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青雀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两位一模一样的符玄大人，就算是昨天已经经历过一次，她现在还是很震撼，但也不妨碍她十分熟练的进行狡辩：“符玄大人您冤枉我啊，我今天头疼，不宜工作，请了病假的！”
“头疼？”
真符玄反而是一乐，再度走近了一步，围着青雀缓步转圈：“本座疑惑，既然是头疼，为何不在家中修养，反而还去打牌？莫非你这头疼得只有打牌才能治好？”
“唉，符玄大人您还真是神算。”
“不许找借口！”
面对青雀这种样子，真符玄是一脸头疼，恨铁不成钢的大声问责：“你天天就知道偷懒和请假！这偌大的太卜司从上到下就你一个如此特殊，本座天天忙得恨不得要把自己分成两个，结果你却天天在外面游手好闲，不闻实事！”
“你说，你难道就没有丝毫的其他想法吗？！”
青雀感受着符玄大人那劈头盖脸的责问，不过她依旧是一脸无辜的看着眼前的两个符玄大人。
大人您说你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两个。
可问题是，现在在自己面前，这就真的是站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符玄大人啊。
气质，容貌，行为……
硬要说有不一样的地方，除了有的时候这个新的符玄大人说话和性格总是奇奇怪怪的，根本就听不懂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当然。
这话她还是没有说出口的，不然符玄大人就得常备降压药了。
“唉。”
一轮责骂，真符玄又长叹一口气，像是认了命一样的又走到了符玄的面前，在青雀眼里云里雾里的说了一句：“……妹妹，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听到这话，符玄表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内心之中的她是一阵无语。
得。
怎么到了这种时候，不但不在意命途反噬的问题，她反而就又不在意自己要随随便便玩弄其他人的现实世界了呢？
“好吧，听你的。”
但内心吐槽归吐槽，该做的事情还是需要做的。
真符玄的退下迎接青雀的就是另一个在她眼里“全新”的符玄——说句时候青雀感觉面对这个新的符玄大人，她总感觉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虚妄感，就像是存在与不存在的结合。
你说她是真实存在的吧，总是给人一种缥缈的虚幻感，可你若是说她是虚假的存在，问题她又是切切实实存在于现实之中的。
“不用紧张。”
符玄能看出来青雀对于陌生的自己有些紧张，就算是顶着和符玄一样的面容，但她也懂怎么缓解对方的紧张：“我和我姐不一样，我不会强求任何人以工作来凌驾于一切之上……”
“嗯？”
此话一出。
刚刚还有些紧张的青雀顿时就两眼放光，什么紧张不紧张的全部抛之脑后，倒是在后面听着的真符玄撇了撇嘴。
“但是，也不会默许工作时间有人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游手好闲，不干正事。”
话锋一转，符玄又再次在青雀面前晃了晃手指，表达了自己在太卜司如今的工作态度：“……不过我不会用强迫的手段来教导任何一个太卜司的卜者工作上班时间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规矩这种东西在我眼里必须要有人遵守那么才会有用，文字上的规矩是这个世界上约束力最弱的东西。”
说着，她又手指虚空一划。
悄无声息之间，就见两人面前突然凭空出现了一桌帝垣琼玉，未等青雀开口她便再次说道：“我认同力量带来的秩序，而我听我姐说你很喜欢玩这个东西，还是一个高手，那么我们就用它来决定未来的结果。”
“我允许你和我对局五把，只要你能赢我一次，我姐那边我不好说，但若是我负责的时候，你以后就是天天请假我也不会管你。”
“相反，若是你输了，上班时间，就给我老老实实工作，不许打牌，也不许玩手机。”
符玄淡然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青雀。
而她的言语则不仅仅是让青雀大吃一惊，在周围听到这些言语的其他卜者们，同样也是面色极其的精彩。
“真的？！”
完全不晓得眼前这个符玄到底拥有着何种力量的青雀第一反应就是竟然还有这种好事，但下一秒钟她又马上反应了过来，一脸狐疑的问道：“符玄大人，您不会用卜算来作弊吧？”
“本座的妹妹她不会用卜算手法来作弊，这一点本座可以为你做保，并且你若是可以赢她一次，本座以后也不会再管你。”
真符玄接过话茬，但这话她是背对着青雀说的。
“那这就说好了，符玄大人，您到时候可别说我欺负您啊！”
还都说到这份上，青雀内心最后的一份担心也就消失无踪，本来以为这一次被抓来又要一顿责骂，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种好事。
别的不说。
可就打帝垣琼玉这种事情，她自信还没有几个人能和自己比较。
尤其是常年的牌局让青雀更是酝酿出来了一种牌运，她可以通过气息感知到对方在这种游戏上的技法高低，很明显眼前的这位符玄大人压根就没有碰过帝垣琼玉的，更别说玩的好了。
只不过。
自信的青雀再次抬眼的时候，对上符玄的目光那一瞬间，她内心不由自主的略微一颤。
那是什么眼神？
——简直就像是神明在怜悯什么地面的凡尘一样，而另一个符玄大人压根就没有往这里看一眼的，仿佛根本就不关心接下来的游戏胜负。
“开始吧。”
符玄懒得多说一句话，抬手示意两人进入对局。
……
结果，五局帝垣琼玉打下来，有人赢得非常精彩——是指，符玄大人她赢得非常精彩。
“这……这不可能！”
对比刚刚那个自信无比的青雀，现在的她跪坐在帝垣琼玉的牌桌面前，双目无神就好像是刚刚三观经历了一场无法想象的恐怖风暴摧残一样。
五局下来，全败。
而且是被压倒性的优势，以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牌运之中，被以碾压性的力量所彻底的击溃那种。
“你输了，青雀。”
符玄从头到尾都保持着那风轻云淡的模样，没有露出丝毫胜利者会有的目光，依然还只是和平时那样打量着完全失意体前屈的青雀，淡淡说道：“基于刚刚的约定，你给我老老实实的上班工作，若是再犯，我会让你知道我和我姐姐在执行同一个规矩上，到底有多么巨大的差别。”
这一刻。
青雀她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存在到底和以前的符玄大人有多大的区别了。
她的言行举止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是平淡如一潭死水，但你若是将自己的目光投向这片幽静的水潭，会发现水潭之下那幽深的黑暗不但会将你的肉身，甚至也会连你的灵魂一起吞噬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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