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没什么条件，那我可就要开出我们何家的条件了。”
“伯母，您尽管开口。”
“那好。”
“第一，彩礼钱一万块。第二，该有的几大件必须都要齐全。第三，婚礼必须隆重。第四，婚后，必须每月有固定存款交给小柔，以保她们母子无忧。第五......”
张亚娟说的认真，许家强也记的认真，生怕自己落下一条，他甚至拿了笔和纸，一个字一个字的记了起来。
歪歪扭扭的字迹，证明着他的认真，也证明了他没读过几年书的事实，对于许家强来说，能读能写已经实属不易。
何以晴看得出，张亚娟在看见许家强写的歪歪扭扭的几个字的时候，脸上的肌肉随之抽动了几下，明显的心里极度不适。
可是始终，也没有多说什么，强忍了下来。
“第五是啥？”
许家强看见停顿了的张亚娟，焦急的问道。
“第五，可能有点强人所难......”
看见张亚娟的迟疑和吞吞吐吐，何以晴心里清楚，指定不是简单就能办到的了。其实，前四项全是幌子，何以晴也清楚，凭大伯家的实力，根本看不上这些。
要不是何小柔怀了许家强的孩子，想必，大伯大娘，万万是不能同意这桩婚事的。
“您倒是说啊！”
许家强的性格就是这么简单粗暴，一旁的何以晴直接拉了拉许家强的袖子，示意他安静，听着就好。
看到何以晴的眼色，许家强只有忍住自己的性子，等待下文。
“第五，就是，停止一切你与黑道有关的产业，尤其这家舞厅。”
张亚娟在说每一个字的时候都斩钉截铁。
着急记录的许家强，眼底闪过一丝情绪，歪歪扭扭的字迹似乎也停顿了片刻，却依然还在坚持着颤颤抖抖的写完。
这一条的要求，犹如在老虎的嘴里拔牙！
何以晴看许家强眼底情绪的变化，甚至开始屏住呼吸，怕这只沉睡的老虎，随时掀了桌子。
“伯母，您说的，我尽力去做，只是这舞厅？恐怕关不得。您知道的，我还有几十号的兄弟要养。”
再后来的岁月里，何以晴才知道，许家强要养的这些兄弟，几乎都是他收留的。有些人甚至是他童年的玩伴，反正，是各有各的困难和不易。
“就算要养活员工，也要做合理合法的买卖。你伯父也有一工厂的工人要养活。”
张亚娟的目光坚定，这是她不可动摇的底线。
果然是出身名门世家，何以晴赞叹不已。这个年代的她就懂得孩子父母的身上留不得一丝的污点。
不敢保证，这许家强是不是随时的定时炸弹，什么时候会响？
半晌的功夫，许家强端起桌子上的一杯咖啡，直接干了。
何以晴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那杯咖啡没加糖没加奶。
“好！我去想别的办法。这舞厅，关！”
张亚娟诧异的目光，外加何以晴惊呆的眼神，他出乎意料的，为了何小柔，破釜沉舟。
这是一个男人的度量，是一个丈夫的担当。
何以晴在心中，疯狂的给未来的姐夫点赞，不愧是当大哥的，就是有气度，有道义。
看着张亚娟的目光柔和下来，何以晴清楚的知道许家强这是通过考验了。
“好，不愧是我闺女看中的男人。”
咖啡厅会面之后，许家强将张亚娟，何以晴分别送回了家。
相约，第二天与何小柔相见。
翌日。
怕何小柔情绪激动，许家强直接接上何以晴去了咖啡厅等候。
“你再不出屋子就要闷死了，我带你出来逛逛。晴晴给我推荐了一家咖啡厅，可好了。”
“妈，你是不是觉得，如果，晴晴是你的女儿，就好了？”
“傻丫头，怎么还吃上醋了？你这件事情也不能再瞒了，过两个月，肚子越来越大。”
“我也是找晴晴出来和我们商量商量对策。你也知道，上次还是她说服你爸的。”
“切，她也能安什么好心？巴不得见不得我好。我现在，在她面前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小柔，你不能这么说晴晴，你们俩可是何家最亲最亲的姐妹了。有一天啊！我们都不在了，你们还得好生互相照顾。”
“妈，您看您，又来......”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是妈妈不好，惹我们小柔伤感了。我们小柔啊！最善良了。”
孕妇的情绪容易波动，没想到张亚娟的多愁善感还是引得何小柔动了情绪。
坐在车子后排的母女俩相互安慰着。
忽然：“妈，今天这台车是？”
“这台车还是晴晴叫人安排的呢！她怕你爸爸的司机知道咱俩的行踪，特意安排的。”
“猫哭耗子，假慈悲！”
“小柔，不能再这样说晴晴了哈，她真心为你好。”
何小柔的一脸不忿，不想听张亚娟替何以晴说好话，将头扭向车窗的一边，一直橛子嘴。
转眼的功夫，咖啡厅到了。
张亚娟还是一身貂皮袄搀扶着一身深蓝色缎面袄子的何小柔。
深蓝色的袄子显得何小柔皮肤雪白。张亚娟虽然上了岁数，但是姣好的容貌依然看得出来。
母女俩走进咖啡厅，引得客人们纷纷回头。
推开咖啡厅包间的门，何以晴已经坐在里面有一段时间了，许家强暂时没有露面。
张亚娟和何小柔走了进来，包间里的热度扑面而来，暖和极了。
这个年代虽然没有空调，但是小炉子还是可以点点好的。在冬天，除了集中供暖也是最好的取暖设施之一了。
好久未见何小柔，何以晴热情的打起招呼来：“小柔，好久不见。里边坐，这里边可暖和了。我给你做了银耳红枣烤奶！”
何以晴小心翼翼的将刚刚煮好的银耳红枣烤奶从小炉子上端了下来，倒进准备好的搪瓷碗里。
“小柔，快尝尝，热乎着呢！”
何以晴依然热情，何小柔则一直冷着脸，就像室外的温度一样，不尽人意。
“得了吧，何以晴，你安的什么心？”
“我看，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我爸妈吃你这套，我可不吃。别整这副样子，假惺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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