了。
林绾柚看他们迟迟不伸手，“一样多。”说着直接塞到他们手里，她手都举累了。
感情刚刚不是不舍得，而是在纠结怎么分，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
“哈哈哈，我闺女就是大气。”江鸣烨笑得大声，整个屋子里都传遍了他的笑声。
林绾柚被爸爸忽然抱起来吓了一跳，赶紧搂住江鸣烨的脖子。
就连一旁的江父也露出笑脸，看向孙女的目光满是慈爱。
两个哥哥也很快反应过来，“谢谢小柚子。”也不辜负妹妹的一番心意，两口就下肚了。
林绾柚看两个哥哥吃完了，小脸也露出满意的笑容，显然很开心。
“囡囡还要不要，奶奶这里还有好多。”
江鸣烨抱着闺女进厨房，灶台上果然有很多馒头，还都冒着热气都是刚刚出炉的。
还有一小篮是专门做给她吃的，里面的馒头各种样式的都有。
“要，”林绾柚指着一个馒头，“这个。”
给她做的馒头江母很用心，还都包了馅。
林绾柚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掰开的时候发现了里面有东西，一拿到手就是把馒头一分为二。
“爸爸吃。”江鸣烨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闺女把馒头塞到他嘴里，完全没看到自家闺女刚刚的小动作，吃着闺女给的馒头傻乐，一点也没察觉到不对劲。
倒是一旁的宋娟目睹了闺女的全过程，她把里面包着的红豆沙吃完了，剩下的白面一口也不愿意碰，全塞她爹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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