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的死自然是隐瞒不住的，莉莉将情况上报之后，立即引起了上级的重视，一个高级情报人员在岗位上自杀，这还是安全局成立一百多年以来的首次，不久，大批宪兵就包围了这间分析室，有人将莉莉带走问话，还有人检查王瑾的尸体，查看他的死因。
消息很快传到总参谋长耳朵里，他亲自赶到，看着已经装进黑色尸袋中的王瑾，脸色无比难看，而在听说他是因为弄丢了一架天眼飞行器而畏罪自杀后，他的脸色更是臭的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
“废物！懦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饭桶！”总参谋长当着所有人的面破口大骂，甚至还上前踹了王瑾的尸体一脚，人是他选的，任务也是他安排的，如今出了事，王瑾倒是一死了之，他这个上官却是要负连带责任的！
当然，对于他来说，损失一架造价上亿得飞行器并不算什么大过错，顶多写份检讨，下次酒桌上自罚三杯就是了，反正花的都是国防部的钱……可问题是，这让他感觉很没面子，刚刚看好一个人，他就犯了错畏罪自杀了，这算什么，识人不明吗？还是说他已经老眼昏花了？
总参谋长发泄了一番怒火，冲一旁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的宪兵们挥了挥手：“人带走，丢进焚尸炉烧了，骨灰全部冲进下水道！对外，就宣称他是跟女下属私通，马上风猝死了，属于严重违纪行为，抚恤金一分都不给！还有他那个女下属，听说违规泄露了密钥？责任有她一半，送进监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是！”
几名宪兵领命而去，总参谋长在分析室里踱了几步，冲其他人吩咐道：“把现场处理干净，另外那台天眼失联前的画面我要看，还有，出了这么大的事，亚当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它不是号称超级人工智能么？”
他的前两个命令都有人应下，后面两个问题就没人敢接茬了，他们级别不够，勉强知道龙城有个代号“亚当”的人工智能，再多就两眼一抹黑。
总参谋长只是说气话而已，他也没指望这些下属给出回应，待到返回办公室，天眼画面已经传到他电脑上了，他沉着脸看完，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心里却是暗呼侥幸，心想幸亏隐龙小队还没就位，否则交给王瑾那个蠢货指挥，还不知道损失有多大。
“难道我真的老了？开始变得昏聩了？”总参谋长发出一声叹息，突然，他脸色一狠：“不，我还没老，我还年轻！我……我……”
老人的手伸进腰带里，死命的抓捏着，他的双眼死死盯着画面中的伊莲，目中尽是贪婪与渴望。
——无论如何，你，必须是我的！
……
“亚当！你违背了我们的协议！”
与此同时，龙城城主府的议事大厅里，十几名高级议员齐聚，在他们上首坐着时任首席执政官马化云，他一脸威严，看向会议桌中间的一个小男孩投影。
“不，尊敬的首席执政官先生，请允许我解释——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小男孩，也就是亚当开口辩解，他稚嫩的声音直接传入每个人的耳麦当中：“根据当年我与龙城的协议，在敌人的攻击可能危及我自身之时，我将有权不经过最高议事会的同意，率先调动力量发起反击，因此，尊敬的首席执政官阁下，我认为我的行为是完全符合规定的。”
“可你所谓的‘反击’，导致第九和第十号主机因功率过大而损毁，造成的直接损失将超过20亿龙城币！”龙城的财政部长沉声道：“而我们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这话就是赤裸裸的诛心之言了，言外之意就是亚当可能借着一个并不存在的“敌人”胡作非为。
“李昂阁下，请注意你的言辞！”不等亚当开口辩解，科技部长库克斯已经拍案而起，怒视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财政部长：“亚当是保护龙城的第一功臣，这一百多年里替我们挡下了超过十次可能灭国的危机，你的无端猜测是对他这些年恪尽职守的不尊重！我要求你道歉！”
“我只是陈述事实罢了，你急什么？”李昂往椅子上一仰，轻描淡写地说道：“知道亚当与你们科技部有师生之谊，可你也不用这么急着跳出来指责我吧，难道我作为财政部长，不能要求他对龙城的重大损失做出解释吗？”
李昂这话有理有据，还暗暗点出库克斯是出于私情在维护亚当，听得一众议员都微微点头，就连首席执政官马化云都神色淡淡地望向库克斯，似乎在审视他的动机。
库克斯大怒，可他出身理工科，论嘴皮子远不是这帮资深政客的对手，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先生们，我想，你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好似局外人一般的亚当开口了：“必须我全力以赴才能应对的敌人，如果出现在诸位面前，那么只能证明一件事——龙城，站在了毁灭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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