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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章 嚣张的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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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呀,我说你呀,你说你好好的,怎么就偏偏跑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呢?”在新城那气势恢宏的城主府之中,朱棣一边轻轻摇头,一边咂着嘴,满脸无奈地跟朱高煦这般说道。从他的话语里,处处透着一个老父亲对儿子深深的责备与不舍之情。然而,那嘴角不经意间扬起的一抹笑容,却怎么藏也藏不住。那笑容仿佛在悄悄诉说着,他心底其实恨不得朱高煦此刻就赶紧离开此地。

实际上,朱棣此次前来新城,本就是因为朱高煦即将离开此地,需要提前交接新城的诸多事务。毕竟新城的管理千头万绪,方方面面都得安排妥当,容不得半点马虎。倘若朱高煦突然改变主意,不走了的话,那他此番大费周章地赶来,岂不是白白折腾一趟?这朱棣精心规划的一切不就全都付诸东流了吗?

面对朱棣这一番话,朱高煦只是颇为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他对这个老爹的脾气可谓是了如指掌,心里明镜似的。想当初,不正是朱棣点头赞同自己离开新城的吗?怎么如今却又说出这般口是心非的话来,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

“你能不能严肃认真点呀!”徐妙云端坐在朱棣身侧,一脸嗔怪,没好气地伸手轻轻推了一把朱棣,那动作中带着些微埋怨。话落,似乎仍觉得不解气,又悄悄伸腿,在朱棣腿上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随后,她微微皱眉,神情满是惆怅,轻声叹道:“你瞧瞧,老三跑去高丽都已经好些年了,一直没回过家。如今,连老二也要离开。你呀,身为孩子他爹,难道心里就一点都不想念他们吗?怎么还在这儿说这些不着调的风凉话呢?”那语气里,满是对朱棣态度的不满,以及对孩子们即将远离的忧心。

朱棣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些无奈与窘迫。其实,并非他心里不想念儿子,只是他作为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实在没法像徐妙云那般,拉着朱高煦的手,柔情似水地倾诉心中的感情。光是在脑海里想象一下那个画面,他都觉得浑身不自在,肉麻得不行。在他的观念里,大男人之间表达情感,总该有些更“硬朗”的方式,这种过于亲昵的举动,实在不符合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而且,平心而论,在朱棣眼中,分别本就是人生中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他觉得孩子长大成人,就如同羽翼渐丰的鸟儿,总归是要离开父母身边,去广阔天地中闯荡的。就拿他自己来说,十多岁的时候,便离开了父皇,前往封地成为藩王。那时候,他与父皇相见的机会寥寥无几,常常是很多年才能见上一面。可即便如此,他也从未怀疑过父皇对自己的疼爱。在他看来,这就是成长与人生的常态,孩子们需要在各自的道路上历练,而为人父母,理应理解并支持这份远行。

“行吧,既然如此,那你俩好好聊聊,我就先撤啦。我还得去找石不和雨兰她们对接新城的事情呢。”朱棣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站起身来。他脸上神色平淡,丝毫没有流露出徐妙云那般浓浓的不舍之情。毕竟,在他心里,儿女的离别虽有些许感慨,但也不至于过于伤怀。

“北平那边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我去处理呢,这事儿宜早不宜迟,早点忙完,咱们也好早点回北平。”他继续补充道,言语间透着一股干练与果断。待在这里,听着娘俩唠唠叨叨,他实在觉得无聊透顶,仿佛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所以,他也没再多做停留,直接大大方方地开口告辞,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去。

“去吧去吧。”徐妙云心不在焉地随意摆了摆手,此刻她满心都是想和儿子说些掏心窝子话的念头,身旁要是还杵着个人,实在不方便。她的目光压根没在朱棣身上停留哪怕一秒,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朱高煦身上。

朱棣见徐妙云这般反应,连正眼都没瞧自己一下,顿时脸色一沉,心里涌起一阵不爽: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撵走似的?难道我就这么遭嫌弃?这想法一起,他心里愈发不是滋味。恼怒之下,他狠狠瞪了一眼朱高煦,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还敢看我笑话”。朱高煦被这一瞪,嘴角微微抽搐,却又忍不住想笑。

朱棣哪还忍得住,哼了一声,转身气呼呼地就走,嘴里还嘟囔着:“我还不乐意听呢。”

徐妙云轻轻拉住朱高煦的手,眼神中满是关切与不舍。在朱高煦即将前往扶桑之际,她絮絮叨叨地交代着各种事项,千叮万嘱他到那边之后要如何照顾好自己。就如同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一旦子女要离开自己的身边,心中便满是担忧,觉得方方面面都需要仔细叮嘱,生怕孩子在外受委屈。

