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傅砚辞的话，皇帝下意识皱起了眉。
旁边穿着华丽服饰的女人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眼睛里闪过一丝嫌弃。
“那怎么还留在这里，还不拿个凉席卷出去扔了。”
说完就要去招呼下人动手。傅砚辞的脸色一变：“父皇，你答应过我的，赐惠才人一副棺椁，允她回乡的。”
皇帝沉思一会儿，想起来似乎有这么回事，好像是那天他例行询问几个皇子功课，因为是所有皇子，他把关在冷宫里的这个也找了来。
他询问了一个课题，这么多皇子居然没有一个答的出来。这个他一向不记得名字的皇子居然站了出来，条理清晰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一高兴好像答应了什么，但他已经记不清了。
“贵妃说的对，赶快拿了个草席卷了扔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留着招苍蝇吗？晦气的玩意儿。”
小傅砚辞呆愣在原地，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似乎想不到这样的话居然是从这样一位威严的君主嘴里说出来的。
看见小傅砚辞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心里一紧。
“启禀皇上，当初九皇子听到皇上夸赞他的时候，回来开心了好久，他说皇上是他最为钦佩之人，以后定要成为像皇上这样品德高尚的人。”
刚刚企图赖掉傅砚辞愿望的皇帝：“……”
贵妃看皇帝陷入了沉默，眼睛咕噜一转：“你又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父皇，他就是那个踢了我的人。”
“原来是你，大胆，竟敢顶撞皇子，还不跪下。”
孟离斜眼看了一眼旁边告状的小胖子，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
“请皇上明察，九皇子是我主子，我自然见不得有人欺负他。只是今早在御花园我远远看见有人让九皇子跪在地上，一时失了手，才……”
“你的意思是，阿毅打了他。”
“皇上英明。”
“大胆奴才，还不快拖下去乱棍打死。”
傅砚辞撩起自己的衣服下摆，露出自己的膝盖：“父皇，他说的是真的。不信你看。”
少年白皙的膝盖上有一个明显的红印子，隐隐透着青紫。他这一撩同样露出来的还有往日奴仆欺负他时留下来的一道叠一道的疤痕。
孟离光是看一眼就觉得心惊，如果他再早几日出现，是不是就不会让他伤成这样。
“这真是你干的。”
皇帝转过头瞪着傅明毅。
小胖子摇头就想否认，谁知道刚有了一个摆动的幅度，头就不受控制地向下点去。
“没错，是我干的。”
“将来我不仅要打他，还要打你。”
眼泪从傅明毅的脸上流下来，他想摇头，想说话，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受他控制的。
他颤抖着说出最后一句：“怎么滴吧，老登。”
皇帝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语气极其恶劣且不屑，一听就是骂人的。
傅明毅被踹倒在地：“你个畜牲，我生你下来是让你欺负兄弟，武逆尊长的吗？你给我滚回去反省，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踏出房门一步。”
“还有你，”他指向贵妃“你也给我滚回去。”
说完这些话后，似乎是觉得太丢人了，皇上甩开袖子就准备走人。
后面突然传来傅砚辞颤颤巍巍的叫声“父皇~”
“传朕旨意，把惠才人的棺椁送回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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