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府那边。
一切依旧如常。
昨日进宫那一趟并不能让江琉璃等人生出几分害怕的情绪来。
反而得知那梁志诚没得救了之后，江琉璃更高兴了。
至少这样的废人应该没办法去祸害人家女孩子了吧。
她回到王府之后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就是空间灵有点糟心。
她害怕空间灵嘴巴上没把门，不小心把她给暴露了。
但是现在都带回来了，再担心也没有用。
空间灵似乎知道江琉璃的想法，摆摆手道：“你安心吧，我嘴巴很牢靠的！”
江琉璃翻了个白眼：“是吗？那我之前让你不要从空间里随便带东西出来，你怎么不听，现在连相机都没了。”
从皇宫到王府的一路上，空间灵和燕玖辰相谈甚欢。
快到王府的时候，空间灵一个激动就把相机还有剩下的几张相纸都送给燕玖辰了。
江琉璃都没来得及拦住。
不过好在它送的是燕玖辰，不是什么奇奇怪怪陌生人，要不然说什么也得抢回来。
不过江琉璃还是有些不爽。
这臭小子就是这么不听话！
空间灵被噎了一下，嘴硬道：“那是见面礼，而且又不是送给别人，送给你丈夫了，他的不就是你的？更何况他一个王爷，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总得来点新鲜的吧！”
江琉璃白了它一眼：“行了，拿我的东西做好人是吧！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要不然你以后别想我带你出来玩了！”
空间灵嘟着嘴。
它寻思这一天也没怎么玩啊。
就看了几场热闹。
但是它已经感觉到江琉璃有几分不高兴，自然不敢再多嘴，连连点头道：“知道了，保证不会了！”
“希望你记得你说过的话！”
说完，江琉璃没再搭理空间灵，让碧云碧雨给空间灵收拾一个房间出来就去睡觉去了。
只是江琉璃没有想到。
等到她从酣睡中醒来的时候，空间灵已然成了整个王府的团宠。
燕玖辰那边怎么样，她是不知道的。
她只知道自己院子的人都已经沦陷了。
王府难得有一个小孩。
众人全都围着空间灵转，一直看到江琉璃起来，这才消停下来，告辞离去，只余江琉璃的贴身丫鬟在。
除了江琉璃的奶娘，李嬷嬷。
她一直冷着个脸站在一旁。
李嬷嬷年纪大了，休息的早。
昨日江琉璃等人回来的时候，她早就已经歇息了，自然不知道还有个小孩跟着一起回来。
今日一大早冷不丁看到院中出现一个小孩，还以为是燕玖辰的私生子。
整个脸马上就挂下来了。
她本就对于江琉璃嫁入王府这么久还没有圆房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她无数次怀疑是不是燕玖辰的身体哪里有问题，要不然怎么能不圆房呢？
她甚至还想去问燕玖辰，江琉璃好说歹说这才把她给拦住。
开玩笑，不管燕玖辰身体有没有问题，李嬷嬷这样去问，万一把人给得罪了那怎么办。
更何况，如今这样的结果江琉璃十分满意。
两个人最好不要有太多的牵绊，这样到时候分别的时候才不会太麻烦。
前些日子江琉璃因为医术的事情名声大噪的时候，李嬷嬷还催促江琉璃去给燕玖辰看病。
她觉得江琉璃医术这么高明，想必能看出燕玖辰到底是什么问题。
能暗中把一把脉也好。
不管燕玖辰有问题还是没问题，总得给自己未来做个准备。
江琉璃头皮发麻，好说歹说才勉强敷衍过去。
今日看到这小孩，李嬷嬷是彻底绷不住了。
她已经煎熬了一个早上。
这会看到人少了一些，江琉璃又在旁边，这才摸过去悄声问道：“王妃，这到底是谁的孩子，怎么会跟着您回来的，不会是王爷的私生子吧？”
江琉璃扭头看了一眼旁边还在逗小孩的四个丫鬟：“嬷嬷怎么会这么问，她们没告诉你吗？”
李嬷嬷脸色有些不好看：“我没问。”
她怀疑这小孩是王爷的私生子怎么会去问。
没直接把那小孩赶出她家王妃的院子都不错了。
江琉璃失笑道：“嬷嬷误会了，这是我好友的孩子，昨日接出来去中秋灯会玩，只是出了一点意外，就先接回王府住几天，过几日便要送回它母亲身边的。”