“儿啊,到了扶桑那边,人生地不熟的,你可要处处小心。天气变了,记得及时添衣减衣;吃饭也别将就,一定要吃好,别总想着省钱……”徐妙云的话语如同涓涓细流,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深深的母爱。

朱高煦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他深知母亲只是因为对自己的不舍,所以才想多和自己说说话,把所有能想到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他看着母亲略显疲惫却又满是牵挂的面容,心中一阵温暖。

等到徐妙云终于说得有些口干舌燥,停歇下来时,朱高煦才满脸笑意地看着她,轻声说道:“娘,您放心吧。等我在那边把城池建设好之后,一定会邀请您过去住上一段时间。到时候,我带您四处逛逛,让您看看我在那边的成就。

徐妙云听着朱高煦这番贴心话,心中百感交集,眼眶不禁微微泛红,她忍不住抬手轻轻擦拭着眼角那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女子大多感性,即便徐妙云贵为皇后,在面对儿子即将远行的时刻,也难以抑制内心深处的情感波澜。她微微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些许哽咽说道:“行,那娘就满心期待地等你消息了。到时候呀,娘和你爹一同过去看看你打造的地方。”

话刚说完,徐妙云心中又有些担忧这城池建设耗时太久,思念儿子之情愈发浓烈,于是赶忙又追加了一句,眼神中满是殷切的期盼:“儿啊,即便到时候城池还没有建设好,那也没关系的。你要是啥时候想家了,想娘了,就立马回来看看。”

朱高煦看着母亲这般模样,心中满是感动,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重重地点点头,略带俏皮地说道:“娘,我知道啦,这句话您都已经说了一百遍咯。您放心吧,我肯定记在心里呢。”他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希望能稍稍驱散母亲心中的担忧与不舍。

“行了,娘知道你还有一摊子正事要忙呢,别在这儿陪着娘啦,快去忙你的吧。”徐妙云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朱高煦的手。她心里清楚,儿子此番远行,诸多事务亟待处理,当下时间紧迫。而且,她也确实想念自己的孙子孙女朱瞻墨他们了,新城之中,她还想着去看看孩子们呢。

这么想着,徐妙云便缓缓起身,说道:“娘这就去找瞻墨他们,在这新城里溜达溜达,你就别操心娘了。”

朱高煦见母亲如此通情达理,也没有过多客套。毕竟他心里明白,自己确实有太多事务亟待解决。别的不说,眼下就必须亲自去找朱棣,完成相关事务的交接。这新城事务繁杂,每一项都容不得马虎,尽早交接清楚,才能为后续前往扶桑做好充分准备。

朱棣径直前往寻找石不,毕竟新城士卒的驻防情况以及城池布局等关键事宜,都得与石不细细交接。这些军事防务方面的信息,对于新城后续的稳定与安全至关重要。然而,除了这些军事相关事务,其他诸多方面的事情,比如新城的财政调配、部分重要决策等,还非得找朱高煦处理不可。毕竟在新城的事务体系中,其他人并没有如此大的权力来定夺这些重要事项。

朱高煦这边也和徐妙云说了几句贴心话后便分开了。徐妙云满是期待地朝着后院走去,一心想着快点见到朱瞻墨等几个娃娃,享受难得的祖孙相聚时光。而朱高煦则向身旁的下人询问得知朱棣前往了城东的军营,便一刻也没耽搁,立刻朝着城东军营的方向快步找了过去。

“可以是可以,但新城的驻防绝对不能交给他们,我打算将他们打散,分别编入燕军的不同部队当中。”

当朱高煦来到城东军营那间略显陈旧的办公处时,轻轻一推门,便听到朱棣正用沉稳且带着不容置疑口吻,跟石不商讨着某事。那声音在略显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此刻,房间当中除了正交谈的朱棣和石不之外,还坐着石当。由于石当和朱棣之间的关系尚未缓和,气氛多少有些微妙。石当就坐在椅子上,两条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着,眼睛望向窗外,似乎对屋内朱棣所说的话丝毫不感兴趣,又像是故意以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态度,不愿与朱棣有过多交流。房间里,除了朱棣说话的声音,便是石当晃荡腿时偶尔发出的轻微声响。

朱高煦轻轻推开那扇略显沉重的木门,踏入房间。刹那间,屋内三人的反应各不相同。朱棣只是微微侧了下眼,随意地瞥了朱高煦一眼后,便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转过头继续神情专注地对石不讲述着自己的想法,仿佛朱高煦的到来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石不看到朱高煦进来,赶忙从座位上站起身,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朝着朱高煦微微点头示意,算是打了个招呼。朱高煦见状,连忙伸出手,轻轻将石不按回到座位上,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眼神中透着示意,仿佛在说:“你继续聊,不用因为我打断,不用理会我。”

