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旺和沈明又回到了东镇的招待所里。
再次一人躺在一张木板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了一整天。
赖旺内心：太受打击了！他叱咤商界多年，怎么连一个黄毛小子也搞不定呢？可不能说出去，说出去太丢人了。
赖旺不怕谈判，就怕没有机会谈判！杜飞鹏根本没有给他机会啊！多说一句话的机会也没有啊！太难受了……
“赖经理，我们还是回省城吧。”沈明再次提醒。
赖旺动摇了。
也许真的该回去了。在这里呆了几天，啥也没有做到，还被一个臭丫头耍了。
“收拾东西吧。”赖旺还是被现实打败了，不再迷之自信。
两人背着行李，结了招待所的账，一转身，就被一个小姑娘拦住了。
面前这个小姑娘，年龄和那个臭丫头差不多，长相却没有那个臭丫头好看。
怎么又遇到一个陌生小姑娘？两人对小姑娘已经心有芥蒂了，瞬间燃起了戒备心。
“你们是来跟杜清扬谈大生意的？”姚琳开口就问。
三南村里已经传开了，有两位省城里的男人来服装厂，要跟杜家谈大生意呢。听说是1千万的生意啊！
相反，杜家兄妹演戏的那一幕却没有传出来。
厂里的工人开始形成了一种良好的习惯，对外是报喜不报忧。好事就传，坏事就不提了。
咱们的老板，咱们得维护啊。
以前那种说杜家坏话，道杜清扬不是的风气，正在逐步消失了。
1千万的大生意？传的人多，相信的人却不多。这年头，有1万元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还1千万？做梦吧。
姚琳，却相信了。想尽办法打听赖旺和沈明的住处，跑过来阻止。
姚琳的问题，两人没有回应。他们不知道杜清扬是谁啊。
见两人不回应，姚琳就更着急了。这两个人西装革履，一看就是有钱人。若是投资了杜清扬的服装厂，杜清扬岂不是更牛了？她就更加比不上杜清扬了。
绝不能让他们合作！
“两位先生，杜清扬是个小人，做生意一点诚信也没有，你们千万不要相信她。”
“而且，杜清扬这个人十分贪钱。你们若是跟她合作了，一定会很吃亏的。”
“你们不知道，杜清扬把田字本的纸撕下来，画几笔，竟然要卖10元钱一张呢。”
“还有，她上山采几道草药，卖的价格更是天价！”
……
姚琳滔滔不绝地报着杜清扬的黑料。
赖旺和沈明听得一愣一愣的。两人多次想打断姚琳，但是姚琳却滔滔不绝，根本没有机会打断她。
直到，姚琳说得太多了，口渴了，也累了，才停下来。
“小姑娘，我们根本不认识杜清扬。”
姚琳一愣。怎么？你们不认识杜清扬，不认识怎么不早说啊？
等等——
她找了许久才找到两人，应该没错啊。
“你们没去过三南村？没去过品裳服装厂？”姚琳还是不放心。
“去过啊。但是我们真的不认识杜清扬。”
这话一出，姚琳就蒙了。去了服装厂，没有找老板杜清扬？那么，何来的合作？难道，村里的那些传闻都是假的？
姚琳这才发现两人是背着行李的。是准备离开东镇了吗？所以，两人看不起服装厂，没有打算跟服装厂合作？
“你们不打算跟服装厂合作，是吗？”
“我们当然想合作。”
赖旺没有说谎，他是十分期待可以跟服装厂合作的。但是，没有机会啊。
姚琳这就听不懂了。
“你们的意思是，想合作，但还没有见过服装厂的老板，是吗？”
“见过老板了。”
姚琳糊涂了。
赖旺和沈明不耐烦了。问那么多干嘛？关她什么事啊？
“小姑娘，请让一下。”若不是姚琳拦住两人，两人早就想离开了。
这个乡镇的姑娘，怎么都如此没礼貌？
“你们答应我，绝不跟杜清扬合作。不然，我不让开。”姚琳说了一堆杜清扬的坏话，发现没有用处，只能撒野了。
“你耳朵有毛病吧？已经跟你说过多次了，我们不认识杜清扬！”赖旺怒火了。差点没有伸手把姚琳推开。
……
姚琳盯着两人，表情古怪。这两人才是有毛病吧？自己亲口说见过老板了，杜清扬不就是老板吗？
突然，姚琳想到了什么，难道是……
“你们见的服装店的老板叫什么名字？”
赖旺两人虽然不太愿意搭话了，但还是道出了杜飞鹏的名字。
还好搭话了，才发现一个令人惊讶的秘密。
“杜飞鹏是杜清扬的哥，杜清扬才是真正的老板。”
“杜清扬很坏的，是恶魔！你们千万不要跟她合作！”
什么跟什么？杜飞鹏不是品裳店真正的老板？他的妹妹才是老板？
杜清扬？这个名字真的没有听过。
片刻之后，赖旺和沈明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杜清扬是不是跟你年龄相仿？”
“杜清扬是不是扎着长头发的？”
“杜清扬是不是眼睛大大，皮肤白白的？”
……
这一回，轮到赖旺两人主动跟姚琳搭话了。
姚琳都回答了，知无不言。
姚琳的回答，结合那个臭丫头的相貌特殊，两人几乎可以肯定，臭丫头就是杜清扬！
赖旺伸手猛地拍了一下额头。月琴就是因为年龄小，才请他帮忙注册店铺的。他怎么就想不到杜清扬的年龄也小，请了哥哥帮忙呢。
还有，杜清扬在店里那副自带老板气质的模样，他怎么就猜不到呢？
回头想想，赖旺真觉得自己瞎了眼睛，竟然没有察觉到臭丫头就是品裳店的老板！
赖旺和沈明深吸了一口气，真的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良久，赖旺和沈明同时转过身去，走到前台，异口同声道：“老板，我们继续住店，不走了。”
“你们还要留下来？留下来做什么？”姚琳上前追问，心里燃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留下来，跟杜清扬谈合作！”赖旺的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怎么说了那么多，两人还是要跟杜清扬合作啊？姚琳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没有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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