李嬷嬷闻言，悬着的心立刻放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她家王妃是哪里来的好友有这么一个小孩。
但是只要不是王爷的私生子就够了。
她可不想她们家王妃还未育有子嗣就先有个庶子了。
这么一想，连李嬷嬷看向空间灵的眼神都和缓了许多。
一桩心事就此了结，李嬷嬷对江琉璃道：“王妃才刚起来，应该饿了吧，我去给您准备一些吃的。”
说完便转身去了小厨房。
空间灵虽然在和四个丫鬟在玩，但是注意力一直在江琉璃身上。
见她身边的李嬷嬷转身离去，空间灵立刻撒丫子跑了过来，拉着江琉璃的手小声问道：“李嬷嬷怎么了？她是不是不喜欢我，怎么一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它没好意思说自己被吓到了，刚才都不敢靠过来。
那嬷嬷的眼神，都快能杀人了。
江琉璃揉揉它的脑袋：“和你没有关系，她以为你是燕玖辰的孩子来着。”
空间灵惊了一下：“有没有搞错！我怎么可能是燕玖辰的小孩！这嬷嬷是不是老花眼了！不行！我得和她好好掰扯掰扯！”
说着它就想跑过去。
江琉璃无语。
现在倒是这么硬气了。
刚才怎么不这样呢。
眼看空间灵就要跑了，她赶紧一把捞起：“人家认错就认错了呗，现在不是都弄清楚了吗。”
空间灵拍着自己的脸：“你瞧瞧我这脸像燕玖辰嘛！”
江琉璃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昨天晚上不是还和人聊得很好吗。”
还把她的相机都给送出去了。
空间灵顿了一下：“那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而且她居然说我是燕玖辰的小孩！”
不可饶恕！
江琉璃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空间灵这么仇视燕玖辰。
她拍了一下空间灵的脑袋：“行了，收拾一下，等会吃完饭带你出去玩！”
反正已经放空间灵出来了，干脆带它玩个够。
空间灵喜出望外，连带着李嬷嬷那边也顾不上了。
火速吃完饭，又换好衣服，江琉璃便带着空间灵出了门。
二人来到茶楼，才刚刚坐下，就听见隔壁桌的人在低声聊天。
“听说了没，荣国公世子已经废了。”
“真的假的？谁说的？”
“骗你做什么？昨夜灯会的混乱你没听说吗？”
“听说了啊，好些人受伤，最后还是九王爷出头给那些人免费医治。”
“对啊，里头受伤最重的就是荣国公世子了。”说着那个人还叹了口气，“听说人都已经不行了。”
另一人惊奇地道：“这么严重？要死了？”
那人听了，立刻摇头：“不是不是，我是说那方面不行了。”
另一人惊了一下道：“怎么会，你怎么知道的？”
那人神秘兮兮地道：“我邻居家的小女儿就在荣国公府里做活，昨天晚上荣国公世子被人背回家中，荣国公一看情况不对就请了太医，之后就去宫中了，再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只说是真的没救了。”
“连太医都说没办法，那八成真的没办法了，不过荣国公世子怎么这么倒霉，上次的伤还没好全吧。”
“对啊，出行还要人抬着呢，不过上次可不是倒霉，上次是他得罪了王妃，才被九王爷下手打的吧。”
“嘶，你这么一说，我怎么发现有些不对劲，荣国公世子这一次出事，九王爷又在边上？”
二人对视一眼，俱是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顿时不敢说话，低头喝茶去了。
空间灵听了一耳朵，压低声音问江琉璃：“真是他动的手吗？”
江琉璃看了一眼低头的二人：“是不是的有什么关系吗？”
空间灵想了一下。
还真没什么关系。
反正他们安然无恙地从宫中出来了。
不管是不是燕玖辰干的。
结果已经在这儿了。
它想这么多做什么？
空间灵拍拍桌子：“吃的呢？还不快点送上来！”
另一边，荣国公夫人早早就醒来了。
家里出了这么多事情，尤其唯一的儿子还伤成这样，她哪里睡得着。
见自家老爷还安安稳稳地睡着，她轻手轻脚爬下床，收拾妥当后便去了梁志诚的院子。
