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琼斯是借机套话，试图挖出潜伏在洪春身边的奸细。
艾娃摇头道：“应该不是。只有桑西一个人知道，桑西也不说，只说代号是‘冬夜’。
‘冬夜’只与桑西单线联系。洪春的行踪，‘冬夜’一清二楚。
洪春获悉明天下午枪手在福利院对他动手的信息，‘冬夜’第一时间也知道了，并及时向桑西报告。”
戴琼斯问：“洪春是怎么知道这个绝密情报的？
如果是洪春在桑西身边安插了内线，或者，洪春收买了桑西的亲信，‘冬夜’难道查不出这个人是谁？”
艾娃思考了一会，说：“至少目前没有，这个人很可能与洪春单线联系。
桑西也不急着查出这个潜伏者，因为只要干掉洪春，潜伏者就失去价值了。”
艾娃和戴琼斯又谈了一会，走了。
戴琼斯拉开窗帘，轻声说：“讨厌的艾娃终于走了，你可以不用躲藏了。”
李恨水皱眉道：“她会不会杀个回马枪？”
李恨水这一说，提醒了戴琼斯。
“亲爱的，你提醒我了，艾娃生性狡诈、多疑。你躲进洗手间吧，门不要关。
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的地方。”
李恨水匆匆穿上衣服，钻进洗手间，玩起了空城计。
果然，响起敲门声。
戴琼斯神色一凛，打开门。
果然是艾娃。
“是不是什么东西落下了？”戴琼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没有，刚才忘了说一件事。
明天早晨五点，我们在酒店门口集合，然后去现场踩点。”
戴琼斯应了一声。
艾娃将房间四周打量了一遍，走到飘窗前，拉开窗帘，窗外繁星闪烁，一轮明月高悬。
她的目光在窗台上停留片刻，又瞥向敞开的衣柜，见没有异常，缓缓说道：“今晚月色真美，希望明天的行动也能如此顺利。”
艾娃走了。
李恨水从洗浴间走了出来。
戴琼斯一头扎进李恨水怀里，喃喃道：“亲爱的，你真厉害，艾娃果然杀了个回马枪！”
李恨水抱紧戴琼斯，柔声道：“还是你聪明，让我躲进洗手间。要不然，就露馅了！
怎么办？刺杀洪春计划提前了。
桑西阴险狠毒，不但要杀掉洪春，还要扩大事端，制造影响，嫁祸于人。
你知道洪春私人别墅的地址吗？”
戴琼斯一惊：“知道，怎么啦？你要去洪春家？深更半夜的，你又不认识他，他会接见你？”
李恨水神色凝重：“就算只有一线希望，我也得去试试。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洪春被刺杀。”
李恨水没有说出口的是，诗诗辛辛苦苦来一趟，不能让她见到的却是洪春的尸体。
戴琼斯轻咬嘴唇，轻声道：“亲爱的，我知道你们希望洪春掌控反对派，因为这对华夏有利。
但你要考虑好，以什么方式接近洪春，并让他信任你？
我去过洪春的私人别墅周边，那里戒备森严，你怎么进去？说不定还没靠近，就被当成可疑分子抓了！”
李恨水想到了方浩宇。
有紧急、重要情况，可随时与方浩宇联系。
钱玲送的手表，不仅有定位功能，还有通讯功能。
当然，有定位和通讯功能的手表并不稀罕，普通的儿童手表就有这两种功能。
这种专用手表有加密通讯功能，很难被监听。
可以利用表盘上的数字在特定光线下的折射，显示隐藏的信息。
而且，这种手表的定位功能非常精准。
李恨水的真实身份，诗诗不知道，也不能说，但戴琼斯知道。
戴琼斯为了他，一次次泄露重要信息。
因此，他也没有必要瞒着戴琼斯。
“戴琼斯，事情紧急，我要请示组织。”
“唉，好吧，我现在已经是你船上的人了。”
李恨水能听懂戴琼斯的言外之意。
明天早晨针对洪春的刺杀行动计划，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如果洪春提前知晓，并成功躲避，桑西和中情局想要查出泄密者，似乎并不困难。
如果查出是戴琼斯泄密，将会给戴琼斯带来很大的麻烦。
如果因此连累了戴琼斯，导致戴琼斯被捕或被杀害，李恨水的心里会很不安。
可是，为了完成任务，又不得不利用戴琼斯提供的秘密情报。
李恨水躲进洗浴间，关上门，拨通了方浩宇的电话，简要汇报了所掌握到的信息。
方浩宇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似乎桑西刺杀洪春，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不过，方浩宇说了，等候他的消息。
李恨水了解方浩宇的做事风格，虽然话语不多，但做事沉稳，心思缜密。
走出洗浴间。
戴琼斯有些郁郁寡欢。
李恨水搂住戴琼斯，柔声问：“怎么不开心？”
戴琼斯忽然一头扎进李恨水怀里，似嗔似怨：“亲爱的，是不是信不过我？”
李恨水愣了愣，说：“怎么可能呢？我当然非常信任你。
上次在华夏，你就帮了我不少忙。”
“可是，你为什么躲着我打电话？你如果相信我，又怎么会处处防着我？
为了你，我可以牺牲一切，甚至生命。可是，看到你对我设防，不信任我，我心里很难受。”
李恨水安慰道：“亲爱的，我怕这房间有偷录偷拍设备，不是防着你。”
戴琼斯轻声斥责道：“狡辩！如果有偷录偷拍设备，我俩说的话，不是全部泄露了？
我好歹也是一个特工，基本的防范意识还是有的，我入住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用专业设备检测有无偷录偷拍设备。没错，就是用专业设备。”
李恨水对戴琼斯心存愧疚。
虽然他相信戴琼斯说的都是真的，但潜意识里，还是有那么一点防备。
这是职业使然。
国安培训时，特别提到，在国外执行任务期间，不要轻易堕入情网，最好不要和外国人发生感情纠葛。
哪怕是信任的人，也要持怀疑态度。
戴琼斯不开心，李恨水只能用甜言蜜语哄她：“亲爱的，这是纪律要求，不是防着你。”
随后，李恨水将戴琼斯压在身下，用实质性爱的动作，安抚戴琼斯。
激情过后，戴琼斯依偎在李恨水怀里，脸上泛着幸福的红晕，心情也好了很多。
李恨水轻轻抚摸着她娇嫩柔滑的肌肤，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对她一往情深的外国女孩。
方浩宇打来了电话，开门见山地问：“你知道洪春的私人别墅在哪里？”
李恨水不知道，但戴琼斯知道，于是回答道：“知道。”
方浩宇说：“我通过特殊渠道向洪春转达了你获取的情报。洪春现在要见你。
你去他的私人别墅，对门口安保人员说，‘破晓之光，驱散阴霾’，他们就会放行。
一定要小心谨慎，桑西的眼线无孔不入，别墅周围都可能有桑西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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