笑了笑之后,朱高煦走到桌子尾端,轻轻拉开一把椅子,缓缓坐下,正好坐在石当的旁边。他刚一落座,石当就像盼到了救星一般,脑袋立刻散漫地凑了过来,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蚊子嗡嗡般小声说道:“公子啊,既然您来了,那我待在这里也确实没什么事儿可做了。您看,要不我先离开得了?坐在这里,浑身都难受!”说话间,石当的眼睛还偷偷地用余光瞥了一眼朱棣,那眼神中的含义再明显不过,显然是因为和朱棣关系不融洽,待在一处觉得浑身不自在。

朱高煦听闻石当这话,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乐了起来。不过他倒也不是那种喜欢为难人的性子,看着石当那副迫不及待想离开的模样,心领神会地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

石当一听这话,仿佛得到了特赦令,脸上顿时露出大喜之色。他转身的动作极为迅速,没有丝毫犹豫,简直是脚底生风。当他经过朱棣身边时,脚步略微停顿了一秒,斜着眼睛,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以此来表达自己对朱棣的不满。这一声冷哼虽轻,却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不过,发泄完这股情绪后,石当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此时的朱棣,正全神贯注地忙着正事,心思都放在与石不商讨的事务上,实在没心情去搭理石当这略显孩子气的举动。他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依旧面色沉稳地继续与石不交流着关于新城驻防等重要事宜。

“这些事情,燕王您自己拿主意就好。我们这边呢,当初也仅仅只是答应给他们提供一个能够谋生的工作而已。”朱棣话语刚落,石不立刻将身子坐得笔直,表情严肃,如同一名训练有素的士兵,用沉稳且认真的口吻回应着。“燕王只要能让他们继续从事当兵这份营生,对我们而言便已足够。至于燕王您打算给予他们怎样的待遇,这其中的权衡与决策,确实就与我们没有多大关系了。”石不一边说着,一边眼神坚定地看着朱棣,那眼神仿佛在强调此事的界限与分寸,也表明自己对此事清晰的态度与立场。

朱高煦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很快就弄明白了两人正在谈论的事情,核心围绕着新城滞留士兵的待遇问题。毕竟新城的局势变动,不少士兵因家庭羁绊,或是其他各种各样的因素,选择不跟随队伍离开新城。细细算来,这样的士兵足有千余人。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俨然算得上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朱高煦心里清楚,以朱棣的行事风格,是绝不可能允许这样一股不受自己掌控的力量,就这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存在的。

石不呢,他和这些士兵好歹是一同扛过枪、经历过生死的兄弟。出于这份袍泽之情,他总得为这些兄弟们谋划个好出路。而让他们加入燕军,无疑是目前最好的选择。加入燕军,既能让这些士兵继续投身军旅,发挥自身所长,又能给他们一个安稳的前程,还能让他们在军队中继续延续自己的使命。如此一举多得,对这些士兵而言,的确是条不错的后路。

朱棣心里明白,这支千余人的士兵队伍,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将其纳入麾下。然而,他也深知,绝不能让这些士兵继续留在新城本地镇守。毕竟,新城局势复杂,若让这些士兵原地驻守,很容易滋生各种事端。一来,他们在本地根基较深,与当地各方势力或许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处理不当可能引发地方势力的过度膨胀;二来,长期在熟悉的环境中,管理难度加大,纪律方面也容易出现松弛,进而影响整个地区的稳定。

更重要的是,朱棣清楚地意识到,这些士兵目前对自己的归属感极其薄弱。毕竟他们原本并非直属朱棣的部队,之前的经历和背景各不相同,在心理上并未完全认同朱棣的领导。在这种情况下,朱棣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相信他们。出于多方面的考量,朱棣深思熟虑后,提出了将这些士兵打散,分别编入燕军不同部队的想法。如此一来,既能有效地掌控这股力量,又能通过分散融合,逐渐增强他们对燕军整体的归属感和忠诚度,从而更好地为自己所用,维护地区的长治久安。

对于此事,其实早在之前,朱高煦就已经和石不等人深入商讨过。他们一致认为,打散这支军队是极为正常且必要的举措,原因绝非仅仅在于朱棣对这些士兵心存疑虑。

新城,在众人眼中,无疑是一块诱人的香饽饽。跟随朱棣的众多大臣们,无一不对此地垂涎三尺,都想从中分得一杯羹。当前局势下,新城内部诸多事务尚未完全尘埃落定,就已经有不少将军开始四处走动,纷纷利用各种关系,企图为自己的部下谋得进驻新城的机会。他们各显神通,用尽各种手段,都想在新城的利益分配中占据一席之地。在这样激烈的竞争环境下,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局势错综复杂。

