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想象。”
生命延长之后，对于很多事情的看法就和短生种不同了。
长生种的想法和短生种本身就有区别。
更别提是俯首称臣——你顶天活到一百岁，一百岁对于我们来说连个毛都算不上，我们凭什么对你俯首称臣？
你的王朝能不能活到一千年都不一定。
故而，仙舟未必是真正的迷失了方向。
只是为了回避某些矛盾的爆发。
这是丹叶的想法。
“……是这样的吗？”
和周围的几位比起来，她算是年龄比较大的——但是和仙舟的历史比起来，镜流仍是小孩子级别。
“未必是真的，这只是我的猜测。”
丹叶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
镜流挠挠头。
说实话，确实有那么一部分仙舟人对于那个古国有着不太切合实际的幻想，毕竟是能让仙舟启航的地方。
那里应该比仙舟的风景更加优美。
应该有很多仙舟上没见过的东西——但是那是很久之前人们的想法了。
现在，大家已经不再执着于古国与否了。
仙舟人已经将目标专心的放在了和寿瘟祸祖死磕上。
等到了镜流这一辈……仙舟人只记得当初仙舟启航的时候有那么个古国，其余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渊明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他垂下脑袋，躺在镜流的腿上，把脑袋埋在镜流小腹上，来回磨蹭。
镜流笑了笑，轻轻摸着他的脑袋。
男人有的时候就喜欢和自家娘子撒娇——这或许就是男人的本性。
长不大了属于是。
但是镜流喜欢自家夫君和她撒娇。
她偶尔捏捏渊明的脸，偶尔捋捋渊明的头发。
渊明就闭着眼睛随着她摆弄自己。
这样的星神真是宇宙中独一个了。
终末收回目光：“我该走了。”
“……你真是不肯停下脚步啊。”
终末没有回答，径直站起身，身影逐渐化作黑紫色的雾气，消失在原地。
看着终末消失的方向，丹叶歪了歪头：“小龙尊？”
“嗯？”
“在里面这么长时间，想我没？”
“你问了好多遍了。”
“就想问问，不行么？”
“……想你了，很想。”
丹枫撇了撇嘴：“但是也没用啊，某些人想夫君的时候，人家夫君就立刻飞过来，唉……该说还是我的不是了，早该知道的，我也没什么名分，以什么身份来叫你呢？你若来了，我倒是不适应了。”
“……你哪学的这说话方式？”
丹叶搓了搓手臂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书里。”
“别看书了以后，当个文盲挺不错的。”
“……”
丹枫嘴角一抽：“你和渊明待的久了，也是学到他嘴毒的技术了。”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
渊明翻了个身：“我嘴毒吗？我嘴甜着呢，不信你问阿流。”
镜流轻咳两声。
丹枫的目光扫过去。
“别看我，看我干什么。”
镜流嘴角抽了抽：“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谁知道？”
渊明抬手在她白嫩嫩的脸蛋上捏了一把。
“嗯……”
镜流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别老是捏我的脸，都捏大了。”
“你脸都没有我巴掌大，阿流。”
“那是你的手太大了。”
镜流撇了撇嘴：“而且哪有那么夸张。”
“哈哈哈。”
渊明笑了笑，隔着衣服亲了亲她的肚子：“阿流……我都好长时间没抱你了。”
“其实也没多长时间吧？”
镜流摸了摸鼻子：“在梦境世界里我都感受不到时间流逝的。”
“梦境世界里，这些东西比较模糊，毕竟家族设立梦境世界的初始就是为了让人们在这个梦境世界里醉生梦死。”
丹叶耸耸肩：“你看看那些在黄金的时刻中的那些人，他们哪有一个看上去像是有梦想的样子，喝的东倒西歪趴在路边吐——他们早就把什么时间不时间的给忘了。”
“当然，我这次出去，带来了我们都好奇的东西。”
丹叶笑着：“猜猜是什么？”
“……又是匹诺康尼的某种真相？”
“不对。”
“公司的事情？”
“不对。”
“……哪个星神的事？”
“也不对。”
“那是什么？”
丹枫挑了挑眉。
“那位虚无的小令使的过去，以及她来到匹诺康尼之后所经历的大概。”
丹叶笑了笑，轻轻张口。
……
“在……一段时间之前。
两颗行星，围绕着虚无，没错，就是你们所想象的那位虚无星神。
