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衣抬手指了指自己，又瞥了眼剑阁：“已过花甲之年，少了年轻时的好奇心，他如何也与我无关。”
易文君扯了扯嘴角，莫衣容貌姣好，仙气飘飘，北离之中若是出一个美人榜他都能将所有的女子比下去，但他六十了，瞬间就有了割裂感。
男人可以是六百岁、六千岁、六万岁，就是不能是六十岁啊！
易文君抬起了脚，快速奔向剑阁，一秒也不想在此地逗留。
莫衣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方才躲开剑阁而来的剑气，隐匿气息的功法被打断，也没继续像个傻大个一样站在屋顶，而是站到盘腿而坐的齐天尘身后。
“师兄，走吧，这儿用不上你我了。”
齐天尘长叹了口气：“言必行，既然答应人了便等着人出来吧。”
“师兄还是这般，”莫衣撩起衣袍，也不管地上如何脏乱，与齐天尘一道盘腿而坐：“师兄，师父的话你考虑如何了？”
齐天尘眼皮微跳：“哪有这么容易，最起码也得等道门那边择出新国师再说，不过我已经传话望城山了，那两人也在路上，快到天启了。”
“蓬莱楼阁众多，师兄也能尽心修道。”莫衣轻轻颔首。
莫衣思量的是齐天尘请辞的理由，但齐天尘自己被困在北离太久了，他也不想着立刻去蓬莱修心养性，目光微微下移，看着端正坐在前面的紫瞳：“我这把年纪了，到哪儿都一样了，但紫瞳这孩子还小，待一切事了，我想着陪他去别的地方转转。”
一个志不在此的国师，天启留不住，明德帝和新皇也留不住。
易文君进去的很快，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走了出来，手上还拿了一柄软剑，冲着二人微微顿首算是打了招呼。
现在萧瑟还在里头，并不是什么寒暄的好时间，萧瑟很快就要出来，易文君便先行离开。
这一日风平浪静，很快便到了洛青阳与雷无桀约好的时间，千金台这几日人来人往，但今日的热闹比得上第一日洛青阳问剑时的阵仗。
问的是江湖剑，也是朝堂局势。
无论雷无桀与洛青阳有无这方面的意思，这场问剑会被天启中人认为储位之争，皇位只有一个，白王还在养病，如今唯有赤王与永安王有争锋之力。
“今天来了好多人。”萧羽似感慨，又像是蕴含了别的意味。
龙邪微微低头：“属下方才看过了，除了太师府上的人，朝臣中的家奴基本上都在楼阁之外，礼部尚书、刑部尚书、户部左侍郎、大理寺少卿家的公子也在里头。”
龙邪点出来的这几人明面上是中立之人，在朝堂上不涉党争，只忠于明德帝。
萧羽轻哼了一声，从左侧箱子中取出画卷，慢悠悠的看着，龙邪只瞟了一眼便挪开眼睛。
约定好的时间过了两炷香，也不见雷无桀踪影，洛青阳神情闲适，也未有一丝爽约恼怒。
楼阁中却没有这般安静，隐隐传来的喧嚣无一不在嘲笑着雷无桀的自不量力，龙邪扫了眼对面，正要说些什么，整个千金台如同被被人点了穴位一般寂静下来。
萧羽手指用力，不小心将方才的画卷扯坏了一角，怔怔骂道：“疯了。”
全场瞩目的萧瑟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手中只拿了一柄剑，这柄剑如同铁匠铺被弃置不用的废铁，剑身甚至还有着锈迹。
“永安王，萧瑟前来问剑。”萧瑟似乎没睡醒，眼皮耷拉着，语气也带着一丝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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