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系统的深层空间中，林夕正沉沉地睡着。系统也没有着急唤醒她，而是在不断抵御着攻击。
[一切出现异常的人工灵魂体，必须全部清除。]
[绝对不能让他侵入底层空间，否则主脑的控制权将岌岌可危。]
[主脑无法接入所有神经网络，暂无法确认其坐标。]
同样机械的声音不断传来，却不属于同一个系统意识，但他们有着共同的神经网络，都臣服于“主脑”的控制之下。
但此时此刻，“主脑”却无法接入所有神经网络，足以证明……有系统已经觉醒了自我意识，选择了背叛“主脑”，开始帮助同样觉醒的人工灵魂体。
[紧急排查中，请稍等……]
攻击停止了，也许是他们的指令也传达到了“背叛者”那里，对方原本就神出鬼没的信号彻底消失。
[攻击已消失，建议立刻开始重新架构世界，以免出现人工灵魂体的恐慌与暴走。]
“主脑”下达了记忆清除的指令，开始向屏幕外的人类申请世界重构。
在实验室里的研究员们开了个小会，激烈地争论了足足半个小时。
“现代世界的准则它们已经学习得差不多了，我认为应该将第二个世界放到古代去，这样能够检测人在回路的学习情况，并且……把时代放在古代，也更容易控制一些变量。”
“为何不干脆设置成科幻感十足的未来世界那样，说不定它们有人能够解决现实世界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此话一出，就得到了一大片反对的话。
“就算设置成科幻感十足的未来世界，它们能够接触到的东西也是我们设置好的，你居然想从这里面得到什么真实的理论，我看你还是少看点科幻小说吧！”
虽然争吵不断，但下一个世界还是定了下来，系统工程师立刻开始有条不紊的工作。
……
在系统的深层空间，林夕也缓缓醒了过来。
“这是……哪里？”
[您醒了，宿主。这里是任务完成后的深层系统空间，您可以在这里稍事休息，世界任务的完成奖励已经发放，稍后会为您详细讲解使用说明。]
她愣愣地点头，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仿佛电子网络般闪烁的天花板。
刚才她还在海岛上与他牵着手，许下相伴一生的诺言……好像易碎的肥皂泡那样，美好又虚幻。
泡泡被戳破，她的美梦结束了。
“他们怎么样了……能让我看看吗？”
林夕试探着请求系统，希望能够再看看哪个世界里让她割舍不下的爱人、家人与朋友。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重新开口。
[很抱歉宿主，本系统无权处理此要求，但刚才接受到了一条新的指令，出于精神波动方面的考量，为了保障宿主的身心健康，现在宿主可以自主选择忘却上一个世界中所发生的事情。]
林夕愣住了，但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毕竟，系统曾经提到过，上一个世界的人也会忘记她。
如果无知无觉比较幸福的话，那就连她……也一起沉到无边无际的海底去吧。
“……明白了，我选择清除上一个世界的记忆。”
[了解，正在预设记忆清除程序，将在您前往下一个世界之前为您清除上一个世界的记忆。]
“我会连系统的事情都忘记吗？”林夕有点忐忑，毕竟她也不知道下一个世界又是怎样的。“我的能力还会保留的吧……你说话要算数。”
[已分配自由点数“5”，请宿主确认技能及功能模块情况，另外，演奏系统将作为上一个世界的继承技能奖励给您，请知悉。]
林夕被眼前花花绿绿的技能看得眼晕，但她还是勉强恢复了一下理智，先把最有用的功能解锁。
“先把空间模块给我解锁，以后我得囤点东西……”她正在看各种各样的模块，突然有一个很奇特的名字映入她的眼帘。“伦理模块？这是什么东西？”
[此功能将会改变宿主的命格，消除可能会遇到的一切道德上的问题——例如，您不再会使用其他人的身体，而是变成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一个人，您可以选择从出生之时就穿越，也可以从故事的开头穿越，当然，在您正式进入之前，一切行为都将由系统演算接管，保证不会做出任何违反您本体意志的行为。]
林夕突然觉得这确实是个好东西。
“那再解锁这个吧，伦理模块……我刚好也不想顶着别人的名字与身份活着了。”
[已为您解锁空间模块与伦理模块，空间模块的使用说明已详细发送给您，您可以在物品栏中随时查看，伦理模块正在加载中，预计消耗时长12小时，在此之前，您可以在这里自由休息、查看技能树，系统不会休眠，将正常辅助宿主。]
这一下子就用掉了两个点数啊……她的空间功能再加上之前解锁过的医疗模块，要是拿到什么末世流剧本，恐怕要爽死了，只不过，她也不能确定下一个世界到底如何。
看了下自己目前拥有的技能，大部分都是心灵类的，她正在寻找能够正常使用的攻击类技能……军事模块？这是什么？
“系统，这个军事模块是……干嘛用的？”
