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回来,□……啊,该叫你什么呢?不管是躯体还是灵魂的存在都被【delete】的话两个名字就都没办法使用了吧。”
在其他人还在黑塔空间站上停留补给的时候,一位客人登上了星穹列车,她有着乌黑亮丽的长发,在向内卷了一层的情况下也快要拖到地上。
帕姆注意到这位客人。
“哈哈,列车长不用担心,这是我的一位朋友,只不过很久没出门了,不太习惯。”
“唔,那爱伦乘客就和朋友好好叙旧帕,列车长要去打扫车厢宿舍的走廊了帕。”
帕姆总觉得爱伦·坡的这位朋友有些微妙,光是看着她帕姆就有一种浑身上下的毛都要竖起来的感觉。
还是快走的好。
毕竟列车长的毛发真的很难打理。
“那么,怎么称呼呢?”
“时间会走到末路,空间会迎来终结,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永恒,就连死亡本身也会有死亡……”
她坐下,转头看向窗外,那个方向是湛蓝星,大黑塔女士的故乡,也是一颗目前已经三次面临毁灭危机但均被大黑塔女士解决的星球。
“但【黑星】永不落下。”
“这名字起的不错,毕竟你确实是很黑心……”
爱伦·坡脸色一变,从温和的笑容变成冰冷的模样。
“很有趣吗?”
“的确很有趣。”
黑星小姐顺手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天然卷,才反应过来已经改头换面,就连作为‘本体’的天然卷都没打理。
稍微有些扫兴地放下手,眼眸中的那些情绪淡淡的,只是纯粹的睥睨一切。
“如果黑星没有升起,那不是很有趣吗?”
“回来了?”
列车的门打开,蹦蹦跳跳的三月七一马当先,然后是丹恒,可靠的成年人前辈姬子以及瓦尔特·杨。
在看到瓦尔特·杨的时候,黑星小姐的眼眸中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然后又快速地归于平静。
“是!的……诶等等,这位是?”
“这位是黑星小姐,我的一位朋友,她恰好路过这里,来看看重新启程的星穹列车。”
爱伦·坡光明正大地对着姬子和瓦尔特两人眨眨眼,意思是‘和她打好关系对星穹列车会有好处’。
黑星小姐对此视若无睹。
“我是黑星。一棵大树不会有两片相同的叶子,在宇宙中也只会存在无数相似又不同的花。”
“听不懂,说什么呢?”
爱伦·坡无感情地笑。
“你好,我是星穹列车的领航员姬子。”
作为星穹列车的领航员,姬子率先伸出手以示友好,黑星小姐的目光在她的脸上不可查地停留了半秒,然后和她握手。
姬子的表情变了一下,瓦尔特注意到这一点,相当警惕地握紧了自己的权杖。
他对爱伦·坡很信任,这一点并不是因为和他故乡的一位作家同名,只是姬子和帕姆都认证了爱伦·坡的安全性。
但这位黑星实在是不同
只是靠近就让瓦尔特感觉皮肤开始刺痛。
实在是过于危险了
他听姬子说过,爱伦·坡在星穹列车上的时间非常早,早到只有帕姆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登上列车的。
宇宙广袤,并不缺少寿命悠长的种族
但像黑星一样的人,究竟是从什么地方遇到的呢?
“放轻松,瓦尔特。”
姬子温和地笑了笑
“只是这位黑星小姐的手非常冷,让我有点惊讶。”
“真的吗?”
凑过来的是刚出生的有着一张伟大的脸的星。
“喂!别在人家说话的时候突然过去……不对,你是什么时候过去的。”
碎碎念的三月七试图把星给拖回来。
但是黑星已经搭上了星的手
“嗯,一颗星核。”
“我靠,盒!”
星怪叫一声,黑星视若无睹,她的手顺着星的胳膊向上,摸到她的脸上,然后像是盲人在感觉他人的样貌那样揉捏起星的脸。
“咕噜噜噜噜”
其实没有任何意义,星只是假装自己因为被揉着脸说不出话。
然后在其他人的目光变得微妙之前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想知道你的妈妈是谁吗?”
黑星如是说。
一言既出震撼所有人。
这下真是盒武器了。
瓦尔特和姬子交换一个眼神,然后一起把目光投向爱伦·坡,带着很明显的疑问以及少许的质问。
对此,爱伦·坡耸耸肩,眉宇之间的意思大概是
‘其实我也不太了解,她总是一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模样,反正她总不会害人的’
丹恒的模样若有所思,而三月七还在状况外
“什么什么?你知道星的妈妈是谁?那你知道我的妈妈是谁吗?”
“那我妈是谁?”
不是卡芙卡吗?
