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所触碰的地方立刻染上了血。
“凯里……”宫朝朝看着地上的死人，过了好久才艰难开口，“我杀人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镇定，又有一种不易察觉的压抑。
“你是正当防卫。”凯里说。刚才他是看着她出手，故意怂恿她出手，她太善良，能真正保护自己的人都是要有勇气敢恶事。
“这和我杀人没有冲突。”宫朝朝闭上眼，更加清晰的感觉有到脸上飞溅出来的男人的血像是荆棘一样刺扎着她的皮肤。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颤抖着在男人身上寻找摄影机和相机的储存卡，当场折成了两半，还觉得不够保险，找来医药柜里的医用锤将它们敲个粉碎，手机也敲个粉碎。
最后一锤下去的时候，一直支撑着身体那股气仿佛如丝溜走，宫朝朝额头布满了虚汗，脸色卡白，差点瘫软的跌到地上。
“他还对你做了什么？”凯里及时扶住宫朝朝，一早就察觉宫朝朝不对劲，催qing药他看出来了，但药性不烈，能让她现在这么虚弱的绝对不止那红下三滥的药物。
“骨坏死病毒。”宫朝朝白着嘴唇出声，忽然紧紧抓住凯里的手，“凯里，有血清吗，能治吗？我不想死。”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祈求的说出来的。
“能。”凯里点头，也是承诺。
他一定不会让她有事！
*
凯里隐藏在精神病院，一起隐藏在他周围各个角落的不仅有保护他的下属，还有专门的医药团队和设备。
骨坏死本就不是不治之症，又是病毒性病发，不是病理性，血清注射之后，宫朝朝就暂时脱离危险，只需要后期修养。
初次治疗暂时告一段落，宫朝朝告诉凯里：“我想回我自己的房间。”
“嗯？”凯里皱眉，明显不是很赞成。
宫朝朝现在用的病房是他派人专门辟出来的，环境和医疗设备都是他当初精神病院时准备的顶级，比住院楼那边强了不知道多少。
“我明天就能出去，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图生变故。”
“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出去！”凯里有些不爽快的负面情绪，扣住宫朝朝的手腕，一字一顿，“凯蒂丝，不是只有安斯艾尔能带你出去！”
“这不一样。”宫朝朝考虑到凯里是她的恩人，该交代的都应该交代，“他亲自把我送进来又亲自把我送出去，那是打他的脸。而我自己出去，那就坐实了太多罪名。”
“凯里，我要的是一份堂堂正正，你懂么？”
凯里心里轻嘲。
堂堂正正?不过就是因为那个人是安斯艾尔而已，喜欢过，或者说喜欢着的男人就是与众不同。
从无菌病房到宫朝朝病房的一路上都有凯里的人清路，这是他入院以来第一次如此兴师动众，包括几个小时前将宫朝朝从那个有死人的诊治室里抱出去，每一段路都只有他的人，其他人都没有机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会知道他怀里抱着晕厥的是宫朝朝，只穿了一件男士上衣的宫朝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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