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可不就是孽缘吗？
何也捏了捏床头摆放的绿嘴怪，毛茸茸手感让他爱不释手，一阵蹂躏后，他才终于满足：“报仇和报恩，哪个先来会更痛呢？”
系统110：“……”
它哪敢说话啊。
“咔嚓！”
房门被打开，一道修长的身影逆着光站在门外。
何也缩进被子里，警惕的盯着门外。
如果有心的话，可以看出他的表情与动作与之前有着明显的差别，像是脱离了傻气，逐渐回归正常人的行列。
天将将亮。
冬季。
没有夏的暖阳。
只瞧见零星的亮色透过薄色的寒雾照射进来。
顾元推开露台的门，凉风刮过，他倚靠着冰凉的栏杆看向远处涩然的景，食指中指尖的点着的烟亮着猩红的点，烟雾不住的往上萦绕。
说来也是奇怪。
他很久没有做梦了，可昨晚却梦到很久以前发生的事。
那时的顾家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洗牌。
他与母亲被迫搬离a市。
正值冬季，a市的雪总是那么大。
买烟的时候，他遇见过一个漂亮的流浪男孩，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用一份便宜的关东煮逗弄起人来。
男孩人确实乖巧。
顾元有那么一瞬间也生出过，把男孩带走的想法。
只是，后来母亲意外逝世。
他遭受打击，差点一蹶不振，好在后来父亲以雷霆手段将顾家握在手中，他重新回到顾家，成为了风风光光的顾家大少，性格也变得执拗又恶劣。
记忆里的雪天依旧美好。
却不足以让顾元永记心底。
直到遇见牧庄白，看见那如冰雪般漂亮的容颜，那凌冽的眼神直击顾元的心脏，他感觉到久违的悸动。
仿佛多年前的雪天。
那个男孩再次回到他的跟前。
记忆会模糊，感觉不会。
一梦黄粱，明明连那个人的脸都已经忘记，却还是做起了没有结局的梦境，顾元感到怅然若失，浅色的瞳孔微缩，他表情变得焦躁，掐灭手里的烟，大步流星的离开露台。
房间的灯被打开，顾元露出深沉看着何也：“醒了？”
低沉的嗓音很悦耳。
“……”
何也却没空欣赏，他呆愣的目光落在顾元的脸上。
目光如有形质般临摹着眼前人的五官，表情变得疑惑，他偏了偏头，嗓音带着犹疑和疑惑：“哥，哥？”
听到他的呼喊。
顾元的神情冷淡下来，夹着轻视意味的眼神落在何也身上：“你叫我什么？”
他在心底笑得嘲讽又无情。
眼前的傻子，真是够蠢。
对着秦陌寒喊哥哥，对着牧庄白也喊哥哥，这是搁外面认亲来了？现在又把这招用到自己身上，真以为他是秦陌寒那傻子，那么容易就被哄骗？
何也犹疑的表情拾回几分笃定：“哥哥。”
这一次的他没有像之前一样犹疑，而是直接朝顾元脆生生的喊着，清澈干净的眼神里有顾元看不懂的情绪漂浮。
“……”
被这两句哥哥喊的情绪波动，躁动的情绪更难平息了，
顾元阴沉着脸走过来。
一把掐着何也的脖子，眼神微暗：“蠢东西，别跟我玩这套，我不是秦陌寒那家伙，听你随便喊几句就心软。”
“呃！”
脖颈被掐住箍的无法呼吸，喉骨几乎快要被碾碎，何也难受到拍着顾元掐着自己的手，眼角溢出生理性的眼泪，眼尾微红。
顾元心颤了颤，下意识松了手劲儿，可手仍旧附在何也的纤细脆弱的脖颈上。
“咳，咳咳，咳咳咳！！”
何也咳的撕心裂肺，喉间涌起淡淡的血腥味。
他张了张唇：“我疼。”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显然是被顾元暴戾的动作伤到了声带，暂时的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往后靠了靠，何也抹了抹眼泪，任由顾元的手掐在自己的脖子上，露出期艾的表情。
顾元松开手，不知为何，此刻并不想看见那双眼中的神情，他伸手捂住何也的眼眸：“少，少给我在这装可怜了。”
系统110：又是一个被某人演技打败的人呢。
何也：嘻嘻！
顾元还想继续同何也说些什么，身后就响起秦陌寒的警告：“你在干什么，我说了，在他没有休息好之前，你说的那些，都免谈。”
“呵，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答应你的事，我不会轻举妄动，还有，这么紧张，你不会是真喜欢上这个傻子了吧？”
顾元回神，冷冷的笑着。
他慢条斯理地收回手，看见何也白皙脖颈上青紫的印子时，心脏猛地抽疼了一下，他皱了皱眉，放下一句话后便离开了。
“宝贝。”
见他离开，秦陌寒满身竖起敌对的尖刺瞬间软化瓦解。
他走上前。
温柔的喊着何也。
何也并没有回答，而是直勾勾的看着顾元离开的方向，原本光洁的脖颈处，狰狞的青紫色让人惊恐。
“他伤害了你是不是？！！”
秦陌寒握着何也的肩头，表情隐忍而痛苦。
何也终于舍得收回自己眼神，漠然的看着眼前发疯一样的男人，他抿了抿唇，毫不犹豫的拍开秦陌寒的手。
掀开被子，赤着脚往门外走去。
秦陌寒本想伸手去拉，可何也冷漠的眼神早已将他心底准备好的措辞打乱，他本来想说，我会保护你的，我们跟以前一样好不好。
可何也的眼神告诉他。
不一样了。
他们回不到从前。
伤害无法抹去。
别墅里铺设了地暖，哪怕光着脚丫也不会寒凉，然而何也只在意一天的暖气费电费要多少。
“真是有钱人朴实无华的生活啊！”
何也感慨。
系统110则对刚刚何也无视秦陌寒的行为发出疑问：“他刚刚喊你宝贝唉？”
“……”
何也皮笑肉不笑：“其实人家也可以喊你宝贝的～”
系统110：“呕！”
“这种男人就是贱，越是容易得到的就越不在乎。”何也掀掀眼皮，冷艳高贵的吐出一段话来，“只有当他看见自己曾经触手可得的糕点落到别人手里，他才会知道，糕点其实很香甜，也很抢手。”
系统推推眼镜：“这就跟种出来的果树轻易就结了很多果子，还足够香甜，不需要付出太大的努力，果子就能成熟。”
“所以，他习以为常，虽然仍然会为果子结的多而喜欢，却也因为结的多所以不甚在意，懒得呵护，懒得施肥，甚至可以随手送人。”
“直到有一天出现的过路人，闻到了果子的香甜，看见满树的果子起了歹念，把果子连着树一起偷走了，他才会发现果树对自己的意义究竟有多重要。”
“我说的对吗？”
系统语气有些欢快。
何也毫不吝啬他的夸赞：“不错，很贴切！”
“嘿嘿！”系统110羞涩一笑，“还是跟您学的好啊。”
“小辣鸡，我发现你越来越能适应人的思维了，连恭维都学会了，真是厉害啊！”何也说着竖起大拇指。
系统110一个激灵。
收回傻笑：“嗯哼，那啥，任务再接再厉啊，不要让本系统失望才是。”
说完它就溜，完全不给何也反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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