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正是本宫做的。”
那美艳女子端详着剔透粉嫩的花瓣美甲，表情玩味，“这几日呀，你每日频繁外出，借口倒是说得天衣无缝，可惜呀。
你的心跳出卖了你，跳得实在是太剧烈了。
要知道心脏这美味可口的物件，可是本宫每日把玩之物，又岂会骗过本宫呀~”
她抬起无暇玉颈，娇媚不可方物。
“你这妖物，居然如此残忍！”
邓员外悲愤欲绝，挣扎着爬起来，恨不得生啖其肉，然而还是不敢上前。
“该开杀戒了！”邬雄身旁的胖子操持起了双斧，颇有些急不可耐。
“如此异类，又行此至恶之事，确实该杀！”舒朗罕见得收起从容表情，变得异常杀气腾腾。
“我要扒了她那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皮，在这来回膈应邬大爷！”邬雄长啸一声，提着两把圆月弯刀。
随后舒朗手持长枪，和胖子、邬雄一起向着那画皮鬼杀戮过去。
那画皮鬼则是无所畏惧，旋身向着后方腾舞，裙裳翩然纷飞，发出银铃般的吃吃笑声。
若是不知本相，倒真会误以为她是天真无邪的俏丽佳人。
身在后方的楚天歌微蹙眉头，拔出了长槊，就待迈步。
咻！
恰在此时，劲风自脑后袭来。
很是意想不到。
然而楚天歌似是早有预料，一记后蹬腿猛然踹出，势若奔雷。
嗵！
沉闷声响过后，那偷袭之人面露惊愕之意，在空中迅捷调整紊乱重心，矫健落地。
楚天歌回身，居然是那之前还在悲愤欲绝的邓员外。
“你是怎么发现的？”邓员外疑惑问。
楚天歌轮廓鲜明的脸庞上显露刀锋锐意，“我说直觉，你信么？”
他嘲弄出声。
“不信！”他四肢伏地，周身肌肉却是充了气般迅捷膨胀，撑爆衣衫，厉吼着冲了过来。
一出手就是玉石俱焚的架势。
同时凶厉血煞的气势足以令人摄魂丧魄，心慌意乱。。
然而却是影响不了楚天歌。
“射匕！”
他一声暴喝，大手疾挥，当即就是无数钢针脱手而出。
唰！
脱手而出的钢针呜啸如蜂群蛰人，梨花暴雨，笼罩六合八荒方位。
邓员外丝毫没有停滞，十指指甲暴涨，呈棱钩状，形似熊爪。
他大手连扇，厚实肉掌如蒲扇，遮天蔽日。
钢针俱是被击落在地，随后他已经逼临楚天歌，十指如钩，带着腥风血雨，搲抓而下。
楚天歌面庞冷厉，拔出手中长槊，手腕连振。
咵咵咵咵！
长槊势大力沉，点星而刺，迫得那邓员外左支右拙，愣是不得寸进。
咫尺之间，远若天涯。
正当两人争锋相对之际，楚天歌身后，突有大气呼啸之声响起。
楚天歌单手持槊迅捷前刺邓员外，另一只手则是竖悬于脑后，收拢朝外发力，竹节钢鞭也是被带动，防御突发而来的攻击。
铛！
金铁交鸣声中，楚天歌当机立断，旺盛血气如瀚海狂潮，盘旋如龙，自天灵盖拔升而起。
“戮天！”
他前手执槊，后手持鞭，陀螺般旋转。
虚空之上，一道完美无缺的圆惊艳而现。
借助这一招，他迅捷箭步奔跑，鸾翔凤翥，脱离攻击范围至数丈之外。
接着旋过身子，视线之内，
纪华与邓员外并向站立，杀机凛冽看了过来。
“你早有预料？又是直觉？”纪华挑眉，眼角上挑至极限，如荒野孤高之狼。
楚天歌摇头，“这倒不是，近期聊天之时，你的眼角余光总是若有若无放在我的身上。
我又不是个娘们，有什么好偷看的，有些反常，但其实我是有些不确定的。”
“呵~”
纪华轻笑一声，手中一粒圆形物件闪现，捏碎。
嗡~
烟雾弥散，似缓实疾，霎那间四野苍瞑，视线受阻。
楚天歌眉头大蹙，秘术弹涌施展开来，呈跳跃箭步蹲的姿势迅捷奔跑，如捕食猎豹，身姿夭矫，不可琢磨。
同时全副心神聚于耳朵之上，耳听八方。
然而却是无有任何异动，他心中越发警惕。
很快，烟雾散去。
楚天歌游目四顾，却见不远处舒朗、刘魁、邬雄三人已经成排躺倒在地，却是没有任何伤痕。
侧方，纪华、邓员外、画皮鬼呈环站立，威势不俗，虎视眈眈。
楚天歌面无表情，“何意？”
纪华上前一步，平静道：“他们早已被我下了蒙汗之散，方才那烟雾，就是药引。”
“至于目的，就是筹码，也是因此，这两位朋友才会帮助我，狩猎你。”
“因为我无能为力，你实在是太强了，若是我单独一人，确计不会是你的对手。
楚天歌当即蹙起眉头，心生诸般情绪。
“我明白了。”
他想了想，道：“我想知道原因，看得出来你似乎有些犹豫。”
纪华叹然：“是矣，你的性情很对我的脾性，本来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可是，不管事情对错，玄鸡帮的刘香主，却是你所斩杀。
我本来是个贫寒之子，无亲无故，是他救济的我，于情于理，我不能不替他报仇。
天歌，如果是你，你会怎样做。”
白月光的面容在脑海中一瞬而过，激起细碎涟漪。
楚天歌颔首：“可以理解，千人千面，善恶总是互存，无法纯粹孤立，要辩证来看。”
“可是你要杀我，我却是不会束手就擒。”
言止于此，楚天歌竹节鞭又是插入背套，单手持槊，长身而立。
为了死去恩人而报仇，这是义举，他理解，甚至还有些欣赏。
但是，纪华这人居然拿着馆内友人作为筹码，来勾结杀人如麻的异类，此举无疑是有些令人厌恶。
若是为了复仇已经到了毫无底线的地步，那么人与畜牲又有何异。
纪华也收起来所有情绪波动，最后道：“今日你胜，他们即可活；你败，他们也就只能陪你上路了。“
“这是我最后的善意。”
说着，他身上突有妖艳如莲的淡红气息流转洇散，灼热燃烧，带着赤炎温度，将他的气势节节拔升，直至炼劲一重天的实力。
当是提前服食了秘药。
“无聊的话说完了么。”
那画皮鬼莲步上前，慵懒倚靠在纪华身侧，红酥手轻轻滑过他的冷傲面庞，仿佛缠绵恋人。
“这、人、鬼、妖、魔，说起来倒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俱是为了一些利害而斗争。例如本宫，披上了这么一层人皮，就和人一般无二咯。”她戏谑出声，周身气势毫无保留爆发，居然是炼劲二重天的实力。
纪华微微蹙眉，侧挪身子让她微微趔趄，她倒也不以为忤，仍是慵懒着直起了身子。
“说得是呀，可我却不喜欢披着你给的人皮，膈应，鄙人，还是喜欢表里如一。”说着，那邓员外利爪如钩，自颅顶眉心开始撕扯。
嗤啦！
伴随着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一个明显具备熊的特征之妖，显露本来面目。
是炼劲一重天。
楚天歌面庞越发凝重起来，却仍旧无所畏惧。
因为他从不畏惧任何危险。
若是因此而死，那也只不过是说明，他命该如此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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