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带着她的伙伴，去了皇宫。
空间好像一个精密的电子仪器，只要水灵在心里说要去哪，瞬间就可以把她送过去。
刚才水灵说的是：去皇宫找楚左。
这次，水灵和大金雕没像以往那样，先站在空间里听一听，她选择直接出去。
这些天，楚左下了早朝，都是直接奔御书房，吃住都在这里。
山一样的奏折，太多的事情，要他亲自处理。
偶尔，他也想一下，夏广到了靠峰镇，在诸葛旬的帮助下，应该能寻到机会吧？
要把水灵所有家人都杀掉，估计很难。杀掉两三个，就够水灵痛苦一辈子的了。
夏广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能力也很强，他相信夏广。等出了这口恶气，就把精力全放在边关。
戎羌国的进犯，牵扯了太多精力，调肖南回来，去攻打翠山盟这件事，只能往后放一放。
等收拾完戎羌国，再收拾翠山盟。
楚左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想办法抓住莫洛离，挑断手筋脚筋，把莫洛离吊在城门楼上。
让夏水灵亲眼看着她的丈夫，被饿着，渴着，最后惨死。他要亲眼看着夏水灵哭，看着她肝肠寸断，他的心才能好受些。
这天，吃过午饭后，楚左眯了一小会。
起来后，坐在御书案前，端着茶盏正慢慢喝，眼前一花，一人一雕出现在他眼前。
“水灵！”
楚左惊讶地大叫一声。
少女长发不再梳着以前的双丫髻了，而是梳了一个简单而好看的发髻。
头饰戴了两三样，凭楚左的眼光，能看出来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就算皇宫里，这样的头饰也不多。
看得出来，莫洛离还真是舍得下血本，买了这么贵重的首饰给水灵。
少女身上，穿着粉红色锦缎襦裙，和小小的红唇同色。不堪一握的纤腰上，系着巴掌宽的腰带。
柳眉倒立，乌黑的一双眼眸，盛满怒火看着他。
少女身畔，站着一只比她稍微矮一点的大金雕，圆圆的雕眼里也盛着怒火看着他，样子相当无理了。
“水灵。”
楚左又叫了一声：“你怎么来的？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水灵冷哼一声：“这个问题一会说，我问你，是你让夏广去杀我家人的？
在你回答这个问题前，我先告诉你一个消息，夏广两个肩膀都被我用匕首刺穿，一只脚也剁了下来。
他被诸葛旬扛走了，估计用不了多久，诸葛旬就能把他给你送回来。”
水灵还不知道，诸葛旬和夏广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他们走了，永远走出了楚左的视线，再也不回来。
楚左狭长的眼眸和少女对视良久，沉声道：“对，是我让夏广去的。”
大金雕往前一步：“姓楚的，你就是个畜生！没有我兄弟的帮助，你能爬上皇位？
你都得死好几回了，尸体都烂成屎，臭一块地。”
大金雕的怪腔怪调，一下让楚左想起来，那天皇宫里设宴给使臣饯行，就是这个声调在嚷嚷：北凉王，坏心肠——
楚左冷笑：“水灵，我猜的没错，那天的事情，果然是你干的。”
水灵道：“是我干的，你能怎样？”
大金雕又往前一步，态度相当嚣张：“你能怎样？”
“真没想到，一只金雕都会说话。”
楚左的手，抓住了御书案上的断月剑。
“本雕明事理，重情义，知恩图报，非但修炼得会说人话了，还能长生不老，我兄弟也能。
不像你，狼心狗肺，坏肚肠子。”
大金雕还挺能说。
水灵见楚左握住了那把剑，她知道，那剑削铁如泥，锋利异常，金雕太大，房间里不利于施展。
她伸手搂住金雕脖子，把他拉到她身边，拍了拍大金雕，让他冷静。
水灵看着楚左：“那日在山洞里，我帮你缝合肩膀伤口，第一次救下你的命。
在箫州，我又帮你缝合腿上伤口，第二次救下你的命。箫州城外，我抡斧子，劈死陈霸天，解箫州之危。
救命之恩，救城之义，你不报倒也罢了，我做那些事情，是出于本能，也没图你回报。
我倒要问问，你杀我家人，恩将仇报，也是出于本能吗？”
楚左道：“夏水灵，看起来，你今天是来和我算账的。那好，咱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我问你，我妹妹明悦长公主，是不是你杀的？”
水灵半秒都没犹豫：“是，你妹妹是我杀的，我杀她的前提，是她先派三个杀手去靠峰镇，要把我全家人都杀掉。
不管是新生婴儿，还是看门狗，全都杀死。
唯独留我一个人，带进京城后，她要把我头发剃光，衣服脱掉，吊在树上，让太监和宫女们围观。
她如此恶毒，我凭什么饶过她？
既然新账旧账一起算，我今天明确告诉你，明悦派去的那三个杀手，一个被我用大石头压死了，另外两个也是我亲手杀的。
为了回馈她的恶毒，我当天晚上就来了皇宫，她的头发是我剃的，也是我把吊在树上的，这一切是她咎由自取。
如果她受了这个教训，从此安生些，倒也罢了。
她非但不安生，还在皇宫里说，下次派十名侍卫去靠峰镇，就算不诛了我九族，也一定诛了我三族。
我们夏氏一脉，就留我一个人，她要把我关在狗笼子里——
这些话是当着你的面，亲口说的吧？”
楚左不回答水灵的问题，却开口问道：“这么说，明悦的眼睛是你打瞎的？”
“对，是我打瞎的。”
水灵看着楚左；“你那恶毒妹妹，头发被剃光，眼睛被打瞎，还不吸取教训。又找了个出马仙，在宫里跳大神。
还要去靠峰镇，破坏我家风水，让我们不得好日子过。如此恶毒，再让她活下去，我家里人一定遭她毒手。”
大金雕接过话茬：“她都被我兄弟用脚踩住胸口了，还嚷嚷要诛杀我兄弟九族。
我兄弟说，先诛了她，匕首一挥，你妹妹就一命呜呼。她魂魄飘出身体，哭着去追先她一步死去的出马仙了。”
楚左被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夏水灵，明月长公主的事，算她错了，算她咎由自取。
那我母后呢，我母后错在哪里？你别跟我说，我母后不是你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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