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画舒服地靠在椅背上，裳自己两口桂花酿。
“这事情办得好。”
“顺便把消息传到老夫人那里，保证能让她气得半死。”
慧心轻笑，“已经吩咐下去了，保证能够传到老夫人耳朵里。”
主仆二人笑了一会，外面又有人来了。
春妈妈一脚踏进来，“少夫人，是夫人的人。”
苏妤画已经有些时日没想起夫人了，不由得说道：“有事？”
“夫人让你去一趟静雅轩。”
苏妤画直觉和铺子有关，她把书契交给慧心，“拿去官府备份，免得夜长梦多。”
“喏！”
静雅轩。
林夫人静坐在主位上，即使描红画眉，看起来还是要比以前沧桑了几分。
林乔乔趴在她腿下，难得的温柔道：“母亲，我还有两个月就要及笄。”
“婚事却还没确定，很多小姐都笑话我了。”
林夫人不为所动，侯府现在只有两个庄子，能不能养得起侯府还是一个问题，哪里还有多余的钱给女儿准备嫁妆？
林乔乔见她没有任何反应，嘴巴马上就撅了起来，“母亲，你偏心！”
林夫人拧眉，回过神来，“我怎么偏心了？”
“哥哥成亲那会，你做了那么多事，而我就要及笄了，你一点表示都没有！”
林夫人苦笑，“乔儿，不是母亲偏心。”
“我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心腹，现在的我就是一个空架子。”
要她再去给女儿算计一门好婚事，没有那么容易了。
不过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只要苏妤画去参加那些贵女的宴会愿意带上乔儿，乔儿还是有机会嫁入高门大户的。
林夫人正想着，苏妤画带着丫鬟婆子来了。
“母亲！”
林夫人心头一紧，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妤画，你来了？”
“嗯嗯，母亲，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苏妤画直接道。
林乔乔没好气，“母亲没叫你，你就不会自己来请安？”
苏妤画面不改色，猛地往林乔乔身上踹了一脚。
“二小姐，果然记吃不记打。”
“现在你在侯府还好，日后要是嫁了出去，还不得被婆母嫌弃死？”
林乔乔抱住林夫人的腿，“母亲，苏妤画打我！”
林夫人脸冷了下来，厉声道：“你为什么要踹乔儿？”
苏妤画喊冤，“母亲，你没听见她是怎么和我说话的吗？”
“她对我这个大嫂如此不敬，我不教育她，以后自然有人教育她！”
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她了呢！
林夫人怒极反笑，“妤画，你的嘴巴实在是厉害，我们都说不过你。”
“今日无论怎么说，你都有错。”
“我也不责怪你，谁让我生了一个这么不懂事的女儿？”
“但是妤画，长嫂如母，乔儿在某种程度就是你的女儿，你对待她应该像是对待你的女儿那样。”
“你会舍得对你的女儿下脚吗？”
苏妤画脱口而出，“你又没有死，哪需要我这个长嫂当母亲？”
老夫人喉咙一噎，突然就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林乔乔抓住了话头说道：“苏妤画，你听到了没？”
“你应该把我当女儿那样对待！”
“你看看你身上穿的，再看看我身上穿的，你还不赶紧让人给我做几套新衣服过来？”
苏妤画睥睨了她一眼，“做新衣服干嘛？”
“烧给你？”
林乔乔噔得一下从地上站起来，“你宁愿把衣服烧了也不愿意给我穿？”
苏妤画：你是会抓住重点的。
“够了！”
林夫人脑壳疼，耳朵里面也是嗡嗡作响。
她把话题扯到正事上去，“妤画，今日我让你来，是想要和你聊聊那两间铺子的事情。”
苏妤画一口回绝，“我没打算转让。”
林夫人：……我也没打算买。
她扯着笑意，“那两间铺子我原本打算给乔儿当嫁妆的。”
“如今铺子落到你手里，你看在我的份上，能不能把书契还回来？”
苏妤画冷笑了一声，“母亲，你的脸在我这里可没有五百两银子那么贵！”
林夫人下意识问道：“那我的脸值多少钱？”
“一文不值。”苏妤画回答得斩钉截铁。
林夫人尴尬到想要就地挖洞把自己埋了算了。
林乔乔看不惯母亲被苏妤画这样欺负，指着苏妤画骂道：“你实在是太过分了，一点面子都不肯给我母亲！”
苏妤画面色淡淡，“你有本事自己给她面子。”
“从外面另外给她买回来两间铺子不就行了吗？”
林乔乔想起自己身无分文，大受打击，“你是存心为难我！”
苏妤画眉头微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夫人这里好热闹！”
钟芸芸的声音从后面飘进来。
苏妤画嘴角微微勾起，计上心头。
“钟姨娘，多日不见，你又老了几分。”
钟芸芸心里骂骂咧咧，表面上还是礼貌道：“少夫人，你有所不知，这几日少爷来得频繁，妾身没休息好。”
这一针没扎到苏妤画，还引来讽刺，“据我所知，林言舟每次去青楼都换不同的女人，小心他把花柳传给你。”
钟芸芸脸色微变，强压着怒气，“少夫人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苏妤画一脸嫌弃，“那样脏的人，倒贴给我都不要！”
林夫人脸色黑得和锅底一样，“妤画，你说的什么话？”
苏妤画耐心解释，“母亲，你儿子每天都去青楼厮混，青楼那些女人有多脏你不知道吗？”
“他还每次都换人，小心染上花柳！”
钟芸芸背脊一凉，隐隐担心了起来。
那种地方有多脏，她比现场的人都要清楚。
从前她还有姐妹是死于花柳的。
那玩意没有药可治，一旦沾染上必定死亡。
大仇没报，她不能死！
她忍不住往内室看过去，那里躺着的正是害她姜家所有男人死亡、所有女人被流放的罪魁祸首！
苏妤画把这一幕悉数看在眼底，幽幽道：“钟姨娘，你来母亲这里那么多次，应该还没见过咱们侯爷吧？”
钟芸芸不知道苏妤画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但她还是如实道：“是的，一直没有机会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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