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有种预感
术业有专攻，理查德纳尔看得很清楚，在政治上，腓特烈擅长大方向指导，具体细节执行却不太行。
所以他委婉提醒腓特烈，这些活让专业人士来做，你干别的事情去，例如敌后侦察。
莱茵联盟接下来最大的目标是东进，实地走走看看，而不是只看报告，更能了解当地情况。
腓特烈看到彭特科和萨德克很快就召集故旧把顾问团组建起来，奥美特作为全权代表准备与他们一同坐火车抵达汉马城，便在一次晚宴上透露了自己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鲁道夫是第一个支持的，很高兴腓特烈有如此远见。
熟悉鲁道夫的人感觉到一丝不妙，但说不出问题在哪。
出发前，腓特烈向奥美特等人面授机宜，最后与小弗朗茨密谈。
小弗朗茨对腓特烈的这一举动有些不解，问道：“老爷，你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候去旅行？”
在他看来，腓特烈此举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只能理解为旅行。
腓特烈沉声说：“我有一种预感，国王陛下会夺你的指挥权。”
“短暂的历练让他有了自信心，过往的经历让他需要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
“如果我在汉马城，他肯定不会有动作，我离开而且难以联络的时候就难说了。”
大贵族都在国王身边有线人，腓特烈大把金币砸下去，那些收几家钱的线人有情报首先报告给韦森公国有关部门。
最近腓特烈收到情报，鲁道夫一直在和几位相熟的年轻军官搞纸上推演，期间流露出想指挥军队的意思。
如今鲁道夫的口碑有所回升，若他要接管军权，除了腓特烈可以硬顶回去，别人都没办法阻挠。
小弗朗茨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若鲁道夫和一众贵族发难，自己的指挥权只能拱手相让。
他问腓特烈：“老爷，如果事情到了那个地步，我该怎么做？”
腓特烈笑了笑说：“当然是把指挥权还给国王陛下啊，难道你想当国王啊。”
小弗朗茨马上说：“我觉得老爷更适合。”
腓特烈摆了摆手，说道：“如果只是防御，有你打下的基础，让他玩玩也行。”
“我就怕是进攻行动，考斯道夫不是庸才，鲁道夫在战役指挥上只是新手，又急需证明自己，所以我很担心。”
小弗朗茨说：“您是担心考斯道夫会设下陷阱？”
腓特烈点了点头说：“他手上的筹码太多了，能够拿的出让所有人都失去理智的诱饵。”
“我做过推演，最坏的情况是莱茵联盟大军主力被引诱至丹玛王国内的预设战场被剿灭，然后就是易北河之战再上演一次。”
孙子曾经曰过，“未虑胜先虑败”，腓特烈考虑到的最坏打算就是莱茵联盟联络主力全军覆没。
那时候韦森公国独木难支，政治格局将会发生根本性的改变，莱茵联盟会变成香喷喷的炖猪肘。
小弗朗茨表情凝重，思索着说：“如果联军主力有生力量全军覆没，敌人的下一个目标必然是汉马城，若汉马城夺下，就能作为进攻易北河以西地区的支撑点。”
“那个时候，恐怕莱茵联盟北方的土地将会全部丢失，仅有中部和南部依靠地形进行防御。”
“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必须保住汉马城。”腓特烈点了点头说：“我们士兵的生命不能白白浪费。”
小弗朗茨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腓特烈最后说：“我最担心的是皮亚斯特王国，利益足够他们可以和斯维里埃王国联手。”
“所以这次我打算去那里看看。”
虽然斯维里埃王国的劫掠团也进攻了皮亚斯特王国北方沿海地区，但足够的利益能够让双方放下分歧，例如又一次攻打汉马城。
若莱茵联盟联军主力被困在丹玛王国内，甚至全军覆没，最好是韦森军也没了，皮亚斯特王国甚至很乐意主动出击。
皮亚斯特王国是目前最大的变数，目前还没有和韦森公国没有翻脸，一船船精铁矿砂正运往韦森堡城。
腓特烈要趁着这个机会去那里走走看看，亲自了解一下当地人的想法。
小弗朗茨有些担心地说：“太危险了。”
别的地方还好，当年腓特烈杀得皮亚斯特王国贵族几乎家家参加葬礼，去了那里若被发现恐怕会出事。
腓特烈说：“没关系，这次我低调点，不会有人认出我。”
小弗朗茨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这老爷哪次出行低调过，哪次不是搞出一堆事来。
腓特烈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这次我不再以商人身份出行，而是一位人像素描画师。”
虽然相机已经出现，但距离大规模应用普及还远着呢。
得益于邮政发展，现在寄信很方便，人们需要时会找画师画一副自己的人像寄出，其中最便宜的就是路边摊上的素描画师，十分钟就能画好一幅像模像样的肖像画。
腓特烈的素描功夫还算不错，足以在韦森堡城摆摊混口饭吃，去别的地方自然也没问题。
这次要低调出行，不再顺便搞生意，以画师身份做掩护颇为合适。
“呃……我说要低调。”
腓特烈看到给自己准备的马车时有点懵，钢铁支架、全封闭车厢和弹簧减震如今已经不新鲜，然而拉车的居然是两匹魔像傀儡马，在韦森堡城也是很拉风。
办事的人说：“但它们是马圈里最便宜的马了。”
腓特烈想了想，还真是如此。
马匹是贵族的脸面，仆人用的也是几十枚金币的好马，傀儡马这样工业品还真没有血统证书的好马值钱。
腓特烈最后从庄园里找了两匹拉车用的驮运马换上。
几天后，鲁道夫在吃早餐时问随从：“韦森真的离开了？”
随从回道：“韦森大公与莎士毕勒伯爵的孙女贝儿伯克·莎士毕勒两人昨日离开汉马城，往东边去了。”
鲁道夫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继续吃早餐，但心里不禁激动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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