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助理笑着迎着陈燃进去。
“陈燃小姐，喝点什么？”女助理见陈燃有些发楞，说，“是和以前一样，还是泡杯牛奶？”
“谢谢，牛奶吧。”陈燃看了她一眼。
女助理这么年轻就能在黎昕身边，察言观色的本领不是一般的强。
黎昕见她进来，抬头看了她一眼，说：“我手头还有工作。”
“我倒是很闲，可以在这里等。”陈燃笑了笑。
女助理从外面进来，将陈燃的牛奶杯放在陈燃面前。她又将手上的另一盏茶杯放在黎昕桌面上，然后迅速退出去了。
黎昕没有开口说话，陈燃自然不会先开口。
她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都和以前一样，只是落地窗前多了几盆植株。黎昕不是有那种闲情逸致摆弄盆栽的人，他的办公室简洁舒适，个人风格明显，这几盆植株明显是这位女助理的杰作。
大概，是嫌他们的黎总实在是生活的太无趣了吧。
陈燃笑了笑，一抬头，正好对上黎昕的双眼。不知何时，他已经停下手中的笔，看着陈燃。也不知是看了多久了。见到陈燃抬头看他，黎昕说：“找我什么事？”
他早已听说陈燃的经纪人在联系章导那边的人，陈燃想要做什么其实一目了然。只是那位经纪人不管是再怎么费力，都还是得不到一点准信。
黎昕等着陈燃来找他，等了好几天了。只是不知道陈燃居然这么能耐的住性子，黎昕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陈燃说：“我记得你说过，环影会全心全意栽培我，是吗？”
“是，尽可能。”黎昕微微点头，看着陈燃。
她话题进入的快，也是超过黎昕的预期。
“我想要演章导的电影，女一。”陈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想起那些圈内的女明星，在向别人要资源的时候，大概都不会是她这样生硬的口气吧。恐怕要柔和的多，甜美的多。
只是，陈燃就只会这么硬邦邦的一句。她的想法是，爱给不给吧。实在不行，陈燃自己去找一趟导演，当着他的面给他演一段，好证明自己的演技。
这么几秒的工夫，陈燃的脑中就已经演习了无数遍可能发生的情景。
只是黎昕的一声唤，又将陈燃拉回到现实中来。
“就这么一句？”黎昕笑了，他站起来，朝陈燃走过来，“陈燃，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我以为你会说些什么好听的，结果你就这么一句，说的还像是来讨债的。”
“求人，是这么个求法？”黎昕走到陈燃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陈燃看着他的双眼。
他的眼睛像是在笑，他的眼睛像是在说话，可里面并没有对陈燃的恶意。
陈燃楞了下：“那你告诉我，该是什么求法？”
“起码，得叫一声黎总吧。”黎昕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文件夹。
陈燃从善如流：“黎总。”
这一声，带着陈燃独有的语气。不服气的意思。
黎昕转身，把他手里的文件夹递给陈燃：“看看，满意吗？”
“黎昕，你玩我！”陈燃看了里面的合约，忍不住大声喊出。她抬头，看着黎昕望着自己，脸颊突然红了。再低头，看到自己面前出现一支笔，陈燃犹豫几秒，红着脸接过。
黎昕说：“这份文件在最初你有这个心思的时候就已经签好了，不过我要提醒你章导对人对事要求一向严格，你要是达不到他的要求，他可不会因为我的关系而对你有所放松。”
陈燃笑了笑：“我不需要，我就是要他严格才好。”
黎昕低头，看着陈燃。她在空白处签上自己的名字。那两个字写的潇洒自如，看上去颇为豪气。她的字，黎昕不是没见过。在那些繁琐的文件上，陈燃签下的一个个名字……他几乎可以想象陈燃那时候的表情，绝望痛苦。绝不会是现在这样子。
他觉得现在的陈燃生动可爱，比当初死气沉沉的她要好上许多。
“你能有这个思想准备就好。”黎昕的脑海中还浮现她刚才脱口而出那句话的时候的场面，他接过她签的文件，说，“这部戏开拍还早，你不如想想，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想做的事情？”陈燃听到他的话，突然陷入了沉思。如果说陈燃真有什么一定想要做，或者是想要实现的事情，那么就是……
她说：“我可以请一段时间的假吗？”
她看着黎昕，眼里带着希冀：“我想带奶奶回我原来生活的地方。”
黎昕顿了下，他没有想到陈燃说的会是这个。
“你老家，原来是在哪里？”
“Z市的一个小农村。”陈燃笑了笑，“说了你也不知道的。”
黎昕这样的人，大概是从来没有去过那里吧。
黎昕挑了下眉：“谁告诉你我没有去过的？我记得那里，秋天到的时候，有大片大片金黄的水稻，风一吹过来，景色很是壮观。”
“你瞎编的吧？”陈燃蹙眉，这样的景观，只要是偏南面的地方到处都是，她打赌，黎昕只是在乱说而已。
“是真的。”黎昕说，“不过是很早以前了，我去那里出差，刚好有招待我们的人带我们去农村体验农家乐。你知道那个时候吧，还不像现在遍地都是农家乐，那时候也是觉得新奇，就去农村那边住了一个星期。”
“不习惯吧？”陈燃问。
“怎么会？住的老房子家的婆婆很热情，给我们炖了当地土生土长的鸡，味道很好。”黎昕看着陈燃，见她眉眼处带着一丝笑意，说，“你家，是不是就是我说的这样？”
陈燃低头，吸了吸鼻子，说：“哪里是你说的这样，我家可没有养鸡啊什么的，倒是我奶奶在前面的地里种了好些菜，平时都不用去菜市场买菜了，自给自足。”
不过，奶奶离开了那么久，那块地肯定已经荒废了。老房子也在，只是这次回去的话，还是要请人打扫下。
黎昕说：“那就带你奶奶回去吧，老人家出来那么久，难免要想家。”
陈燃抬起视线，盯着黎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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