而那些滞留在新城的士兵,一旦失去了朱高煦在背后的支持与庇护,处境就变得相当艰难。要知道,在等级森严、讲究势力背景的燕军当中,没有强大的后盾,他们根本毫无话语权可言。在这场利益角逐的漩涡中,他们就如同无根之萍,只能随波逐流,任由各方势力摆弄。

当时,朱高煦与石不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最终商定不再过多干涉新城滞留士兵的事宜。个中缘由,主要有两方面。

其一,既然这些士兵已然做出了不跟随他们离开的决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便不再完全属于他们的管辖范畴。这种情况下,给予适度的关照已然足够,实在没有必要一直全方位负责到底。毕竟,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相应后果,这些士兵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无论背后有着怎样的苦衷,那都不再与朱高煦和石不有直接关联。他们二人虽重情义,但也深知,过度插手并不利于士兵自身的成长与发展,也不符合现实的行事逻辑。

其二,就算他们此刻竭尽全力,为新城滞留兵争取到了更多福利,可一旦朱高煦等人离开新城,这些福利恐怕难以长久维持。届时,燕军内部那些觊觎新城利益的高官们,必定会想方设法将这些福利抢走。更为糟糕的是,新城滞留兵或许还会因为此次争取福利的事情,得罪燕军的其余高官。在错综复杂的军队权力结构中,得罪这些高官无疑会给他们带来诸多麻烦。这些士兵在失去朱高煦等人的庇护后,本就处于相对弱势的地位,若再因福利之事得罪权贵,日后的处境恐怕会更加艰难,对他们而言实在没有任何好处。综合这两方面的考虑,朱高煦和石不认为,不再过多干涉才是更为明智的选择。

朱高煦安静地坐在一旁,耐心地聆听着石不和朱棣的交谈。这些内容都是他此前和石不经过详细商议的,所以他心里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基于这份了解,他对石不充满信心,坚信石不凭借其能力与经验,定能妥善处理好此事。

就这样,朱高煦一等便是一个下午。尽管从表面上听,这件事似乎简单明了,不过是关于新城滞留士兵的安置问题。然而,实际操作起来,其中却蕴含着诸多需要格外留意的细枝末节。比如,如何合理地将这些士兵打散编入燕军不同部队,既要考虑到各部队的人员配置和作战需求,又要兼顾这些士兵的个人情况和专长,确保他们能够尽快融入新集体;再比如,如何在安置过程中,做好与燕军各部队将领的沟通协调工作,避免因信息不畅或理解偏差,引发不必要的矛盾与冲突。

随着商议的深入,朱棣和石不二人说得口干舌燥。但即便如此,他们依旧全神贯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出现问题的环节,力求将此事安排得尽善尽美,以保障新城后续的稳定发展以及燕军整体的协调运作。

“那属下就先告退了!”石不与朱棣将自己所负责的事情商讨得差不多后,礼貌地站起身来,向朱棣表达告辞之意。他心里明白,朱高煦和朱棣之间想必还有其他重要事情要商量,自己继续留下来反倒会打扰他们,便很识趣地准备离开。

“去吧去吧!”朱高煦随意地摆摆手,示意石不可以离去。待石不走出房间,轻轻带上房门后,朱高煦这才将目光投向朱棣,脸上带着询问的神情说道:“本来想着等您这边完事之后,带您去其他部门交接一下相关事宜。只是您看,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这时间安排上,您是打算明天再去,还是现在就过去呢?”朱高煦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朝窗外看了一眼,此时夜幕已经缓缓降临,天色渐暗,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朦胧的薄纱所笼罩。

朱棣略显慵懒地将身子朝身后的石头上一靠,那姿态透着几分惬意与随性。随后,他伸手抽出朱高煦之前特意为他准备的香烟,动作娴熟地放在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在他的口腔中短暂停留后,缓缓吐出,他舒服地吧唧吧唧嘴,这才慢悠悠地开口:“啧啧啧,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在这儿耗着。等我稍微歇一歇,咱们就动身。你小子不是一门心思想着走吗?这样也能早点让你把事儿办妥当。”他说话时,眼神带着一丝调侃,似乎有意无意地在揶揄朱高煦。

“那行 。”朱高煦应了一声,随即起身朝着门口走去。他心里清楚,这老爹说话一贯如此,总给人一种阴阳怪气的感觉,似乎话里总藏着些别的意味。但他也实在不想因为这点事儿就和对方针锋相对,毕竟还有正事要办,没必要在这种言语上的小摩擦上浪费精力。

就这样,朱高煦在门口静静地等了几分钟。这期间,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朱棣偶尔吐出烟雾的声音。几分钟后,朱棣似乎休息够了,站起身来。二人这才相伴离开房间,朝着下一个目的地走去。

