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了吗？”
上课铃响起，宋璃正好讲完最后一题，视线从试卷上抽离，落到江瑾的脸上。
“嗯？”江瑾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她的眼神。
宋璃的眼里带了些怀疑，见江瑾一脸懵的样子就知道他没认真听。
“下次不教你了。”
她握着铅笔的手往回缩，只感觉自己认认真真花费时间给他讲题，对方却没听，白瞎了她的好意。
“别，我会做了。”江瑾眼里闪过一丝慌张，撑着脸的手放下，语气里带了一丝丝哄人的意味。
宋璃半信半疑。
“真的，做完给你看。”
“那你记得做，上课了，我要听课了。”说着，宋璃便要转过身。
“那你下次还教我吗？”江瑾好听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十分柔和。
已经回到教室并且坐回位置的田雨婕听见江瑾的声音都愣了一下。
“看情况。”宋璃傲娇地回答道。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不擅长拒绝，只要对方不是自己特别讨厌的人，她都会尽量帮到对方。
特别是学习上的问题。
江瑾也没再喋喋不休地追问下去，他知道宋璃不会拒绝自己。
原本打算翘了这节课跑下去跟张承宇打球，可他突然想跟她待久一点。
低头看了眼桌子上的试卷，脑海里像放映片段一般回忆起宋璃方才说过的话。
江瑾拿起了笔，没有丝毫犹豫地写下了答案。
楼下篮球场——
“瑾哥还来吗？”阿良蹲在一旁等了许久，无数次翘首都没盼到某人走到球场。
“咱俩被放鸽子了。”张承宇自顾自地将篮球投进篮筐。
“这不像他啊。”阿良一脸无奈，江瑾不在实在是少了点啥。
“谁知道呢，下次非得坑阿瑾一顿饭。”
“好主意。”
-
“李子，做完了。”
下课时，江瑾将笔揣到自己的口袋里，桌面上的试卷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他的字迹。
宋璃转过身拿起他的卷子看了一眼。
答案写得很简短，但都答到了点上。
她有些惊讶，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怎么了？”江瑾故意问道，语气里带着玩味。
“你是会做的啊？”宋璃没忍住发出一声惊叹，答案是正确的。
“没办法，有点天赋。”江瑾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自卖自夸。
宋璃本想说有天赋不好好利用，可看着江瑾平时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还是没轻易问出想问的问题。
“走了。”江瑾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身上穿的卫衣被微微拉起，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
“还没放学。”宋璃看了一眼黑板上的课程表，轻声开口。
“回家喂猫，一起吗？”
江瑾笑起来眉眼弯弯，加上长得清秀，平时不严肃时，光是一颦一笑就能迷倒众生。
本是一句调侃话，可宋璃却当了真：
“花花有点胖，你应该带它运动运动。”
“这话被它听到了就不理你了。”
江瑾没忍住笑出声。
“你应该很喜欢猫吧，李子。”
“以前养过吗？”
江瑾弯下腰，整个人靠在自己的桌子上。
无论是那只小奶牛猫还是花花，宋璃在看到猫的那一瞬间，眼里都是光。
“嗯，在南城的时候。”
在宋前程还没去世的时候。
宋璃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微弱，眼神暗淡。
江瑾见她这样，微微一怔，意识到自己貌似说错了话。
“有空来找胖花花玩。”
“你这样说，让花花听见了它也会不理你的。”
“你还挺会举一反三。”
江瑾实在觉得宋璃有趣，看了眼时间，自己确实得走了，不然张承宇又得闹。
实在烦人。
“回家注意安全。”江瑾声音淡淡的，可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能让偷听两人聊天的田雨婕原地爆炸。
话落，江瑾插着口袋不紧不慢地从3班的后门离开。
“卧槽，宋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田雨婕转过头看着江瑾离开，立刻凑到宋璃身边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哪有。”宋璃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我不信，我不信你跟江瑾没啥事儿。”
田雨婕放开手，语气激动。
田雨婕怎么说都跟江瑾相处了一年，她从来没见过江瑾大魔王会有这样的一面。
“只是朋友。”宋璃叹了叹气。
也算是有区别了，她已经承认了江瑾是自己的朋友。
“就江瑾跟你聊天那样，明眼人都觉得他有问题。”
“要是他不喜欢你，我田雨婕戒一学期奶茶。”
田雨婕看人一向准，她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十分自信。
“这个学期快结束了。”宋璃无奈。
“你别管。”田雨婕撇了撇嘴，继续问：
“我问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没有。”
“那你有没有喜欢过谁，带点好感也算。”
“没有。”
一番问题下来，田雨婕总算是没辙了。
宋璃的脸上甚至没有一丝情绪变化，平淡、自然、毫无波澜。
“算了，追你也是够呛，以后还是跟我在一块儿吧宝贝。”
田雨婕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扶了扶额，见宋璃眼里都是清澈的单纯，她属实是无奈。
江瑾这满肚子坏水的，岂不是很容易把她带坏？
也罢，按照宋璃目前的状态，根本不用担心孩子会情窦初开。
-
周一，期末考试当天。
“璃璃，好好考试，回家外婆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花甲煲。”
出门前，万容叮嘱宋璃再三检查书包里的考试用品，确认没有问题了，又亲切地送她出门。
“好，谢谢外婆。”
宋璃背着书包，笑着回应。
万容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抚上她的发丝，满眼慈爱：
“好了，出发吧，路上小心。”
“外婆再见。”
万容站在自家门前目送宋璃离开，走回家里时，林子青和林子雁才刚起床。
一中的期末考试与运中在同一天。
“璃璃都出门了，你俩才起床，快收拾收拾出门。”
“今天考试呢。”
万容叹了叹气，见两人依旧不紧不慢，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知道了奶奶，她出门就出门，关我什么事。”
林子青揉了揉眼睛，随后收拾起自己的书包。
林子雁一直没怎么说话，可听着万容经常在自己和林子青跟前提起宋璃，他多多少少有些不爽。
“别闹小脾气，你俩考试也要加油。”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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