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劫掠团
“韦森出海了？”
“是的，陛下，他乘新船从勒阿弗尔城出发开始新船远洋试航，据说将会抵达内海，然后从多瑙河逆流而上回到韦森堡城。”
鲁道夫咬了咬嘴角的草茎，心中有些羡慕。
自己身为国王，过得却没有自己的封臣自由舒心，但除了羡慕外根本没有办法。
“不管他了。”鲁道夫叹了一口气，“做好手上的事。”
在他面前，有人用泥土、树枝和叶片堆起一个简单的沙盘，并做好标记。
自从斯维里埃王国南侵以来，主力在丹玛王国作战，大量民间自发组建的劫掠团度海在易北河东岸地区和皮亚斯特王国北岸进行劫掠。
这些劫掠团由农民、猎人、雇佣兵、囚犯等组成，并不占领某处土地，而是四处流窜抢劫，只要能为国王提供牲畜、财物、人口，头领就能在丹玛王国的土地上获取一块封地，一跃成为封地贵族。
他们劫掠村庄，围攻城镇，甚至深入内陆两三百公里，一时间易北河东面烽烟四起。
鲁道夫为了弥补自己军事经验不足而组建了一支骑士团，这些劫掠团就成为他的经验值。
巴斯蒂安原本是王室骑士团的一员，此次加入鲁道夫的骑士团，负责侦察任务。
他将沙盘摆好后说：“今早上在东面路过的劫掠团有三百二十人左右，旗帜是红色的流血熊掌，没有任何消息。”
“他们的武器很传统，只有斧头、双手剑、标枪和弓箭。”
“他们有四十辆大车，全部用大角鹿拉车，车轴没有轴承。”
鲁道夫这段时间里也有了不少经验，对周围的人说：“他们应该是刚从林子里出来的部落，车子不会走太快，也不适应现在的战斗。”
“他们刚来南方就敢到离海岸这么远的地方，显然是对自己很有信心，对沿途的村子不闻不问，因此要做一票大的。”
“你们说说，他们的目标是哪里？”
沙盘四周围着十几个人，是鲁道夫这支小骑士团的小队长和顾问们。
他们不约而同的点头，鲁道夫在一年前说不出这些话来。
莱茵联盟还是有不少贵族在历史惯性下忠于王室，参加国王的骑士团正是忠心的表现。
现在看到国王陛下有出息，他们也高兴。
众人开始讨论起来。
鲁道夫听得很认真，心中也颇为愉快，仿佛眼前的这个沙盘就是整个天下。
前方的村镇有不少，这伙敌人是初次遇到，不知道他们的行事风格，很难判断他们的行踪。
鲁道夫见众人讨论许久，没有定论，最后说：“不如我们跟在后面，在他们攻城时再发起攻击。”
他最近总结出一个结论，如果所有人都拿不定主意，那么自己就提出一个笼统的兜底主意，别人会以此来完善细节。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鲁道夫并不单纯是消灭劫掠团，还要让本地人知道自己做了这些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协助他们防御，或者夺回被劫掠的财物。
跟踪敌人并不是一个好办法，主动权不在自己的手上，若被发现很有可能被伏击。
众人商量一番，觉得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
鲁道夫见他们同意自己的方案，于是说：“就这么定了，主力再休息一天，巴斯蒂安你安排人去盯住他们，明天主力出发跟在后面。”
巴斯蒂安指着沙盘上的一个地方说：“陛下，这里有个小湖，距离敌人的宿营地约四公里，我们可以晚饭后沿着一公里外的河连夜行军在这里过夜。”
这里四周是大片大片未开发的森林，四公里的距离足以隔绝敌人的侦察，提前到那里能够节省很多时间。
现在是枯水期，沿着河岸走，一来不怕迷路，二来没有障碍，很快就能抵达目的地。
敌人虽然走得慢，但这几年易北河公约组织在这个地区修了不少碎石路，车子在路上走，比骑兵在森林中走快很多。碎石路也不容易留下痕迹，若敌人在岔路口上转弯，再处理一下痕迹，很有可能会丢掉目标。
鲁道夫摇头说：“没问题，时间上来得及，明天再出发。”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有点犹豫，但最后还是没有反对。
这时树林中飘来一阵香气，还有少女欢愉的歌声。
鲁道夫站了起来，对众人说：“大家商量一下细节，我去看看晚饭准备得怎么样了。”
巴斯蒂安等人只能摇头笑笑。
一个月前他们伏击了一支满载而归的劫掠团，救下一个领主的女儿梅尔·冯·齐兰。
梅尔的相貌只是平常，但很懂得照顾人，说话又好听，鲁道夫很快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这一个月来，骑士团的宿营时间比往日早了些，开拔时间也晚了点。
但那是国王陛下，大家也就没多说什么。
与此同时，劫掠团简单地布置宿营地，开始生火做饭。
这个劫掠团由几个村子组成，又拉上不少亡命徒。
夏天时第一批来抢的人已经衣锦还乡，在他们的带动下，很多人纷纷南下发财，队伍很快就超过了三百人。
他们的首领早年被仇人削了鼻子和两个耳朵，后来被人成为“黑鸡蛋”，渐渐的真名被人遗忘，包括他自己。
“今晚吃多点！”黑鸡蛋对负责做到的几个人说，“黑松镇就在前面，吃饱了睡一觉，半夜趁着他们睡觉抢他丫的！”
周围的人们顿时欢呼起来。
抢劫也要讲规矩，他们分配好，不同的人抢不同的地方。
只是黑鸡蛋有些郁闷，来的时候数错路口，走错地方，得掉头回去。
好在路过的村子在吓唬一番后给了不少食物，不至于挨饿。
“南方人真奢侈啊！”
黑鸡蛋拆开一包脱水菊苣，拿出两片直接吃起来。
这一包脱水菊苣在林子里能换两只羊羔，这里的人能随便吃。
还有那些柑橘，一瓶能换一只大角鹿崽，那个村长眼睛都不眨就送给自己十瓶。
现在所有人都盯着那几瓶柑橘，说好这次最先进城的人三瓶，后面两个每人两瓶，再后面三个每人一瓶。
至于开城门的，那就不是柑橘那么简单，而是五瓶皇帝快乐水。
黑鸡蛋吃完几片菊苣叶，突然想起一件事，对身后几个村长说：“等下你们再和小的们说一遍，进城的时候眼睛放亮点，看到两个头的老鹰不要抢，那是韦森大哥的生意。”
那几个村长马上点头。
旁边有个人问：“黑鸡蛋爷，韦森大哥是谁啊？”
黑鸡蛋不屑地说：“你连韦森大哥都不知道，哪个树洞里出来的？”
“教会的祭司说了，韦森大哥是我们的好朋友，冬天种菜就是他教给他的婆娘，他的婆娘再教给教会，知道了吧。”
那个人马上点头说：“既然祭司说了那肯定是对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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