在剩下的两天时间里,朱高煦始终陪伴在朱棣身边,领着他穿梭于新城的各个部门之间。每到一处,朱高煦都会详细地给朱棣解释新城现行的管理方式,从日常事务的处理流程,到各部门的职责分工,无一不包。他心里明白,自己即将离开新城,这些信息对于朱棣后续掌控此地至关重要。至于朱棣在他离开之后,是打算大刀阔斧地将新城的管理格局彻底打乱,重新规划,还是直接安排合适的人手按照现有的模式上手管理,那就不是他朱高煦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这一日,朱棣和朱高煦来到街道两旁的一处二楼隔间。二人并排坐着,透过窗户俯瞰着下方的街道。此时,街道上一片嘈杂,只见一群人似乎正在争吵,场面混乱不堪。朱棣定睛一看,发现是许家的人在闹事,行事极为嚣张跋扈。他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转过头朝着朱高煦一笑,说道:“这许家这么嚣张的吗,看来你的新城也不是一片清明啊!”那笑容中,带着些许调侃,仿佛在暗示朱高煦治理新城并非尽善尽美。

由于一整个上午都陪着朱棣在城西四处奔波,朱高煦和朱棣两人都觉得颇为疲惫,中午时分实在懒得再返回城主府用餐。于是,他们便在附近随意挑选了一家酒楼。两人刚在二楼的隔间落座不久,饭菜都还没来得及端上来,朱高煦就瞧见朱棣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神色。

朱高煦心中疑惑,下意识地顺着朱棣的视线方向朝着楼下望去。这一望,他便看到了许强的身影。

原本像许强这样的小人物,朱高煦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也压根不会认识。然而此刻,朱高煦望着楼下的许强,脸上竟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含笑神情,缓缓开口说道:“你说他啊,别急,这家子是我故意留下的。您还别不信,到时候说不得还能帮您去掉一些麻烦呢?”

朱棣听到朱高煦这番话,看着他那认真且不像是在说谎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忍不住脱口问道:“什么?”朱棣实在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在街道上肆意妄为的小人物,究竟能帮自己去掉什么麻烦,朱高煦又为何要故意留下他们。朱棣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探究,紧紧盯着朱高煦,期待着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在这过去的两天时间里,有不少时候朱棣都是独自在新城里溜达。在闲逛的过程中,他自然也听到了不少关于许家在城中如何嚣张跋扈的传言。不过对于见多识广、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朱棣而言,这样的事情在他眼中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所以也就没有特意跟朱高煦提起。而正巧此刻,他们在酒楼里透过窗户看到许家闹事的场景,朱棣便随口提了一嘴,本意只是想打趣一下朱高煦。

可朱棣万万没有想到,许家如此嚣张的背后,竟然是朱高煦有意为之。

面对朱棣满含疑惑的问话,朱高煦只是脸上挂着神秘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先不跟您说了,再过几天您就知道了。”朱高煦也没有立刻进行解释,而是选择暂时卖个关子。

朱棣听闻朱高煦这般卖关子的回答,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刚要张嘴说些什么,试图让朱高煦赶紧给自己个明白话。可就在这时,楼下传来的嘈杂声陡然变大,那喧闹声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吸引了朱棣的注意力。于是,他便暂且放下了对朱高煦的追问,将目光投向楼下。

只见在酒楼下方正对着的一条巷子里,许强带着几个手下,正气势汹汹地与一户人家对峙着。许强满脸横肉,表情极其嚣张,那模样仿佛鼻孔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只见他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大声说道:“我话就放在这儿了,你要是想报官,尽管去报!我许强做的可是正经生意,光明正大,又没犯什么法,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说罢,还得意洋洋地扫视着眼前这户人家,眼神中满是挑衅。

与许强起争执的是吴家夫妻。听到许强那副有恃无恐的话语,男主人气得满脸通红,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破口大骂道:“做个屁的生意,你这分明就是胡搅蛮缠!我都已经说得清清楚楚,这些东西我们自己还有用处,根本就不会卖。你们倒好,二话不说就强买强卖,简直是无法无天了!”男主人双眼圆睁,气呼呼地死死盯着许强,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们本是打算跟着朱高煦一同搬到扶桑去的。这段时间,已经陆陆续续有很多人离开了新城,马上就轮到他们一家启程,所以最近他们一直在紧锣密鼓地收拾东西。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许强却带着人找上门来,非要买他们那些根本不想卖的物件,这让吴家夫妻既愤怒又无奈。

原来,许强的来意十分明确,他是做收废品生意的。在新城里,许多人家因要离开此地,无法带走太多物件,便会选择便宜卖掉。刚开始,吴家夫妻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家中东西众多,带着确实累赘,有人上门收废品,倒也省了他们不少麻烦。