此时的梁志诚已经全然没有昨夜的狼狈模样。
他的伤手和伤腿都盖在了被子下面，乍一看去，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以外，与平日并无太大差别。
可荣国公夫人哪里会忘记自己儿子昨日的惨状。
尤其伤的还是命根子。
以后再难有子嗣。
这可是她唯一的儿子啊！
老爷日后必定会在府内那群庶子之中挑选孩童过继给她儿子。
到时候这国公之位就成了别家的东西了。
这对她家老爷来说没什么差别。
毕竟那些庶子也是他的儿子，他们的儿子也是他的孙子。
可是对荣国公夫人来说，那可就是晴天霹雳了。
荣国公生性风流，府内姬妾数不胜数，庶子庶女也多。
对她来说，那些都是耻辱，都是除之而后快的东西。
以往她自诩正室，高那些小妾一头，闲着没事干就去搓磨那群贱人。
现在好了。
居然有一个贱人要爬到她身边，与她分享所有的荣耀。
这荣国公夫人可接受不了。
看来得想个办法才行。
至少要把刚才这种情况完全杜绝。
就在这时，梁志诚缓缓睁开了眼睛。
昏睡一夜的他终于在这个时候醒来了。
看着熟悉的床幔和床边的母亲，梁志诚有些愣神：“娘，我怎么在这儿。”
荣国公夫人愣了一下，猛地扑上前：“儿啊，你可算是醒了，娘都快被你吓死了！你还好吗？”
梁志诚有些茫然：“我怎么了？”
荣国公夫人顿时不敢吭声了。
她可不敢告诉儿子真实情况如何。
她只能干笑着宽慰道：“没什么，你好好休息就是了，有什么事情等伤养好了再说。”
梁志诚又不是什么傻子，看母亲的神色就知道情况不对劲。
他闭了闭眼，破碎的记忆涌入心头，终于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了。
想到昨夜遭遇的痛苦，梁志诚心里一惊，接着就想从床上坐起。
只是他的手和脚都有伤，一动之下就是彻骨的疼痛，顿时惨叫出声。
荣国公夫人吓了一跳，赶紧拦住他：“别，快别动，你身上还有伤，养伤最重要，有什么事情跟娘说。”
梁志诚强忍疼痛，咬牙对母亲道：“娘，我的腿，我的手好痛，我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还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他无法言明。
他不好意思对他母亲说。
荣国公夫人哪敢说实话，只含糊着道：“大夫说你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这几天你就在家待着吧，别没事到处跑了。”
本来伤就没好。
昨日若是不出门也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但是这种话现在又不能说。
荣国公夫人也不敢说。
说了怕是要刺激到梁志诚。
而梁志诚听母亲这么说，立刻松了口气。
若是只是手腿断了也就罢了。
休养几天就好了。
只要不是其他地方出了问题就好了。
紧接着梁志诚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那母亲可知是谁害我成了这副模样的？”
荣国公夫人迟疑着道：“你那不是意外吗？”
梁志诚咬牙道：“不可能！我不觉得是意外！肯定是那燕玖辰害的！一定是他！”
荣国公夫人无言。
这俩父子倒是够像的。
一个两个都咬死了是燕玖辰动的手。
荣国公夫人含糊着道：“你会不会感觉错了？那天人这么多，怎么会和九王爷有关系。”
梁志诚咬紧牙关：“除了他还能是谁？肯定是他怀恨在心！才会再次对我下手！娘！爹在哪儿！我要进宫！我要让陛下治他的罪！”
荣国公夫人支支吾吾地道：“你……你还是先养伤吧。”
梁志诚哪里愿意，一直嚎着让荣国公替他报仇。
荣国公夫人没有办法，这才道出实情：“没用的，昨夜你爹已经进过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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