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吃酒的老汉
告别完颜阿骨打了，我便马不停蹄地带着我的那些“烫手山芋”和老板赐给我的小助手们来到新批给我的地。
“呵，古代也就这一点好了。地大。”我望着一望无际的马场冷哼一声，然后扭头问我身边长得稚嫩的小弟，“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阿典赞布生。” 这位小兄弟一看就有点怯生，说话的时候都没敢抬头看我一眼。
“多大？”我问。
“十二了。”
“之前养过马吗？”我又问。
“陪阿爹接生过马，也喂过马。”小兄弟眼如杏仁，腮帮子鼓鼓透着红血丝。
“王把你赐给了我，以后你就跟着我混，跟我一起好好养马。”我说。
“是，萨满大人。”小兄弟憨憨地边点头边跪下。
“跟我一起干活跟在外面干活儿不一样。首先，称呼上私下你就叫我萨满姐姐，我呢就叫你阿典。其次，就是多干活儿，少说话，如果遇到了事情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不要惹事，有什么问题了，就来找我，我们一起解决。明白了吗？”
“明白了。”阿典挠了挠头，憨憨点头。
“听王说，这儿有养马的老师傅？”我问。
“是的，我去叫他。”阿典红着脸，拔腿就跑。
看着他稚嫩的背影，突然有些心酸。
完颜阿骨打说，这孩子的家人都在之前的战乱中丧生了，早早地就在军队后勤打杂，笨是笨点，但老实肯干可吃苦，跟我的气质很配。
我当时暗地里跟他闹别扭，觉得他是故意拿小笨蛋气我。
现在跟阿典接触这短短一小路，确实觉得他憨憨傻傻惹人爱。
“萨满大……姐姐，兀里坦师父来了。”阿典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只见远处，一高低起伏的身影悠哉悠哉地走来。
“兀里坦师父他腿瘸了，又喝了酒，所以有些慢了。”阿典小心翼翼地解释，“萨满姐姐您别生气，我再去催催。”
“没事，不急。”我笑着按住他。
许久，兀里坦终于走过来。
“你小子叫她萨满姐姐？她可是风头正旺的萨满大人。” 兀里坦头发凌乱满身酒气打着酒嗝脸上微笑但眼神却透着威吓的神情看着阿典。
吓得阿典脸蛋红里透白，微微往我身后躲。
“不怪孩子，是我让他这么叫的，这孩子跟我投缘。兀里坦师父，您以后叫我娜拉就好。”我走上前笑道。
“可不敢萨满大人，我可不是这傻小子。” 兀里坦微微俯身，像是在跟我行礼，又像是以一种讽刺地方式嘲笑着我这当红炸子鸡德不配位的地位和风头。
当然，这样也好。
客客气气，我反而有负担。
“请问，咱们这边一共有多少亩地？”我问。
“二三百亩地吧。” 兀里坦晃晃悠悠回答。
“能大致描述一下马场的构造吗？”我解释。
“咱们这儿也就地大，其实马并不多，都是些老马在这儿，也就五六匹。咯，那儿，是老夫寒舍，南边儿就是马槽，地虽大但草料不算肥，老地也轮不到老马。” 兀里坦哼笑。
“能去您屋坐坐吗？我想跟您聊聊咱们以后马场的布局。”我思考几秒说。
兀里坦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没所谓地点了个头。
到了兀里坦的屋，便是很浓的酒味，地上摆满了空荡荡的酒罐。屋子构造很简单，木质房梁泥土墙，屋顶是茅草铺盖，屋子东北侧是炕，炕上是一枕头和被褥，还有小木桌。
木桌上不出意外是也是酒。不过我留心到的是，在炕的尽头处，摆着一木箱。
与兀里坦破败脏兮兮的穿着不同，木箱很干净，上边放着的马鞍虽饱经风霜，却也被擦拭地明亮光泽。
“咱们就就地画图吧？”我拿起事先捡好一根小木棍，走到西南角，蹲下，“我是这样想的，又不成熟的地方和不正确的地方，还希望您多多指正。”
与兀里没说话，又打了个酒嗝。
“我刚刚来的时候跟阿典粗略数了一下，一共有两百三十匹马。我想的是先将马场一分为二，一半用来做基础的养护和繁衍，另一半给优质的马做特殊训练，以便他们以后能上场作战。您的屋子位置不变，原先老马的位置也不变，咱们往南扩张马厩和马槽。”
与兀里默不作声，但明显眼神中多了一份认真。
“施工的时候，我想优先给老马和以后可能繁育的幼马做把封闭的马厩，以便冬季御寒。然后，您的屋左侧，我想，您如果答应的话，我想给我和阿典也造一个落脚的地方。您也知道，真到了需要养护的时候是没日没夜，我那屋说实话，也不近，所以……”
“您还真打算养马？” 与兀里不可思议地笑出声疑惑地问。
“对啊。”我不假思索地回，“我听王说，您之前是军队优秀的骑兵……”
说到这儿，与兀里突然有些恍惚了一下身子。
“我对军事作战方面是真的不懂，所以在训马养马方面还要您多多指点，有什么问题和建议，您尽管提，我一定尽全力配合您的要求。”我撑着腰站起身，抱拳低头。
与兀里看着我半晌没说话。
“天气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明早我再来跟您商量计划。”我说。
“一半不行，得四分之三。” 与兀里突然说。
我愣了几秒没反应过来。
“听您的。” 待反应过来时，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我与阿典离屋不到二十米，听到屋内传来重重地感叹声。
“唉，以后是不得闲咯——”
“可不敢萨满大人，我可不是这傻小子。” 兀里坦微微俯身，像是在跟我行礼，又像是以一种讽刺地方式嘲笑着我这当红炸子鸡德不配位的地位和风头。
“当然，这样也好。”我心想。
客客气气，我反而有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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