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恒道：“你方才是在做什么？”
苏娴抬起手臂放到肖恒的鼻子下，含笑道：“殿下闻闻，就是这个味道引来的蝴蝶。”
肖恒轻轻嗅了嗅，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个味道怎么了吗？”他问。
苏娴盈盈一笑，“这是我从西域商人那买的香膏。我只当它是普通的香膏，没想到却引来了蝴蝶，许是蝴蝶也喜欢这个味道呢。我瞧着这冬日的蝴蝶实在是开心，就忍不住舞了起来。”
她又看了眼肖恒，害羞地低头，“却不曾想冲撞了殿下。”
这是苏娴从西域商人那买的不假，却不是普通的香膏，而是她花重金买的引蝶粉。
这蝴蝶也是她让人专门去抓捕的，现下是冬天，本就没有什么蝴蝶，抓捕这几只可是花了不少功夫。
但是为了肖恒能看到她，她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要不是父亲母亲偏心，她哪需要筹谋这些。
他们居然想要那个扶不起的二姐姐做什么五皇子妃，真是笑掉大牙，也不看看她配不配！
幸好，一切都还能补救，一切都还来得及。
肖恒以为今天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也不对，其实他们小的时候就见过。小时候母亲带她去越国公府，见过那个小小的五皇子。
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喜欢他，她就想着长大后一定要嫁给他。
肖恒忽而想起，“你方才可是崴了脚么？”
听见肖恒关心自己，苏娴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臣女无碍，就是不小心踩到裙摆，一时站不稳。幸好殿下扶了一把，我才不至于跌倒。”苏娴笑声温软。
肖恒和煦一笑，“往后你跳舞可得小心着点才好。”
两人相聊甚欢，一同往前厅走去。
那头苏凝和陶广吉打架打的火热，丫鬟们是劝也劝不住，拦也拦不住。
苏凝的嗷嗷叫的声音实在大，隐隐约约传到前院。
肖恒此时也已经到了前院，正与陶首辅的大公子陶籍之说着话。
这嗷嗷叫的声音实在是惹人不得不在意，肖恒问道：“籍之，你这府中如今可还在杀猪？”
陶籍之也十分好奇，疑惑道：“这宴席都已经开启，猪都是昨日才杀的，今日应是不会再杀猪了。”
这时小丫鬟已经急冲冲地来前院找陶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陶夫人喝道：“这么急冲冲地做什么，冲撞了贵客！”
小丫鬟对着陶夫人小声道：“夫人…二少爷和少夫人…打起来了…”
什么？
陶夫人一下怒气上涌，“怎么回事！”
前厅的人很多都听到了小丫鬟说的话，都跟着陶夫人想去看个究竟。
陶夫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时候都惊呆了，后面跟着的宾客也捂着嘴。
陶广吉整个骑坐在苏凝身上，手不断在苏凝身上招呼。
苏凝已经被陶广吉打的泪流满面，妆哭都花了。头上的钗环也乱作一团，发髻也散了。
活脱脱像个疯婆子。
陶广吉越打越兴奋，像是发病了，眼睛猩红。
嘴里念念有词：“坏女人…坏女人…打你…打你…”
苏凝快被陶广吉打的快要受不住的时候，看到陶夫人，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嗓子沙哑急声道：“夫人！救命…救我…”
陶夫人对后命令道：“还不快把二少爷拉下来。”
陶广吉疯病发作了，丫鬟们制不住他，只能叫几个家丁把他从苏凝的身上拉下来。
陶夫人大喊道：“还不快请大夫来！”
不多时，一个大夫来为陶广吉把脉。他也看不出所以然，只得摇摇头，请陶夫人另请高明。
现在还去哪里找大夫。
陶夫人想起之前苏钰医治陶广吉的时候就让他有好转的迹象，于是吩咐道：“去把苏大小姐请来。”
因为这个事情只是惊动了一小部分人，其余人还是在宴席上。
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对苏钰道：“苏大小姐，我们夫人让我来请你。陶二公子出事了。”
苏钰来的时候陶广吉已经昏迷不醒，她帮他针灸了一番，又开了一副安魂汤，他才逐渐脉象平稳。
今天本来是他们结婚的好日子却闹成了这样。
邺京城这种事总是传的很快，很快陶二公子和苏二小姐在成亲当天打架的事情就传了出去。
随即方茹也听说了这件事，她都要心疼死了。本想着苏凝拿捏一个傻子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所以才会嫁过去的。
眼下只得去陶家看看情况。
方茹带了几个人，想着要是苏凝真是被打了，豁出老命也要为她讨个公道。
她风风火火地直接往陶广吉的院子去。
此时门口已经围了很多人，一看房间里的苏凝居然已经奄奄一息被打的鼻青脸肿，发髻钗环散乱，与出门前的样子有着天壤之别。
一看到方茹，苏凝即刻泪眼汪汪：“娘…我好疼啊…”
方茹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对着陶夫人道：“你们陶家这是什么意思，娶了人来折磨不成，凝儿一个好好的姑娘竟成了这般田地！”
面对方茹的怒意，陶夫人也很无奈。她本想着等今天过后再收拾这个苏凝，只要不放她回去，外头就不会知道。
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惹怒了广吉，直接让广吉发疯打她，也是她自作自受。
想着是苏家有求与他们，陶夫人道：“苏凝嫁到我们陶家，就生是我们陶家人，死是我们陶家鬼。我们陶家如何待她是我们的家事，请苏夫人不要过问。”
方茹就要冲上去给苏凝讨一个公道，这时苏娴出现制止了她，把她拉到一处隐秘的地方说着悄悄话。
“母亲莫要冲动，你如今这般上去不就是要和陶家闹翻了。两家交恶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只会让我们处境更加艰难。如今既然二姐姐已经嫁过来，那就按我们原先制定的计划走吧，我愿意代替二姐姐嫁给五皇子。”
听到此话，方茹怒极，一巴掌打在了苏娴的脸上，“你竟然打着这样的心思，她是你亲姐姐，你就不为她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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