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胡同口转一圈，回来时手里拿着油条和豆浆。
敲门进屋，娄晓娥已经起床，毕竟是住在别人家，总是得表现好点不是。
“媳妇儿，你起来了？咋不多睡会呢？”刁大河笑着打了声招呼。
娄晓娥正倒水打算洗脸，听言差点儿把暖壶扔了，这也太……娄晓娥找不到语言形容，总之，很不适应。
聋老太从厨房里拿碗筷出来，听言一笑，打圆场说道：“小两口就该多亲近亲近，你俩啥时候搬新家，办喜事，入洞房啊？”
娄晓娥彻底遭不住了，叫一声：“奶奶，你怎么这样啊！”把头埋进洗脸盆练习憋气。
刁大河笑着给娄晓娥递过一个手巾，然后对聋老太说道，“房子已经完工了，陈师傅昨晚跟我说今天不过来了，不过房子刚刚搭完新炕，屋里又是刚刚粉刷完成，还得空两天呢！
至于啥时候办喜事，入洞房，还得和我媳妇商量一下，怎么着也得先去通知一下我岳父岳母啊。”
聋老太摆好碗筷，刁大河倒出豆浆，转身看娄晓娥还在脸盆里埋着脸，就喊道：“媳妇儿，快点洗，豆浆要凉了就不好喝了。”
一听豆浆快不好喝了，娄晓娥连忙擦干净脸，走到桌旁，红着脸坐在一边，低着头小口啜起豆浆来了。
“媳妇儿，咱俩已经完票了，啥时候上车啊？上车前是不是先通知一下列车员啊？”刁大河喝了口豆浆，笑着问道。
娄晓娥一脸呆萌抬头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丫头听不懂比喻句。
“我表述得不够清楚吗？我问的和老太太问的一样，就是证咱都领了，啥时咱俩去见见家长，然后准备一下办个婚礼，再然后名正言顺的住在一起。”
“谁要和你住在一起，我让你胡说”，娄晓娥直接给了刁大河一拳，倒是不疼，但挺突然的，把刁大河都打懵了，这么猛的吗？
聋老太笑得见牙不见眼，这老太太最喜欢看年轻人打情骂俏了。
早饭吃得很慢，娄晓娥很久才喝完了豆浆，喝完之后，娄晓娥红着脸对刁大河说道：“就这个星期天，我带你去见我爸妈，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但是我要把丑话说到前头，我爸妈要是不同意，咱俩就……咱俩就……”
“就干嘛？”刁大河抬头问道。
“……就离婚！”娄晓娥咬着牙说道。
“行，媳妇儿，都听你的。”刁大河笑嘻嘻的说。
一时之间，娄晓娥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应对：生气吧，人家说都听你的；高兴吧，他同意的又是离婚。
正当娄晓娥无限纠结之时，刁大河起身上班，刚走到门口，转身对娄晓娥说，“陈师傅说咱家屋子已经收拾完了，昨天太晚了我也没去看一下，你一会儿去看看，要是哪里不满意，晚上和我说，我让他返工。”
娄晓娥下意识起身送刁大河出门，以前她都是这样送许大茂的。
说来也巧，刁大河刚出门口，就看见许大茂推着自行车从后院出来了，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头发梳得油光锃亮。
刁大河笑着打了声招呼，“大茂哥，穿得够帅的啊，今天肯定有好事儿！”
许大茂一笑，回答道：“那是必须的！”
甩了下头发，一眼瞥见娄晓娥，从鼻子发出哼的一声，转过头去。
推车出院，刁大河喊道：“大茂哥，载我一程！”
许大茂说道：“来吧！”
刁大河跳上后座，跟娄晓娥挥挥手，在她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渐行渐远。
一个上午，娄晓娥都在思绪繁杂之中度过，她没去看刁大河的房子，而是坐在桌边，支着香腮唉声叹气。
聋老太压根不理她，不知从哪拿出一副纸牌，盘腿坐在 炕上摆弄来摆弄去，玩得不亦乐乎。
“唉……”娄晓娥第十八次叹气。
终于，聋老太扔下纸牌，问道：“咱们中午吃什么？”
娄晓娥一愣，不该关心一下自己为何叹气吗，为啥问起午饭来了。
下意识回答：“大河给买了肉包，说用炉子溜溜就能吃了。”
聋老太点头，说道：“光吃包子有点儿干，你去煮点粥来！”
娄晓娥回答：“大河说暖壶里还有豆浆，让咱们吃包子时候喝了！”
聋老太听言下地，活动了一下四肢，坐到了桌前。
对旁边准备继续发呆的娄晓娥说，“去张罗午饭啊，难道要我老太太伺候你？”
娄晓娥“哦”了一声，连忙起身，把厨房里的包子炉子上热热，端上桌，又倒出两碗豆浆，然后坐在桌边，和聋老太对桌而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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