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还能说我胖呢。”木莲气得掂了掂自己的肚子，“哪里胖了？”
月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和木莲的对比了一下，不敢说话了，她也觉得挺胖的。
“我娘说下午就把他接回他家，我也要去！”
“你去干啥啊？”
月牙挠挠头，不懂为什么木莲还要跟着去。
“就去就去！我还没去过大越村呢！”
“他不是咱村的人啊？”
木莲摇摇头，抠了抠鼻子：“不是，我大伯母娘家那边的。”
“我刚才来找你，你奶说你去镇上了。”
“昂！”木莲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捂着嘴很激动的样子，“我还遇到上次见过的一个特别俊的哥哥。”
月牙：……不懂见到俊的人有啥好激动的。
月牙有些沮丧：“我娘就带我去过一次镇上，后来就不肯带我去了。”
木莲揉着肚皮，根本没想着要安慰月牙的意思，反而火上浇油：“那你下次再让你娘带你去，我上次吃了个肉包子，忒好吃！”
月牙抿了抿唇，她娘不会带她去的。
何翠香正在织毛衣，看木莲和月牙聊得欢，但没一会儿月牙就垂着头，很失落的样子，而木莲则是没有一点心事的样子，嘬着手指头，也不知道在回味什么好吃的了。
她放下手里的毛衣，进屋直奔柜子，看了一眼奶糖后，最后还是选择了水果糖，奶糖价格贵，自家闺女也要吃，她也不是什么大善人，给个水果糖已经算是她为数不多的善心了。
“来，月牙吃颗糖。”何翠香塞了月牙三颗糖，木莲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
“娘，我的呢？别把我忘了。”
何翠香没好气地给了她一颗。
“咋就一颗？”
木莲扒着何翠香的手，再三确认没有了，才忿忿地躺下，熟练地把糖塞自己嘴里了。
“小气娘！”
“婶子，不用给我的，都给木莲吃吧。”
月牙舔了舔唇，不舍地把糖还回去。
“不用了，她今天吃很多了，一颗都算多给了，你自己吃吧。”
何翠香说完也不等她反应，就又去织她手上的毛衣了。
月牙待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午饭前，木莲缠着她爹又拿了一台收音机出来，可惜这个时间她最喜欢的孙猴子节目已经结束了，她气得又骂了好几句周燕燕。
午后，秦高山去找了柳大忠租用驴车。
大热天的，何翠香就没打算跟着去，想带着木莲午睡一会儿，谁知道这娃就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硬是要跟着去，说是从没去过大越村，想去看看。
“你咋哪儿都要去？这么热的天，大越村和咱们村一样，有啥好看的！”
木莲嚷嚷着：“就要去！就要去！”
见秦高山回来了，还使劲扒拉住他的胳膊，就是要跟着去。
何翠香捏了捏额头，一阵头疼，怎么就她家孩子这么能闹腾呢！
她帮木莲带好草帽，又嘱咐了两句，就让她跟着秦高山一块去了。
驴车路过秦远山家时，陈荷刚好挎着蓝从家里出来。
木莲挥着手打招呼：“大伯母，你又要去山上了？”
“讲什么屁话！我去娘家！”陈荷怒骂一声，随即又回了屋。
“爹，大伯母骂人！”
秦高山帮木莲往下压了压草帽，坐到太阳大的地方，挡在了木莲前面。
“你咋知道她要去山上的？”
“上次她就是这样怕别人看见的样子，回来的时候我也碰上了，脚上都是杨梅汁！”
“那你眼神怪好的。”
木莲得意地鼻孔朝天：“小瞧人！”
快到村口时，木莲又瞧见了正往门外走的刘大红。
“爹，大红婶！你快去帮我揍她！快去揍她！”
秦高山按住激动地要站起身的木莲，安抚道：“咱还有正事呢，先放过她一马！”
刘大红往旁边呸了一声，小声骂了一句丫头片子。
木莲耳尖却听见了，见驴车还在动，自己下不去，只能奋力大喊道：“老丫头片子！”
刘大红气得脸涨红，恨不得追上驴车，把木莲抓起来揍一顿。
柳大忠听得哈哈大笑：“高山，你家娃娃这嘴上也是不饶人啊！”
“哎哟，忠叔你也别挖苦我了。这娃就这性子，我和她娘都拿她没法子，我们夫妻俩就这一个娃，平时也不能揍狠了。”
“可以再要个娃了，大娃都五岁了，咋小的还没动静！”
村里人都是这样的，尤其是老一辈，希望家里孩子越多越好，也不考虑自家养不养得起，养不起的人家也有把女娃送人的。
“我们一个娃就够了，多了也养不起！”
柳大忠噎了噎，你家养不起的话，村里没人养得起了，不过他也听得出来秦高山不想聊这个话题，于是打了个哈哈就当完事了。
到了镇上的卫生院，秦高山让柳大忠帮忙看管一下木莲，就进去找方磊一块把老头抬出来。
木莲乖巧地等了一会儿，托着下巴嫌无聊了。
“大忠爷爷，你能抱我下来不？我想下地。”
“你爹马上就来了，你可别下去了，等会儿找不到你就完蛋了。”
木莲气呼呼地坐下，剥着木板上的倒刺玩，玩了一会儿，就往门口张望一会儿。
好不容易把她爹盼来了，她爹却忙着和她舅儿扛老头。
老头不能胡乱动弹，就这么放木板上一动不动，和木莲四目相对。
老头对着木莲装了个鬼脸，本就都是疤的脸显得更狰狞了，木莲害怕地躲到秦高山身后，不肯再搭理老头了。
“我看你这闺女年纪刚好，要不给我做徒弟吧，也算是报答你们救了我，要知道老头我可从来不收徒弟的。”
木莲揪着秦高山的衣服，连忙摇着头：“不去不去！不做徒弟！”
秦高山也不想把木莲给他当徒弟，那么小年纪做什么学徒，他家里又不愁吃穿的。
秦高山把木莲搂怀里，拒绝道：“不用了，她爱捣乱，太能闹腾，不适合给你当徒弟，你要是想报答我们的话，就把方磊收了，他这性子绝对能把你的本事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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