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琪只愣了片刻就明白了睢宁的意思，她低声骂了一句，然后开始进行数据恢复。
睢宁有些急：还是要两天吗？
麦琪声音闷闷的：不用那么久，之前的数据有用，我加快一下，尽量一天内出来。
睢宁知道这东西也没法催，只能在公司转悠，希望能发现身上携带异灵的异种。
但是公司太大，总有人没来，人员也一直在流动。
睢宁走了一天，愣是什么都没发现。
要不是她接受异化后体能过人，可能早就瘫了。
饶是如此，因为找不到线索，她回去的时候脸色也有些焦急疲倦。
到了宿舍前台，睢宁打算直接回去。
谁知才进房间，就有人来敲门。
睢宁的小刀就藏在腰间，需要的时候能以最快速度拿出来。
睢宁打开房门，外面是之前带她办理入职和入住的姑娘，林曼。
“有事吗？”睢宁没有完全将门打开，有些警惕。
林曼笑着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我看你没去食堂，给你买了饭。”
睢宁因为自身的原因，在任务过程中很少有记得吃饭的。
她没想到林曼居然还想着她，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将门打开。
“进来吧。”
林曼愣了一下，“方便吗？”
睢宁看她的反应反而放心了些，“一起吃吧，刚好有事问你。”
林曼这才进来，自觉地用废纸铺了桌子，又把饭菜打开。
睢宁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虽然看着是在夹菜，但是并没有入口。
她不能对任何一个人掉以轻心，寻常的毒对她没用，况且有一个给她的解毒药可以针对绝大多数的毒物。
但是万一呢，毕竟异种的能力什么的，已经超出了数据库的掌握。
好在林曼也没有盯着睢宁吃饭，只是有些拘谨。
“你和小谭关系怎么样？”
林曼顿了顿，抬起头眼眶有些红。
“其实我就是因为她的事来找你的，你应该也知道我和小谭关系很好。”
睢宁点点头，她让林曼进来的原因，主要就是小谭自杀前在畅聊里就是和林曼交流最多。
“我想……问问你她最后是什么样的……那天你也知道，我在值班。”
睢宁看着林曼努力忍住泪水的样子，放轻了声音，“她……走的很安详，没什么痛苦。”
林曼用手背抹了抹眼眶，“那就好。”
“我……小谭去世后就请了两天假，今天听说你在询问和她关系好的同事，刚好也有事想问你，就来了……抱歉啊，还找了个看似关心你的原因。”
睢宁摆摆手，并不是很介意。
可能是她喜欢用坏心揣测人吧，她总觉得人与人之间很少能有没有任何缘故的对你好。
尤其在现在这个时候。
所以林曼有自己的小心思她觉得太正常不过，是她她也会的。
“是的，你请假我也就没有找你。”
睢宁没有说后半句，要是林曼一直请假，她可能就要把她列为嫌疑对象了。
林曼吸了吸鼻子，“你问吧，我知道的都会说的。”
睢宁点点头，“小谭在去世前状态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林曼深吸一口气，“有，以前谭谭是个很乐观很有想法的女性，我出生在四五线的小城市，思想有些落后，她一直很温柔的帮助我，接纳我自己，爱我自己，而不是听别人怎么定义我。”
“她是个……很先锋很理性的女孩子，她和我说过，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对任何事都有说不的自由的人，她也一直这样努力着，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
林曼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睢宁，“不好意思，我跑偏了。”
睢宁安慰道，“没关系，这些也很有用。我虽然不认识她，但是我听得出她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这些都是她，她虽然故去了，但是存在你记忆里的她并没有变。”
连麦琪都没有接触过那么温和的睢宁，一时都停下了手中的搜索，听的呆住。
林曼有了鼓励就继续道，“她染了个蓝色的头发，你看到了吧？她自己是很喜欢的。”
睢宁问道，“公司有规定不让染发吗？”
林曼摇摇头，“我们前台的倒是对衣着妆发有规定，但是谭谭是技术科的，根本没有什么要求，他们科很多都染发。”
睢宁点点头示意了解了，让林曼继续说。
“可是从一周前，不知道为什么谭谭突然整个人像变了一样，对自己产生了非常强烈的怀疑，她经常问我她染发是不是不检点，这样的她是不是不配活在世界上。”
“我当时很奇怪，开导她很久，但是她的状态就像是魔怔了一样，我和她说的话我能看出来她根本没听进去，她就是单方面在和我说着那些奇怪的言论。”
林曼低下头无意识地扣着手上的死皮，“我没想到会那么严重……真的，我想着可能每个人都会有情绪低落期，我也经常emo需要谭谭开导，我想着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没想到……她会那么傻。”
面前的小姑娘低声啜泣，说的内容和睢宁掌握的八九不离十，睢宁对林曼的戒心放下了很多。
“那些攻击她的，有没有你们周围的人？”
林曼呆呆地抬头，眼角还挂着泪水，她仔细回想了下，使劲摇摇头。
“没有，起码我记忆里没有人当面说的。”
睢宁陷入了思考，如果异种不是他们公司的呢？
……也不可能。
受害者集中在这家公司，前线部队又真真切切在这感受到异灵。
“小谭前段时间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公司里的？”
林曼咬着嘴唇想了半天，“工作上的口角是会有的，但是都是小事，不至于牵扯到网暴她。”
睢宁又问道，“另外三个自杀的和你关系好吗？他们自杀前状态是不是和小谭差不多？”
林曼这次思考的时间很长，半晌惊呼一声，“其他几个我不记得了，但是阿兰的确是有，她割腕前精神状态似乎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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