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下来想干嘛？”风希里双手成喇叭状，对殷辞吼道。
“我能干什么？”殷辞也对风希里吼道。
威利：……有时候真的感觉大人挺幼稚的。
殷辞戴上手套将人鱼骨头搬了下来，趟过骨海，放在了岸边。
风希里也凑近看了一下，问：“怎么样？”
“我没研究过人鱼骨骼。”殷辞道。
“我没问你这个。”风希里嘴角一抽，他问的是殷辞对这个洞穴的看法，或者说，这里出现人鱼骨骸的看法，而不是对人鱼骨骸本身的看法。
殷辞疑惑地歪头看向风希里，眼中的不解相当明显。
他解剖过人类的尸体，但深海人鱼的尸体他还真的没有解剖过。
风希里无奈复述道：“我是问你对这种祭祀的行为怎么看。”
“站着看？”殷辞迟疑地问。
风希里：……
你永远不会明白殷辞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这是人类联邦内的至理名言。
当你以为你完全了解殷辞的时候，他总是可以说出一些惊世骇俗的语言，或者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我觉得这是必然的，无论这里的人愿不愿意，这都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殷辞边动手检查深海人鱼的骨骼，边述说道。
“怎么说？”风希里饶有兴趣地问。
了解人类，也是风希里想做的一件事，也是娲族想做的一件事。
所有的娲族都想知道，当初造出的人族如今成长到什么地步了。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标准就是思想。
娲族思想家曾做了一个实验，将一个简单的问题问一千遍，要求每一遍的回答都不一样，慢慢的，这个问题的答案就会越来越接近于哲学。
而哲学的发展，就是人类思想的发展。
如果人类没有思想，就是只能行动的芦苇。
当一个种族学会了思考，那么，这个种族的文明就开始了。
“这里的规则不会愿意他们逃离。”
出乎意料的，殷辞并没有从“思考”的方向去回答风希里的问题，而是从规则的方向去回答。
“我觉得诡异的存在是基于规则的，而奇点的存在，也是基于规则的。”殷辞感觉面前的骨头有些奇怪，它并不是自然老死的，身上的骨头没有明显的损伤，就好像那么一瞬间，它就从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变成了一具白骨。
人鱼有致命伤吗？
殷辞盯着深海人鱼的骨骼若有所思，但他仍旧没有忘记向风希里述说自己对诡异奇点的理解。
“诡异刚刚复苏的时候，我们就发现，它们是存在‘杀人机制’的，只有触犯了它们的规则，它们才可以杀你。”
“比如红白嫁衣。它针对的是负心汉、渣男。只有当一个男性辜负一个女性的时候，才会被杀死。这样听起来似乎是好的，但慢慢的，它的规则变得有些极端了，开始确实是冲着负心汉去的，但后来就发展为只要男人做得有一点不称意，就会被他杀死，甚至和女人吵架也不行。”
“其实，女人并不想杀死男人的，吵架只是观点和理念不同，并不意味着决裂。”
“而且，并不是所有的离婚，都是男性辜负了女性，也有可能是觉得对方并不是自己最合适的人。”
“它们的机制可以说是太过于死板，毕竟它们不知道变通，但也可以说它们利用规则的方式太过于灵活，轻易达到了杀人的目的。”
“我觉得是后者。”风希里看向殷辞道。
殷辞的视线从骨头上落到了风希里身上。
“诡异的存在是我为了清理宇宙的，所以，它们会尽可能地毁灭生灵，它们天生憎恶活着的东西。”风希里语气严肃，眼中带着几分难得的郑重。
“所以，它们会尽可能地绕过规则？”殷辞问。
风希里点头。
如果说深渊是一个直来直去的莽汉，而诡异就是连脚尖上都是心眼的斯文败类。
“那么奇点呢？”殷辞问。
“你觉得呢？”风希里没有直接回答，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引导。
娲族，是人类的引路人。
“奇点是由多个诡异组成的异空间……”
“是，再具体一点，这也是地球的自我保护机制。”风希里毫不犹豫地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地球，通过将一群诡异困在异空间的行为，为地球上的生灵争取了更多的时间和更多的生存空间。
“地球是活的？”殷辞疑惑地问。
“不是，比起将地球称为是活的，我们更愿意称它为种族意识。”风希里放轻了声音，眼中带着几分敬重，哪怕只是一个不足百人的种族意识，也值得敬重，因为，这就是一个种族在宇宙中存在的证明。
娲族习惯性地将这称为至高无上的意识。
种族，是宇宙中的基本单位，而个人，在宇宙中什么都不算。
“当你们触及到神的时候，你们就会了解这种意识了。”
……
『红糖姜茶』：那个……我想问，我们现在了解了这种意识吗？
『真相大白』：同上。
锦衣夜行：我来解释？
『送终』：不然还有谁能解释？
锦衣夜行：
唔……其实吧，这些理论该更新了。
如果说种族意识你们不明白，但如果说宇宙权限，你们应该就理解了。
种族一旦诞生，就会在宇宙中占据一定的权限，哪怕这点权限只有亿亿分之一，它也是权限。
根据我们的研究，种族一诞生就会获得一种名叫生存的“权限”，只有获得了生存的权限，该种族才能在这个宇宙中活下来。
并且，我们还有了一个新的猜想，为什么衰老的宇宙无法主动诞生新的种族？
就是因为新生的种族无法获得生存的权限，于是他们无法诞生。
当然，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宇宙衰老后，生存的权限沦陷深渊，导致无法诞生新种族。
（注：曾经有过先前的种族已经将所有的生存的权限占完，导致新生种族无法获得生存的权限，从而无法诞生新种族的猜想，但最终因为宇宙中随时随地都有种族灭族，宇宙中总的种族都是在走下坡路，该猜想被证伪）
当你的种族成长到足够强大后，就可以获得“成神”的权限，该种族就可以拥有该种族的神灵。
当初造神计划就是一种取巧。
当时的人类只有半个神的权限，所以不得不用了一下智械一族的半个神位。
也正是这样，才止住了人类溃败的局势，成了战胜星球，让人类有了苟延残喘的机会。
有神坐镇的种族，和无神坐镇的种族，完全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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