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抱着哑铃挥汗如雨的李卫民，当然听到了聋老太太的呼救声。
李卫民冷冷一笑。
现在才是极寒末世的第二天，这老东西就坚持不下来了。要是再过几天，院里这些住户们粮食吃个差不多了，到时候才更热闹。
许大茂从娄小娥身上下来，长舒一口气，随手从床头上摸过一盒烟，拿根儿火柴在火柴盒上一划，嘬着香烟，点着深深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
“这老东西，坏人兴致！”
娄小娥从被窝里露出布满红晕的脸。
“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许大茂又吐了个烟圈。
“看个屁！”
“咱们家除了跟这老东西都是后院住户，别的可没啥交集。”
“这为老不尊的玩意儿！”
“你忘了当初咱俩结婚，这老东西在咱们婚礼上冷嘲热讽，说我是个凤凰男？”
“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让我们许家丢面子，想让我帮她？没门儿！”
许大茂一伸胳膊，把剩下的半截烟往地上一放。吸着冷气，把两只胳膊又塞回被窝里。
“娥子，你休息好了没有？咱们再来一战？”
“噗嗤……”
娄小娥在被子里，嗡声嗡气的笑着。
“是谁刚才累的出汗了？现在又反过头来问我，你可真会装糊涂！”
“嘿嘿嘿……”
许大茂讪讪的笑笑。
“东风吹，战鼓擂，这次看咱谁怕谁。”
“不是东风压西风，就是西风压东风。”
许大茂搓了搓手掌，猛的往被子里一抓。
“娥子，这次我肯定得让你求饶！
今儿老子得学学赵子龙长坂坡之战……”
屋子里的温度好像稍微高了一些，加上被子里发出来的动静，已经让人忘记了门外聋老太太的呼喊。
都围坐在炉子跟前取暖的刘海中一家人，都听到了聋老太太的叫声。
“啪！”
看到刘光天分神，刘海中拿一根竹条抽到了刘光天面前的书上。
“学习！要是今年考试你再考个倒数第一，看老子不把你屁股打开花！”
刘光天吓得咧了咧嘴，连忙低下头，捧着书装模作样地看起来。
二大妈咬下衣服上的线头往旁边一吐，看了一眼门外，冷哼一声。
“这老东西叫唤半天了，也不嫌累！”
刘海中得意的一笑。
“易中海不是有本事？早上就到月亮门这儿来叫唤，让人出门打扫雪。”
“这老东西不是一直拿易中海当亲儿子？这次咱们就看看易中海怎么孝顺这老东西。”
“雪这么厚，看易中海怎么从月亮门那儿爬到老东西门前。”
在屋子里坐着生闷气的易中海，也听到了聋老太太的喊声。一大妈从重凳子上重新拿起易中海的军大衣，帮易中海套到身上。
“这可咋办？雪这么厚，后院又进不去。”
易中海叹了口气儿，接过一大妈递过来的帽子套到头上，匆匆忙忙赶到了月亮门那儿。
“老太太，怎么回事儿？”
吆喝了半天，几乎要绝望的聋老太太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
“一大爷，您可来了，我炉子灭了，点不着火。
天儿这么冷……”
聋老太太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一大爷，您赶紧帮我想想办法吧！再这样下去，老太太我非得冻死。”
易中海急得一跺脚。
“老太太我怎么不想帮？可是雪太厚了，进不去。”
聋老太太站在窗户那儿，朝着易中海往旁边伸伸胳膊。
“不知道是不是老太太我年纪大了嗓门低，这左邻右舍一点动静也没有。从您那儿到我屋子，就是趟着雪过来，也得好一会儿。”
“要不然，您帮忙喊喊旁边的邻居，让他们贴着墙根儿过来一个，先帮我把炉子点着？”
易中海点点头。旁边孙二娘家肯定不行，只能再找李卫民。
“李卫民——”
易中海两只手做成喇叭状，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老太太的炉子灭了，冻得不得了。
能不能发扬一下互帮互助的精神，帮老太太去把炉子点着？”
“你放心，等寒潮过去，我肯定把你帮助老太太这事儿，上报给街道办，还有轧钢厂保卫科……”
李卫民冷笑一声。
现在聋老太太有难处了，看到李家了。当初李卫民爷爷在世的时候，聋老太太可没少明里暗里编排李卫民爷爷。
“呸！你以为一个个都像你一样沽名钓誉？”
“老子凭啥帮这老东西？”
“你上赶着当他亲生的没关系。别拖上我！”
易中海急了。
“李卫民你怎么能这么说？老太太毕竟是咱们院里的老祖宗。她跟你还是邻居，都是后院住户，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
“他是你祖宗，跟我可没关系……”
李卫民屋里又没了动静，易中海在月亮门那儿急的团团转。
“老太太，您先把窗户关上，回床上躺被子里等着，我想办法过去。”
从月亮门这儿到聋老太太门口也就20来米。搁在以前，也就走几步路的事儿。可现在，连往后院迈一步，都成了难题。
聋老太太把窗子关上，回床上躺下，把棉被全盖到了身上。
易中海从月亮门那转身回来，看看连廊底下那几家住户。
平日里，贾家有难处都跟易中海张嘴。现在，可到了贾家表现的时候。
“他贾婶儿、东旭。老太太在后院冻的受不了了。
你们能不能帮帮忙，跟我去后院铲条通道出来，我去看老太太一眼。”
天儿这么冷，贾家可不敢开门，贾张氏在门里喊道。
“一大爷，我年纪大了，在屋子里都冻得受不了。
不用说出门干活，就是让我出门走两步，恐怕也受不了。”
“一大爷。”
贾东旭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昨天我的手伤成了什么样，您也看到了，到现在，我手掌都不敢攥起来，铲雪这事儿，眼下我也做不了。”
“一大爷。”
秦淮茹随后也喊了一声。
“铲雪不是什么太难的活，按说我能做得了。
可是，这两天我身子不方便。出去受了凉，万一落下病根儿，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贾张氏又喊了一声。
“一大爷，不是我们家不想帮忙。实在是这一屋子老弱病残，爱莫能助。要不然，您去别家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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