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菲菲抱歉地转过头：“导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莺儿的脸我就怎么都进入不了角色……啊，是不是刚才拍的又不行呢？”
李导干脆放下手里的扩音器，走到欧阳菲菲身边。他看了看站在她对面，穿着婢女服饰的黄莺儿，眉头更深。
看的出来，欧阳菲菲的演技是没什么问题的，这个黄莺儿的演戏却稍显稚嫩。有的时候，演对手戏的人的演技水平是会影响到自身发挥的，李导皱眉问，“你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视线落在黄莺儿的脸上。她长相一般，但看起来还是挺有福相的，只是现在一边的脸高高肿起，看上去有些可怖。
李导急躁地说：“化妆师呢，也不上来补妆！”
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到李导的怒气，不过大家也都能谅解。毕竟从早到晚，本来可以去休息的李导却卡在了一个小角色这里，谁能不气啊。
化妆师立刻上来，拿着粉饼就往黄莺儿脸上扑。因为导演心情不佳朝她发火的缘故，化妆师下手也丝毫不注意，就往黄莺儿受伤的脸颊上使劲拍打，等粉遮掩住了掌掴的痕迹，她才急忙退到一边。
李导看着黄莺儿，忍耐地吸了口气：“注意你的表情，是委屈可怜的表情更多，愤怒的成分要少一点。”导演手指在黄莺儿面前挥了下，“你虽然是被冤枉的，但是叶答应刚被身边的人背叛过，因此看到你做的那些事她以为你也想背叛她，对你下手狠，其实代表了她内心的不安。”
李导又看了一眼欧阳菲菲：“下手的时候轻一点，要是实在没有把握，先借位打也可以。”
欧阳菲菲听了他这话，脸上的表情不大自然：“导演，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李启山在圈内多年，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女人之间弯弯折折的小心思呢，只是一来欧阳菲菲是环影高层力荐的，二来他实在是不想搅和到这些是非中去。
“但是你们都要调整心态，好好给我拍。拍不好这场戏，所有人今晚都不准回去休息。”他语气严肃，在场的人心里都抖了一抖。
李导对戏要求严格到了一定的极致，这是所有人心里都清楚的。否则，每年捧回来的一座座奖杯，难道是假的？
欧阳菲菲见李导回身，她眉头一挑，看了眼黄莺儿。
她低着头，眼眶里闪动着泪水。
欧阳菲菲嘴角一翘。
这么不禁打啊？她能做的还有很多呢！
“Action!”
镜头缓缓推过来，先是落在欧阳菲菲的脸上。她手指着自己的婢女，愤恨道：“你为什么要背叛我？自我入宫以来，只要我有什么赏赐就一定会分给你，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黄莺儿眼里闪动着泪花，她说：“奴婢真的没有啊！”
说着，她就要跪下。可是叶答应看着自己奴婢脸上的泪，反而是更加生气，她伸手，拉开她紧抓着自己的手，一把将她推开。
黄莺儿差点扑倒在地，叶答应却是不依不饶上前来，一巴掌就朝着黄莺儿脸上飞过来。
“啪！”
五根手指印在黄莺儿的脸上，顿时火辣辣的一片。
周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这下手，实在是狠啊！
别看欧阳菲菲看起来人娇小，楚楚可怜的样子，但她平时经常到健身房里去锻炼，手腕力量非常足，打到人身上都是很疼的，更不要说是脸上了。
“卡！”
欧阳菲菲收住手上的动作，看着黄莺儿，声音轻柔：“对不起啊，我一时没控制住就又打在你脸上了……李导，这遍可以吗？”
黄莺儿看到走近的李启山，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
李导这时才点了点头：“还不错。你们两个总算是开窍了。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吧。”
李导挥了挥手。他年纪也大了，这么熬着身子吃不消，也是要早点回去休息的。
刚走两步，欧阳菲菲就追上来。
“李导，刚才谢谢你的指导。”她笑容纯良无公害，两只手背在身后，一走一跳的，看上去青春又活力。
李导说：“这没什么，我的戏我当然希望拍好。”
欧阳菲菲笑靥如花：“还是多亏了李导的指导，不然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这条呢？你看我人又笨的，就怕演不好给大家拖后腿……”
李导见她有些不好意思，就安慰她：“你的演技还可以，只要平时多下点工夫，在现场拍戏的时候多向前辈请教，你会进步很快的。”
“谢谢李导对我的肯定。”欧阳菲菲点了点头，笑着。
黄莺儿站在不远处。
看着欧阳菲菲跟在李导身边，李导也在认真和她讲话，他们看起来交谈的不错。
她脸上的疼痛愈发明显，尤其是掌掴的后劲过了以后，脸上火辣辣的感觉更加明显。她伸出手指，轻轻一按，就立马嘶了下。
真疼啊。
欧阳菲菲根本就是故意的！
她吸了吸鼻子，不让眼泪掉下来。
现场的工作人员已经在收拾道具了，没有人在乎她一个小小的演员。
她独自回了化妆间，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又简单卸了下妆。
卸妆的时候，不可避免地碰到脸上的伤，黄莺儿一边卸，一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边的脸是正常的，带着微微的红晕，另一边脸肿的老高，乍一看像是被马蜂给蛰了一般。
她肤质本来就一般，这么一来恐怕是好几天没办法出去见人了。可是这两天又有她的戏份，黄莺儿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黄莺儿从镜子里看到了走进来的欧阳菲菲，她还穿着一身戏服，见到黄莺儿在屋内，她眼里闪过一丝光芒。
“你还在这里啊？我以为你跑去向陈燃哭诉了呢！”她双手环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黄莺儿。
黄莺儿恨恨咬牙：“你是故意的吧，毁我的脸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欧阳菲菲笑了：“你真不知道原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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