然而,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许强给出的价格简直低得离谱。就拿一件价值几十两银子的家具来说,这家具买回家还不到半年时间,崭新如初,可许强竟只愿意出价一两银子收购。这价格连原本价值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如此悬殊的差距,吴家夫妻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

吴家夫妻果断拒绝了许强,心想再找找别家收废品的,总能把这些物件卖个相对合理的价钱。然而,他们四处打听后才惊觉,整个城西所有废品站的主事人竟然都是许强。而且不管哪家,给出的价钱都如出一辙,压到了最低限度。这让吴家夫妻顿时陷入了困境,他们没想到许强在城西废品生意上竟有如此大的掌控力。

没过去两天,许强又一次大摇大摆地上门了。这次,他似乎笃定了吴家夫妻走投无路,只能把东西卖给他,于是将价格又往低压了压。那副嚣张的模样,仿佛在向吴家夫妻炫耀自己的“胜利”。

吴家男人向来脾气火爆,哪能受得了这样的窝囊气。一怒之下,他决定不再局限于城西,径直跑到城南去找废品站,希望能在那里找到转机。可许强却愈加过分,得知消息后,竟公然当着吴家夫妻的面,指使手下人去警告城南以及其他地方的废品站,谁敢收吴家的东西,就是跟他许强过不去。

面对废品站都因许强的威胁而不敢收自家东西的局面,吴家夫妻着实没了其他办法。按常理来说,似乎除了卖给许强,他们已无路可走。

然而,吴家男人骨子里透着一股硬气,被许强这般欺负,心中满是愤慨。他打定了主意,就算把这些东西砸烂,一两银子都不挣,也绝不愿意便宜了许强这个恶霸。他想着,宁愿让这些物件毁了,也不能让许强得逞,不能助长这种嚣张跋扈的歪风邪气。

可谁都没料到,这件事远远没有就此罢休。许强见吴家即便到了这步田地,依旧不愿意低价把东西卖给他,竟恼羞成怒。就在今天,许强竟公然带着一群手下气势汹汹地直接上门来了。

面对吴家男人那义愤填膺,仿佛随时都会冲上来拼命的模样,许强却丝毫不以为意。他先是慢悠悠地抬起手,随意地挖了挖鼻孔,而后满脸不屑地说道:“强买强卖?我可没有哈,我只不过是过来好心问你一句卖不卖而已,你可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那语气轻佻至极,仿佛真的是在做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说完之后,许强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缓缓凑到吴家男人的耳朵旁边,故意压低声音,却又刚好能让周围人都听见,得瑟地说道:“我劝你还是认栽吧,别在这里做无谓的挣扎。就算你把城卫兵叫来又能怎么样?大不了我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就行了,反正我又没真的犯法,他们也没那个权力抓我。等他们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再来,城卫兵总不可能一天到晚都守着你吧?”许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拍了拍吴家男人的肩膀,那动作看似亲昵,实则充满了挑衅。

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吴家两口子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真恨不得一口将许强给吞到肚子里搅碎,方能解他们心头之恨。

然而,残酷的现实正如许强所言,此刻就算喊来城卫兵,也无济于事。原来,新城在前些日子就启动了人员撤离计划,其中士兵是最先被安排离开的一批。不少城卫兵为了提前前往扶桑维持秩序,早已踏上行程。以至于如今新城当中,城卫兵的数量少得可怜。他们肩负着整个新城的治安重任,实在不愿把时间和精力一直耗在这样看似不大的事情上。

再者,当下正值新城与北平进行人手交接的关键时期。这几天,大量北平官员纷纷进驻新城,双方人员往来频繁,局面极为混杂。在这种混乱的大环境下,各种事务千头万绪,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城卫兵更是分身乏术,对于许强这类小混混的无赖行径,一时间也难以周全应对。这无疑让许强更加有恃无恐,愈发嚣张跋扈。

按常理来说,在如今这种复杂又混乱的情况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往吴家两口子还没来到新城的时候,生活中没少吃各种亏,每次也都只能默默忍下来。毕竟生活不易,为了安稳过日子,他们选择了隐忍。

然而,在新城生活了一段时间后,这里相对公平有序的环境,让吴家两口子的心态悄然发生了改变。他们不再愿意像从前那样逆来顺受,面对许强如此嚣张的行径,他们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只见吴家男人满脸怒容,猛地将许强嫌弃地从自己身边用力推开,而后恶狠狠地盯着许强,大声说道:“你还别在这儿威胁我!别以为就你背后有人撑腰,告诉你,我二弟可是新城第三十七大队的副队长!”