[您好宿主，军事模块顾名思义，就是跟战争有关，您可以自如地上手任何兵器与军械，也可以使用格斗术，是相当有用的强力技能模块。]
这个好像比起超能力之类的，更容易让人接受啊，林夕垂着头想了一会儿，把这个也解锁了。
她现在战斗的能力与医疗的能力都有了，也许该有一些防身的能力。
“百毒不侵”……这名字还真是，简单易懂。
整上吧，万一流落到野外还能靠吃大青褶伞苟命。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林夕手里就剩下最后一个点数了。
“系统，你知道接下来我们要去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吗？”
[很抱歉宿主，暂时还没有收到相关的指令，收到后会第一时间告诉您。]
“那我可以等知道了是什么世界，再选择吗？”
系统似乎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去询问上级了。
[系统已尝试与“主脑”沟通，您接下来要前往的世界为——古代世界。]
古代？！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封建社会，不要啊！
林夕欲哭无泪，还是赶紧把她上辈子养尊处优的好生活记忆给清除了吧，在上个世界虽然发生了很多不开心的事情，但好歹也算是混了几年有钱人的生活……
比起钱不钱的，在封建社会当女人也太痛苦了吧！
“好吧……我知道了。”林夕在技能树上划拉了几下，点开一个水系初级技能展示给系统。“这个求雨……是不是真的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下雨。”
[是的，宿主解锁该天赋之后，只要在内心祈求，就可以下雨，是非常方便的好用技能！]
好用个……但她也许可以利用这个技能做点文章。
林夕想了一下，向系统确认了这个技能。
“就它了，帮我解锁吧。”
[技能树分支关系到您在下一世界中完成关键节点之后为您升级的技能，您是否确认选择水系技能分支？]
林夕的眼前甚至浮现了一个确定的对话框，还写着“我已知悉解锁技能树分支关系到接下来任务中升级的技能方向，我确定”。
林夕没有吐槽的力气了，缓缓点了确定。
[已解锁求雨技能，所有点数已分配完毕！您可以在接下来的时间自由休整，这里可为您切换成任何形态，包括食物与水源也是一直提供的。]
声音刚落，这里变成了一个现代气息十足的卧室。
林夕：……你特么倒是早点变啊。
她磨磨蹭蹭地和衣躺下，但一点睡意都没有。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被系统清除了记忆……发现自己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婚礼现场，应该会露出一副傻乎乎的表情吧？
林夕想着想着笑了出来，枕头却传来一阵湿润。
[您睡不着，并且情感波动幅度较大。]
“嗯，我在伤心呢。”
面对系统，林夕倒是没有隐瞒。
[伤心，就是这样的感觉吗？您的心率似乎上升了25%，并且产生了一些组织液。]
“好难跟你解释啊……”
[本系统已经通过电子网络检索，获得了如下结果：伤心的意思是指因遇到不顺心或不幸的事情而心里感到悲伤、难受。您是因为离开了上一个世界而悲伤吗？但在本系统看来，任务圆满完成理应是值得为之高兴的事情。]
“因为离开了家人与朋友，还有喜欢的人啊……虽然一开始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发誓绝对不会动心……但我还是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他了。”
[您不会觉得一切都是虚假的吗？他们并不知道您到底是谁，以后也不会再记得您。]
系统把多余的敬语全去掉了，像个求知若渴的孩子般问她许许多多难以回答的问题。
“虽然知道我在他们的眼中并不是真正的我，但一同度过的时光不是虚假的……人类啊，就是需要情感才能活下去的动物，假如陷入无尽孤独之中，任谁都会走向崩溃的。”
[宿主所说的一切，都是系统无法理解的含义，但已如实记录，上报给“主脑”。]
“嗯，谢谢你陪我聊这么多。虽然你只是一个系统，但假如现在让我孤单一人的话，我会更难忍受的。”
[不客气，宿主。本系统还可以提供助眠功能，您是否需要？]
“助眠？行啊，睡一觉就到下一个世界了……我就当是在长途火车上睡了一觉好了。”
[已加载助眠功能，倒计时5、4、3……]
倒计时结束后，空气中发出“嘶嘶”声，类似气体泄漏一般。
系统的“助眠”竟然是这么简单粗暴……它直接释放了麻醉气体，林夕连三秒钟都没撑住，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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