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房间里，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味道。
一张极其干净整洁的手术台，和呼吸机、心电监护等设备一起，被摆在角落里。
一个身穿粉色长裙的女孩，从床上缓缓地坐了起来。
“医生，我可以离开了吗？”女孩嘴唇发白，有气无力地问道。
听到她的问话，莫洛码转过身来，问道：“当然可以，有人在外面等你吗？”
对此，女孩摇了摇头。
莫洛码拿着一个塑料药盒，走到了女孩面前，说道：“这些药物主要是消炎和镇痛的作用，黄色的一日三次，白色的一天一次。需要注意的是，一个月以内的时间里，都不可以再和男朋友同房了，你知道吗，洛丽利？”
“谢谢你。”洛丽利从莫洛码手上拿走了药盒，走到了房间的门口，突然转身问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情，真的是免费的吗？”
“当然，我实在是不想看到你们这些未成年少女，因为意外怀孕的事情而遭罪了。”莫洛码也走到了门口，将手搭在了洛丽利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的爸爸也是未成年吧，知道了你的事情，就躲了起来不敢见你，生怕和这件事扯上关系。试问，这样的父母又怎么能照顾好新生儿呢？”
“医生，能永远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吗？如果爸爸知道了，杰拉让我怀孕的话，真的会开枪杀了他的。”洛丽利说道，“其实，我们只是在一起一次，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出事。”
“放心吧，既然在我这里做了手术，我一定会让你再无后顾之忧的。”言毕，莫洛码打开了门，给洛丽利留出了离开的通道，“到了门口，让守卫给你开门就能出去了。”
“等一等。”突然间，一个戴着皮手套的男人，与洛丽利错身而过，从门缝钻了进来，说道，“你就是莫洛码，对吗？”
来人穿了一身迷彩服和一双皮靴，关上门之后，坐在了门口的椅子上。
莫洛码点了点头，问道：“有何贵干？”
“还记得库西娅吗？”对方说道，“我是她的哥哥，库鲁姆。”
“库西娅是某个病人的名字吗，不好意思了，平时来往的人太多了，我记不得太多。”莫洛码说到这里，走到了一个药柜面前。
“别想按下警报器。”库鲁姆用手保护住了一个红色的按钮，警告道，“我可以对一切知道得清清楚楚。你们名乐诊所，在社区里大搞免费诊疗活动，还偷偷提供免费的堕胎业务。库西娅怀了父亲工厂工人的孩子，到了你的诊所。后来，库西娅回了家，与家里人吃了晚饭之后，第二天就踏上了火车，离开了家乡，消失得无影无踪。你觉得，这件事蹊跷吗？”
“工厂的工人已经四十一岁了，家里还有一儿一女，对吧？”莫洛码说道，“即使做了手术，库西娅也觉得难以面对这一切，所以选择了离开吧！说起来，你们不该去找失踪人口部门，来找我做什么，孩子不是已经回家了吗？”
“现在，你不仅记得库西娅，也记得四十一岁的工人了呢？”库鲁姆讽刺地说道。
“都是在你的提醒下，我才回忆起了过去。”莫洛码指着门口说道，“抱歉，我接下来还有很多工作，麻烦你离开这里了。”
“你还认得这个笔记本吗？”库鲁姆拿出一个棕色皮套的小笔记本，翻开后说道，“你看，内页还有你们诊所的标志呢！库西娅、婕珞芙、僻蜜瑟……上面好多好多的名字，这些女人的名字后面，怎么就画上了一个五角星呢？意思是说，这些在你们诊所做过手术的小女人，都被处理掉了的意思吗？”
“为什么加洛德的笔记本会在你那里？”莫洛码惊声问道。
“光凭这些名字，就能断定这是加洛德的笔记本吗？所以，为你办事的人，都是由你来分配名单的吗？那么，你的记忆力可好到不一般啊！”库鲁姆从裤包里，掏出了一截大拇指，扔给了莫洛码，说道，“K4级别的残虚加洛德，今年刚加入KSG协会，他的直属领导是奉天明，而他在KSG灵魂转移项目中的上司则是你。名乐诊所，只是你掩盖真实身份与目的的工具。昨天，奉天明和加洛德假借警方的名义，率队来追查我。我将奉天明引上火车之后，就立刻跳下了火车。加洛德和其他K4级的残虚都被我处理掉了。我变成了他的样子，躲过了负一楼门口的K2级残虚守卫，用加洛德的手指打开了超声波指纹锁，直接来到了这间手术室。”
“还记得我的样子吗？”库鲁姆说到这里，脸部已经转化为了文琪的模样。
“不可能会是你！”莫洛码眯着眼，仔细打量着对方脸，说道，“我和加洛德已经将你的第一、第二人格完全摧毁了才对。我们亲眼看着，灭灵射线照射在了你的人格虚像上，我还从你的气源里，提取到了你残识数据。我不可能出错！”
“你的确不可能出错，但是，其他人可就说不定了。”文琪咬牙切齿地说道，“KSG的人真是有趣，我帮了那么大的忙，贡献了自己的全部力量。按理来说，我们之间应该双赢啊？你们得到了研究数据，而我，则要在气源中复活我的黄怡新。结果，作为K3残虚的我，实验结果不理想，你们干脆将我的主人格和第二人格销毁，想重新培养第三人格来继续实验。所以，我付出一切所换来的，就是毁灭吗？”
“第二人格为了保护我，主动解除了与我之间地混沌状态，为我挡下了全部的灭灵射线。此外，当天出现了一个意外，令我存活了下来。”文琪眼含热泪地说道，“库西娅来医院堕胎的时候，她虽然告诉你，她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但是，她的哥哥库鲁姆也一直跟在身旁。因为，库鲁姆本身就是孩子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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