听到这话,许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直接仰头大笑起来:“哈哈,你还真以为能吓住我啊?你当我是吃素的,没调查过你底细?就是因为知道你那个当副队长的兄弟已经率先前往了扶桑,我这才大摇大摆找上门来的啊。反正我又不打算去扶桑,你兄弟就算本事再大,又能把我怎么样?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许强得意洋洋地说着,脸上的肥肉随着笑声一抖一抖的。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又道:“而且,你还觉得你兄弟很厉害?哼,我妹子可是八夫人的贴身丫鬟,在八夫人面前那可是大红人一个。就凭你兄弟那点身份,他敢得罪我妹子吗?我妹子在八夫人耳边随便说句话,就能让你兄弟吃不了兜着走!”许强一边说,一边得意地用手指了指自己,那副嚣张至极的模样,仿佛笃定了吴家男人拿他毫无办法。

吴家男人气得浑身发抖,双眼通红,狠狠攥紧拳头,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相信八夫人若是知道你妹妹的行为,知晓你们许家如此仗势欺人,一定会严惩你们许家的。”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心中满是对许强的不齿以及对正义的期盼。

许强听闻,眼中毫不掩饰地闪过一道讥讽,心想:你还蒙在鼓里呢,这件事本就是八夫人授意我们干的。不过他并未直接说出实情,而是不屑地撇嘴道:“别废话了,你要是真觉得委屈,不服气的话,大可以去找八夫人告状,看看人家会不会搭理你,自己亲身体验体验有没有用。反正今天我就守在这里了,这些废品不到手我就不走了。”说罢,他竟真的大大咧咧地直接蹲在了吴家的大门口,一副无赖到底的模样,仿佛笃定了吴家拿他没办法。

其实倒不是许强非要死死针对吴家不可,主要是在他看来,吴家实在太不识时务了。别的人家或许迫于他的淫威,多少会卖些废品给他,可吴家宁愿弄坏家中的物件,也坚决不卖给许强。这还不算,这段时间许强压价压得太狠,已经引得许多百姓心生不满。看到吴家带头反抗后,那些百姓也都有样学样,纷纷效仿。他们宁可把东西烧掉,也坚决不卖给许强,摆明了就是要恶心许强。

如此一来,许强的收废品生意可就遇到大麻烦了。如今,他想要顺利收到废品都变得困难重重。所以,他才下定决心前来找吴家这个“源头”的麻烦。在许强心中,只要能搞定吴家,来个杀鸡儆猴,让众人瞧瞧反抗他的下场,那么其余人自然就不敢再轻举妄动,乖乖把废品低价卖给他,他的生意就能照旧,继续赚得盆满钵满。

“对了,又想起一件事。”许强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慢慢靠近吴家男人,故意拖长了声音,“嘿嘿”笑道:“我是不会前往扶桑,可我妹子是会跟着八夫人前往的,到时候你们一家去了扶桑,要是我妹子稍微一出手,嘿嘿……”那笑声让人听着毛骨悚然,仿佛在暗示着吴家到了扶桑后,会遭遇各种可怕的事情。

“哼,你们也只敢在新城现在混乱的时候出来嚣张了,到了扶桑之后我看你们敢胡来。”吴家男人气得满脸通红,袖子用力一挥,毫不畏惧许强的威胁,正气凛然地回应道。他心中坚信,到了扶桑,一切都会步入正轨,许强之流的恶行必将无处遁形。

许强听了,只是神秘地一笑,并没有再多做解释,只是悠悠说道:“那谁说的准呢?”

本来还满心自信,坚决要与许强硬刚到底的吴家男人,见许强那副胜券在握、神秘兮兮的模样,一时间心里也不禁有些犹豫了,原本坚定硬刚的想法开始出现动摇。他心里琢磨着,许强如此笃定,难道真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厉害手段?

这时,吴家娘子轻轻拽了拽自家男人的衣袖,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害怕,显然她也有些退缩了。毕竟他们只是普通百姓,实在害怕招惹上太大的麻烦,未来一家人在扶桑的日子还长,要是真因为这点事给自家招来祸端,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许强敏锐地注意到吴家娘子的这个小动作,心中暗喜,觉得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他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假惺惺的关切神情,装作一副为吴家男人考虑的样子说道:“你说咱们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是不是?何必非得跟我这么硬刚呢?本来就只是几两银子的事儿,犯得着闹到现在这一步吗?你要是痛痛快快卖给我,大家都省心,你也能少些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许强心里也清楚,他并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毕竟,朱高煦此刻还在新城当中。虽说当下新城相比以往的安稳状态是有些混乱,但这也只是相对而言。要是和其他城市比较起来,新城的治安管理依旧算得上严格。许强心里明白,真要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自己也讨不了好。

