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过度保护他，他得凭自己的实力站住脚跟。”这点道理妘雀还是懂的。
“我指点他就不算过度保护？”傅说反问。
“能得你这位大神指点是他的运气，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妘雀狡辩道。
\"好吧，我会挑无人的时候指点他的。\"说不过妘雀，傅说只能无奈应下。
但是傅说的指点可不温柔，要求比教导师父还要高上许多。
\"拥有天赋的人比比皆是，但若想要站上顶端，努力还不够，你只能拼命、拼命再拼命。\"傅说嘱咐道。
\"喏，狗蛋明白。\"狗蛋目光坚定不移。
因此，狗蛋非但没有\"恃宠而骄\"，还更加扎实勤奋，没用几个月就赶上了同期的学徒，傅说感慨之余，也认可了狗蛋的坚韧。
……
三个孩子中，最有主意的就是二丫，她挑了自己最感兴趣的竹部。
二丫头脑灵活，理解能力强，学东西特别快，在一众搞清楚原理都需要大半天功夫的学徒中，表现极其突出。
但这也让她受到了嫉妒，以及随之而来的孤立和欺凌。
\"小瞎子，你的被子怎么湿了？这大冷天可怎么睡……不过你不是厉害吗，肯定能自己想办法解决咯？\"同期的小花嘲讽道。
她最爱出风头，但风头都被二丫抢了，因此二人算是针锋相对。
学徒们住大通铺，每人一床被子，没了被子晚上肯定会被冻坏的。
二丫打量了房内一圈，其余人都避开了她的眼神，只有小花跟她的小跟班们耀武扬威地看着她。
\"等着。\"二丫瞥了她们一眼，转身离开。
\"她什么意思？\"小跟班们迷糊。
\"我怎么知道！\"小花跺了跺脚。
过了没多久，二丫带着几个婆子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正是负责照顾学徒起居的午婆。
\"她怎么找帮手？\"小跟班们急了。
\"慌什么，她又没有证据。\"小花嘴硬道。
\"方才我去水房问过，只有小花她们取了凉水，而且她们衣服下摆湿了，很明显就是泼湿被子时溅到的。\"二丫点着小花等人向午婆告状。
\"不是，我们取凉水是因为……洗脸水太烫了，对！然后洗脸的时候不小心把衣服弄湿了！\"小花辩解道。
\"你说慌。\"二丫自信满满，\"洗脸容易溅湿的是袖口和脖颈，以你的身高，如果要打湿衣服下摆，水必定溅到棉靴和地面，但是这两个地方都很干爽呢……\"
\"你……\"小花不知道二丫为何知道这么多，但她确实心慌了。
\"恶意损坏财物，会被赶出烁玉楼，你们知错了吗？\"二丫插着腰责问道。
\"不是我们干的，是小花逼我们……\"小跟班哭了，好不容易进了烁玉楼，她们可不想被赶出去。
\"好了，把那几个闹事的送出去吧。\"午婆吩咐了句，身旁的婆子立时朝小花几人走了过去。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小花害怕极了，如果离开烁玉楼，她会被奴隶主抓走的。
\"求求你们，饶了我们吧。\"小跟班们泪如泉涌。
旁观的学徒们瑟瑟发抖，看向二丫的眼神里充满了畏惧。
\"午婆，被子只是湿了，没有损坏，烘干便可使用，还请午婆再给她们一次机会。\"二丫见恐吓的效果已达成，适时求情。
午婆闻言抬手止住了婆子们的行动。
\"既然二丫为你们求情，此事便罢，你们好自为之。\"午婆带着婆子们离开。
小屋内静了下来，只剩小花等人的抽泣声。
\"大家来到烁玉楼，都是学本事的，不要因为一时糊涂，就走错了路。我二丫只想好好习学，别再打我的主意！\"二丫声音脆生生的，听起来一点也不像威胁。
\"嗯……\"小花几个闷声应着，其余人也赶紧点了点头，她们谁也不想被赶出烁玉楼。
\"小花，你们去伙房把被子烘干，浪费的柴禾你们明日抽空补上。\"二丫指挥起来。
\"好……\"小花呜咽着，和几个跟班抬着湿被子往外走。
这事在烁玉楼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夸二丫有心机有手段，十分看好她。
阮娘将消息带给了妘雀，妘雀倍感欣慰。
二丫这波操作，满分十分，我给八点四分，因为她有一点六，妘雀心道。
\"二丫够机灵，懂得掌握证据，保护好自己，当真是颗好苗子。\"
\"二丫可不光会找证据，还会找靠山。她每日早起为午婆和教导师父准备浆茶，他们自然更照顾二丫。\"阮娘补充说明。
\"噢哟，那咱们二丫更棒了，小小年纪就会处理人际关系，脑袋真灵光。\"妘雀赞不绝口，愈发喜欢二丫。
\"那丫头不错，等她学好基础，我准备亲自教导她。\"青竹叼着几只包子窜了出来。
\"先替二丫谢过师兄，那孩子有福了。\"妘雀喜逐颜开。
\"别急着谢，若是天赋不够，我可是随时会丢开不管的。\"青竹耸了耸肩。
\"师兄才不是这样的人。\"妘雀笑了。
自己伤势未愈，阿兄们又要来往太学宫，烁玉楼的重担大多压在青竹头上。
他虽不喜，但也从未见他当过甩手掌柜，可见他是有责任心的。
二丫交给青竹师兄，妘雀一百个放心。
……
三个孩子中，妘雀最担心的就是大丫，她性子是最柔的。
大丫思虑再三，选择了云部，其他两部她没信心胜任。
云部的训练看似简单，只要知道如何获取和传递信息，其他的都要靠实战练习，但实则困难在锻炼心智，即至死不渝不背叛的契约精神。
大丫在这批学徒中表现十分普通，甚至让教导师父想不起来有这个人的存在。
但在最终的考验中，仅有三人通过，大丫就是其中之一。
\"最终考验？\"妘雀疑惑不解，她还是首次听闻云部的考核。
\"学徒们会混入目标府邸收集情报，然后会因为各种意外被抓现行，接着会被拷问。当然拷问的人是自己人伪装的，只有绝对不背叛的人才能留下来。\"阮娘解释道。
\"好残酷啊……\"妘雀喃喃，\"但留下软骨头，才是对其他人的残忍。\"
大丫的表现让妘雀对她刮目相看。
三个孩子都有了成长的方向，妘雀总算安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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