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森看着又主动跳进了锅里的小白兔，心思百转。
五次，让他家豆芽菜选个什么姿势好呢？
他牵着李尘尘正跟着人群往前走，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看上面的来电显示，倒是有些意外。
大学第一年的寒假，他跟高中几个比较要好的兄弟聚过餐。
当时互相交换了新的联系方式。
打电话来的人叫张岩，高三那年跟顾森是前后桌，常在一起扯皮。
不过高考失利，只考了个大专。
顾森点了接听。
那边很快响起了粗犷的男声。
“顾森，你小子可以啊，怎么又跟林南南搞一起了？群里说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顾森懒得八卦，随口敷衍了几句。
张岩也没有多问。
“对了顾森，你现在在临江吗？我也来这边实习了，晚上喝一杯怎么样？”
顾森愕然，“你不是才大二吗？怎么就实习了？”
张岩嘿嘿笑了两声。
“我是大专，一共就读三年，大二实习很正常，我们这个专业，重在操作，理论知识不重要。”
“不过我们学校给安排的实习地很高大上，瀚海电子你知道吧？在临江很有名的！”
顾森愣了愣。
“你在瀚海电子实习？”
张岩忙自嘲的解释道。
“不是办公楼，是工厂，我这以后是要做蓝领的，可进不了办公室！”
顾森觉得这世间的事情，还真是太巧合了。
他想了想跟张岩约了时间便挂了。
……
东山石场刚运来新石头，这让整个大厅内都挤满了人。
顾森护着李尘尘小心的走了进去。
各处摊位前都有人在挑选，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简单的公开竞拍的台子。
旁边放着一台切割机，切割师傅随时待命。
主打的就是一个透明化。
此时已经有人竞标下了一块石头，激动的面红耳赤，一边来回抚摸，一边祈祷道一刀富贵。
顾森看了一眼，他有慧眼识珠技能，很快分析出这块石头的价值，远远低于竞拍的价格。
他低头看向被他圈在怀里护着的李尘尘，想逗逗她。
“茵茵觉得这块石头会切涨吗？”
李尘尘没说话，嘟着唇不怎么高兴。
顾森有些疑惑，“茵茵是不是觉得人太多，不喜欢？那我们晚些时候再过来？”
李尘尘扬起小脑袋气鼓鼓的瞪着顾森。
憋了半天吐出三个字，“看不见！”
顾森……
他不能笑！
刚刚只顾着看那块石头，竟然忘记了自家豆芽菜的身高。
是他的失误。
李尘尘看着顾森憋笑憋得脸红的模样，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下。
“不准笑！”
顾森硬生生憋了回去，一本正经的装无辜。
“茵茵，你冤枉我了，我没有笑，我只是在愧疚，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李尘尘一脸不信。
顾森抬手抵在胸口，“好心疼，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李尘尘漂亮的眉眼微微皱了皱。
“顾森哥哥，你这个演技，很差！”
顾森憋不住闷笑出声，随即大手将人往上一举，
李尘尘稳稳的坐在了他撑在腰间的手臂上。
看上去就好像是他单手抱着李尘尘一般。
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不由看了一眼。
“小伙子，你这臂力不错啊！”
顾森笑笑，“没办法，练得多！”
中年男人又看了一眼李尘尘，笑的一脸慈爱。
“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是该多练练！”
顾森有些惊喜。
这还是第一次有个陌生人一眼认出了他们是情侣。
他瞬间觉得这位大叔眼光不错。
交谈中顾森得知对方叫胡方平，是这条古街的常客。
这一次也是奔着东山上的石头来的。
“看你年龄不大，也玩赌石吗？”胡方平一脸好奇。
顾森笑道，“我老婆喜欢研究石头，我带她来看看！”
胡方平乐道，“是个疼媳妇的，看看可以，不要轻易碰。”
“更别指望靠这个一朝暴富。暴富的人有，可前提是，你要赔得起！”
顾森喜欢看的通透的人，闻言点了点头。
胡方平又道，“马上要开了，赌一下，这个能升还是跌？”
虽然不建议轻易尝试，不过凑个热闹，还是可以的。
顾森刚要开口，李尘尘忽然道，“跌！”
周围人都激动的议论着，她的声音并没有引起别人的主意。
胡方平却听见了，他又想起刚刚顾森说的李尘尘喜欢研究石头，也来了兴趣。
“小姑娘，具体说说！”
李尘尘抿着粉润的唇瓣，眸光坚定，小脸也紧绷着。
顾森也很好奇李尘尘的笃定，
鉴于李尘尘学霸的体质，他等待着更细节的分析。
时间停滞了半分钟，李尘尘转头看向胡方平。
小嘴缓缓吐出两个字，“感觉！”
气氛都营造到这个份上了，就连顾森也差点被闪的一个跟头。
胡方平却道，“小姑娘说的精髓上了，当你了解过很多之后，你就会发现，赌石这玩意，靠的还真的是感觉。”
“当你看到一块石头，触摸到外皮的瞬间，你基本就能感觉到，这石头到底是会涨还是会跌！”
说话前，切割师父已经开始动手。
按照客人的指令，轻轻刮下了不到两厘米。
一片大绿看得众人热血沸腾。
“涨了涨了，满绿啊！”
“窝草，一百万买的，这一刀，绝对能涨三倍！”
“三倍？你格局小了，你看看这个绿的深度，核心位置绝对能出飘花，如果通透度再够的话，十倍二十倍都不止！”
买下这块石头的人，此刻两眼放光，像极了赌局上已经失去了理智的赌徒。
周围已经有人开始喊价。
“我出二百万!”
“三百万，我直接转账！”
“我出五百万！”
有人开始劝说买下石头的人赶紧出手。
毕竟再一刀下去，是涨是跌，谁也不敢保证。
现在有人出到五百万，已经白白赚了四百万。
可人的贪婪就是如此。
当达到了某个成果，并不会有多少欣喜，而是渴望着更多，更多！
“不卖，继续切！”
他说着又指了一个位置。
切割师父反复确认后开始动手，随着嗡嗡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上面。
就连胡方平都往前凑了凑，
顾森却轻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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