许强一心只想着挣大钱,平日里虽然行事嚣张,但也懂得见好就收。若不是吴家带头反抗,他们一家的行为对许强低价收废品的“生意”造成了极大影响,使得许多百姓纷纷效仿,导致他的生意难以继续,他根本不会浪费时间跑到这里来和吴家纠缠。

所以此刻,察觉到吴家态度有所松动后,许强说话的语气也软了一些。他心里想着,只要吴家能低头认个输,把废品便宜卖给他,这事就算圆满解决了。

吴家男人陷入了沉默,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以往没来新城时,那些被人肆意欺负的场景。那些屈辱的经历,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子,刺痛着他的心。他在心底暗暗发誓,再也不想过那种任人欺凌的日子了。

本来,他跟着朱高煦,满心期待的就是能过上正常安稳的生活,不必再看人脸色,不必再担惊受怕。可若是像许强威胁的那样,即便到了扶桑,依旧得小心翼翼、弯着腰过日子,那他又何苦背井离乡,跟着众人一同前往扶桑呢?这样的生活,根本不是他想要的。

想到这里,吴家男人眼中陡然闪过一道决然的光芒,他紧紧盯着许强,目光中充满了坚定与无畏,大声说道:“不行,我还就不相信了!城主一向公正,绝不会允许你们这群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乱来的。这东西我就不卖,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不止不卖,我还要将这件事情闹大,我要让城主彻彻底底知道你们的恶行,我倒要看看,八夫人到底有没有参与到你们这种无耻的行径当中!”

吴家男人对朱高煦的信任可谓是坚定不移。在他心中,朱高煦就如同黑暗中的明灯,是他们这些普通百姓的依靠。当初,朱高煦承诺会保障大家的生活,不让他们受委屈,这话就像一颗定心丸,深深种在了吴家男人的心底。他坚信,朱高煦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此刻,面对许强的所作所为,吴家男人断定,此次必然是这个小人妄图打着八夫人的旗号,肆无忌惮地大肆敛财。他坚信自己看人不会出错,朱高煦必定会为他们主持公道。

至于八夫人究竟有没有真正参与其中,在吴家男人看来,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毕竟,他与八夫人素未谋面,对其了解甚少。但他对朱高煦的信任,却是基于这段时间在新城生活的切身体会。朱高煦治理下的新城,一直都是井井有条,百姓们安居乐业。所以,他毫不怀疑,朱高煦定能明察秋毫,还他一个公道。

听到吴家男人这番强硬的话,许强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锅底一般黑沉。在他看来,这吴家男人分明就是铁了心要跟自己过不去,给自己找麻烦。

许强顿时收起了之前那副假意缓和的嘴脸,不再给吴家男人好脸色看,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好好,你有种,非要跟我对着干是吧。行,那你就等着,希望你到时候别后悔!”

其实,许强心里倒也没有怕到极点。虽说他确实不太想引起朱高煦的注意,毕竟朱高煦在新城的威望颇高,手段也强硬。但这件事确确实实是八夫人指使他干的,而且八夫人在背后收了不少好处,拿的还是大头。许强寻思着,既然八夫人得了这么多利益,肯定会帮自己解决后续麻烦。

再者,许强在这市井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早已形成了一套自己的处世观念。在他眼中,根本不相信世界上还有什么真正的好人。他觉得,既然八夫人都趁着新城现在这个混乱的时机,大肆揽财,那其他夫人想必也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而朱高煦作为城主,说不定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在他看来,自己干的这点事,不过是新城混乱局面下的一件小事而已,翻不起什么大浪。想到这些,许强心里又多了几分底气,看向吴家男人的眼神中,更是充满了威胁与不屑。

许强恶狠狠地放了一句狠话之后,眼睛快速扫视了一圈周围密密麻麻围观的人群。他心里清楚,此刻人这么多,要是继续僵持下去,很可能会引来城卫兵。虽说他自恃有八夫人撑腰,但真要把城卫兵招来,事情闹大了,还是会有不少麻烦。权衡之下,许强只能咬咬牙,不甘心地一挥手,带着手下的人暂且离开。

不过,许强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心中已经暗暗发誓,一定要给吴家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们知道跟自己作对的下场。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各种报复的手段,脸上的表情阴鸷得可怕。

就在不远处,朱棣和朱高煦将整件事情完完整整、从头到尾地看了下来。朱棣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侧过头笑呵呵地对朱高煦问道:“嘿,你就打算这么看着?不出面解决一下去?”

朱高煦沉稳地摇摇头,目光依旧紧紧盯着许强离去的方向,缓缓说道:“先不急,父王。我心里清楚,现在新城当中像许家这样趁机胡作非为的,绝对不止他们一家。而且,他们背后那些真正的大头还没有完全浮出水面呢。我打算再等上几天,等那些大头冒头之后,再一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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