其中一颗行星诞生了人类，他们将虚无称作大日，将自己所在的行星称作出云，将另一颗行星称作高天原。
对于凡人来说——那群土生土长的凡人并不知道什么是虚无星神，他们根本不知道星神是什么东西。
然后，一群所谓的神从高天原降临，那群名为神的凶兽在出云肆意破坏，劫掠，杀戮——那并非是为了某种支配或者统治。
祂们仅为了杀戮而来。
没错，杀戮，满足自己的欲望和兴趣，这就是宇宙的缩影——弱小者的生命只是强者的工具和筹码。
那所谓的八百万神并不强大，对于真正的神来说，只不过是一群稍微强壮了些的蚂蚁，但是对于出云的那些人来说，那是倾天的神只。
出云最终选择了神刈的道路。
折剑七万零三十三柄，混以所谓神的身体，打造了十二柄护世诏刀。
但是人类和所谓八百万神的战斗中，人类始终是劣势的一方。
每一场战斗的胜利，都倾尽了人类的全部，生命，信念。
最终，十二柄护世诏刀被悉数折断。
出云折剑一十二柄，打造了两把负世诏刀。
其一为始；其二为终。
但是终并不属于人类，亦不属于神明。
人类走到了虚假的救赎之上，反抗众神的人们化作恶鬼，互相扑食。
最终啊……
具体的过程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大概的了解了一下。
最终，出云和高天原被共同斩灭，宇宙中再次诞生了一个自灭者。”
丹叶笑了笑：“就是这样的故事，然后一个女人来到匹诺康尼……嗯，这么跟你们说你们大概能明了一点。”
“这个女人用泯灭帮的邀请函，以巡海游侠的身份入住了白日梦酒店。”
“……原来如此。”
镜流摩挲着下巴：“所以，这个叫黄泉的人抢夺了两拨人的身份。”
“没错，目前我所知道的，一个叫做波提欧的巡海游侠正在追杀她……倒也谈不上追杀，追杀应该是有跑的过程，据我所知，黄泉应该是没在意这件事，至于另一个……泯灭帮，只死了那个所谓的冥火大公一个……没错，只死了那一个人。”
“也就是说，永火官邸的其他人并没有死。”
“嗯，是这样的，那些子嗣现在还隐藏在幕后。”
丹叶笑了笑：“所以我说匹诺康尼很有意思，背后的演员多着呢，只是有的不打算出场——大家都在等待合适的出场时机，只是目前为止，还不到那个所谓的时机，而且泯灭帮的人并不在乎匹诺康尼的局势，他们只是在找个机会完成自己的目标。”
“什么目标？”
“毁灭自己想毁灭的东西咯，这并不难理解。”
丹叶耸了耸肩：“如此，便是匹诺康尼如今明里暗里的局势了，后面还有一位巡海游侠登场——他应该已经到匹诺康尼了，因为我听说猎犬家系如今在通缉他。”
“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有人已经用了巡海游侠的身份，所以他被认定为冒认身份的人——故而被猎犬家系通缉，那群家伙是个死脑筋不懂变通的。”
丹叶笑着：“看起来，未来的路途并不像看起来那样好走。”
“阻碍满满啊……”
镜流叹了口气：“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出云已经殒灭了吧？”
“对啊，但是这个宇宙中总有能记录下这些东西的存在。”
“……浮黎？”
渊明挑眉。
“正确。”
丹叶勾唇：“我知道的东西多着呢，朋友们。”
“要不说你是宇宙百科全书。”
渊明打了个哈欠：“挖掘那个虚无令使的秘密和过去没有意义，因为她也不过是参与者之一。”
“现在……”
丹叶压低了声音：“我们的老朋友可是很多的，我已经闻到了，闻到了老朋友的味道，实在是太浓郁了，让我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我有疑问。”
“讲。”
“我记得你们之前说过，秩序星神被同谐星神吞噬了。”
“嗯，没错，命途概念包容，强大的一方会吞噬弱小的一方——不过直到现在为止，宇宙中只有希佩和太一发生过这种事情。”
“那为什么太一还会存在意识？”
“哈哈……因为太一并没有死。”
丹叶撑着脸：“同谐的命途概念如此，就决定了她不会强硬的去碾碎太一，太一只是成为了她体内的一部分——当然，太一并不想如此。”
“概念的冲突，匹诺康尼……呵呵。”
丹叶笑着：“我有个地方想带你们去，跟我来。”
丹叶率先站起身：“走吧，我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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