黑星小姐的目光投向车窗外巨大的空间站和缓慢自转着的湛蓝星。
在三个呼吸后,她回转目光,直视星的眼睛。
“是□□”
没有人听到那个名字,似乎在她开口的那一刻有什么东西扭曲了一下现实,抹去了那一瞬间的时间。
即便看到她开口了,但是也没能听到声音,无法读出那种语言,是无法在记忆中重新看见的画面,染上一层朦胧白雾。
爱伦·坡肩膀上黑鸦的瞳孔从圆变成线性,又变回去。
她以并不满意的眼神看了一眼黑星
Luce喜欢罢工,一天到晚不是在放牧就是在织毛巾,工期不到死线绝对不会行动哪怕是往外走一步——这也是让倏忽在仙舟上爆发的原因之一,在多死一个人就会导致命运偏离度超越常数的情况下出手。
黑星恰恰相反,她喜欢加班,在一些明明可以顺其自然的地方自己加点水进去,然后还搅一搅把事情变得更加麻烦,尤其是在爱伦·坡在的时候简直是肆无忌惮,因为爱伦·坡一定会处理。
下次不处理了。
爱伦·坡每次都这么想,但是每次都没这么做。
倒不是因为那张脸,没有任何相似之处的脸能看出来什么,但和那张脸又有些关系。
总之很烦人。
“那你知道我的妈妈是谁吗?”
这里说话的是粉色的美少女,刚才那一段似乎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只在爱伦·坡的书页里占下一行字的位置,然后被划上一笔做删除。
“嗯,保密。”
黑星小姐知道,但是有些人不希望她透露这个消息,比如旁边看上去没什么动静但其实已经随时准备发动能力把她从星穹列车上删除的爱伦·坡,以及某个像是碎了又像是没碎的处于薛定谔的碎状态的星神。
绝大多数星神活着就是活着死了就是死了
但有三者(?)不同,分别是未知、记忆、终末以及□□。
因为祂们的诞生象征着宇宙的消亡和重启,从宇宙时间的流向来看,祂们是错误的。
然而此时就必须要回到另外一个问题上
时间为何只朝固定方向流动?
因此得以得出结论,站在不同的角度和立场,宇宙时间的流向是不同的。
虽然绝大多数人无法窥视到这一事实但它的确存在,即便是星神,在被某人砸碎的时间中,也会失去方向。
未知的诞生意味着□□的衰亡,然而当某个博识尊计算中的时刻到来,或许会令这一已然发生的事实变成未来。
话题又转回来。
黑星小姐虽然嘴上说了一句保密,但又并非没有提供任何线索
“记忆是无形的壁垒,在水晶般的镜面,才得以窥见真实的自己——你并非对过去全然不知,只是悄悄将它们埋在记忆的土壤里。”
黑星小姐的话语弯弯绕绕,充满了各种谜语,而三月七显然无法从中提取到任何有用的部分。
“我,完全没听懂。”
哭丧着脸的三月七试图让黑星小姐给出更进一步的提示,但是对方只是若无其事地撩了一下头发便站起身来。
她将所有人的表情收入眼中
丹恒对于黑星小姐话语中的某些词汇陷入沉思的模样、星突然伸手在三月七面前挥了挥像是在确认她是不是走神然后被三月七敲了一下的模样、作为大家长对宇宙的秘辛和混乱有所耳闻因此面上略有隐忧之色的姬子和瓦尔特。
还有用眼神疯狂暗示她应该赶紧走了的爱伦·坡
你在这里乱说话我怎么收场。
“那么,今天的茶话会时间就到此为止,期待下次再会吧。”
黑星小姐的手指划过列车的车窗
“以及,最后一句友情提示——命运并非无可改变,纵然是博识尊计算中的时刻,也同样存在无限可能。
未知,已经为开拓的旅途投下自己的选票。”
留下这句话后,黑星的手突然间反向在车窗上再次划过,一瞬间化成流星穿越星穹列车的窗户在宇宙中划出一道亮丽的色彩,然后没入银河深处,归于黑暗之中。
……
“所以,坡小姐是否能够解释一下这位黑星小姐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面对领航员的询问以及那杯在瓦尔特手边上的一副你不说就喂给你的咖啡,爱伦·坡面露难色。
=w=
“坡小姐作为未知的令使,未知的星神投下选票是什么意思想必坡小姐应该略知一二。”
瓦尔特还在偷偷摸摸地把自己的咖啡倒进爱伦·坡的杯子里。
“我不知道,我这辈子唯一见过老大的时候就是成令使的时候”
此乃谎言,算上那一刻到来之前的时间抚养阿芙洛狄忒还有她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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