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明，A城的医院里发生了一件爆炸性事件。
刚从楼上跳下来，摔了粉碎性骨折的故晚晚，在手术以后，一夜之间竟然——疯了。
不止故政第一时间赶来了医院，连院长都亲自过来跟着儿一起会诊。
但是诊断的结果却让人目瞪口呆，“故先生，故小姐本身就有精神类疾病，只是一直隐藏的很深，所以没有及时发现。”
故政不敢相信的抓着李竟的手：“怎么可能？故家家族里从来没有过精神类的病史。晚晚怎么可能有这种病？”
李竟笑了笑，看向了旁边精神科的主任。
“是这样的故先生，精神类的疾病不只是遗传。很多时候受到了严重的刺激，或者长期受到了某种压力，也会造成这种结果。因人而异，故小姐这样的情况，我们也没有想到。大概是发现自己失去了一条腿，又想到……所以无法接受的结果。”
故政看着他，第一次连嘴唇都有些微微的颤抖：“有痊愈的可能吗？”
精神科的主任摇了摇头：“这个，只能说有这个可能。但是到底什么结果，到时候还要看具体情况。”
故政身体晃了晃，第一次感觉受到了重创。
看着他这幅样子，李竟转头跟精神科的主任说两句话，让他先走了以后，这才伸手让了故政到椅子上：“故先生，故小姐现在的情况并不是我们愿意看见的。但是您别怪我年轻，说句不该说的。故小姐的罪已经证据确凿，只等开庭受审了吧？现在这样，至少不用去监狱里受罪了……”
故政一阵耳鸣，他年纪大了，怎么承受得住儿子入狱，女儿变成疯子的事实？
“李主任，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吗？晚晚今年才二十一岁，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许久，故政看着李竟怔怔道：“就算是进监狱，也不能让她一辈子就这么度过。”
她的腿已经毁了，因为从高空坠落，软组织大面积损伤无法修复，整条腿都已经截肢。
本以为好歹留下了一条命，却不想刚刚醒来，竟然就已经变成了一个精神病患者。
之前家里有个故凝月，已经让故家蒙上了几年的阴影，如果这个时候再出一个故晚晚也是精神病患者……
故政不敢想会是怎样的后果，只觉得全身发寒，从头冷到了脚底。
这是第一次，他想不出任何对策。
李竟默默的看着他，没想到那一针下去竟然有这么强的药效。
看来，可以将这个配方改进以后卖给那个人了。
到时候，自己怎么可能还只是这个医院里的一个藉藉无名的办公室主任？
他要的是，可是功成名就，被万人敬仰！
现在的一切，远远不能满足自己。
“故先生，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是其实，故小姐的病倒也不是没有一点办法。”李竟看上去有些为难：“之前医院也接受过这样的案例，虽然跟故小姐现在的情况所不同，但是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相似的地方还是有很大一部分的。”
“不过……”
故政看着李竟：“不过什么？”
李竟看了一眼已经关严的办公室屋门：“不过之前的治疗里也失败过几次，失败之后病人最差的结果是……”
故政：“是什么？”
李竟长叹了口气，意味深长道：“最差的结果是病人在短暂的清醒以后，刺杀了看护的医生，然后选择了自杀。”
“那最好的结果呢？”故政沉默了几秒问。
李竟道：“痊愈出院，我知道的病人里，最好的结果是十年没有再犯过此类病症。”
做一辈子的疯子，跟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到底哪个更可怕？
“如果故先生愿意一试，等故小姐的身体休养过来以后，我可以联系我那个朋友，送故小姐去他开的那间专门治疗精神疾病的疗养院。他那里无论是环境还是医疗水平在精神方面都比这里专业。那里痊愈出院的率也要比这里的高一些。您也知道，毕竟这里不是靠治疗精神类疾病扬名的……”
“不过这话，您可别对外说是我说的。”
故政点了点头：“我明白，我回去想一想，麻烦您了”
李竟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客气了，故小姐这么年轻，从医生的角度，当然希望她能痊愈。”
故政长叹一声，大概现在全世界，也就只有李竟没有将故凝月当成一个犯罪分子看待了。
没看出来，李竟年纪轻轻，但是对待病人却没有任何有色眼镜。
如果故晚晚没有处这么多事，或许，当初不该让她嫁给叶明晨……
如果没有嫁给叶明晨，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就算有，现在也不会轮到故晚晚的身上了。
她的腿不可能重新接回来，她的罪行也不可能被改变。
一切，都晚了。
“咚咚——”
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李竟疑惑道了一句进，白色的门被推开，李玉兰穿着一件织金旗袍快步走了进来：“晚晚怎么了？怎么会疯了？”
前不久才闹了一出自杀，怎么现在又疯了？
故政转过头，看着李玉兰的这身装扮，眼里迸发出了一种浓重的厌恶。
女儿才刚刚自杀，失去了一条腿，她竟然还有心思浓妆艳抹？
看来，向北趁着自己忙的这些天，没少给李玉兰好处！
不然，她怎么会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顾了？
“出去说。”故政站起身，拉着李玉兰就要往外走：“李医生，麻烦你了。”
李竟笑着摇了摇头，送两个人出了办公室，这才重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对于故政考虑的结果他其实并不在意，因为只要有他在，都会让故晚晚去到他想要他去的地方。
而至于没了一条腿的故晚晚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结局，就要看他心情如何了。
毕竟，玩具么，玩腻了总是要换的，不是么？
要怪就只怪故晚晚运气不好，晕倒以后被送进了这家医院吧！
这些，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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