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闻言脸色刷得一下就白了，惊慌地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道。”
茗音皱紧眉头。
玉嬷嬷也严厉地喝道：“谋害王爷可是死罪，你若是不老实回答，谁也救不了你！”
银杏急红了眼，差点没哭出来：“奴婢真的不知道，小姐最近日日都出门，也不许奴婢跟着，奴婢也不知道小姐出去做什么了。”
茗音眯眼：“她日日都出门？ 出去几天了？”
银杏想了想道：“有半个月了，上次少爷来找了小姐，说老太爷派了人来接小姐，小姐自从那日之后就每日都出门。”
茗音蹙眉，狐疑地盯着银杏：“她日日出门，还不带你，半个月了，你就没好奇过。”
银杏身子一抖，紧张道：“小姐不让奴婢跟，还说奴婢若是跟了就弄死奴婢，奴婢害怕……”
银杏的话滴水不漏，可她惊慌的模样，却让茗音觉得她在说谎。
玉嬷嬷也看出了些苗头，盯着银杏厉喝道：“我劝你实话实说，你家小姐犯的是死罪，现在是你唯一将功折罪的机会，若是你什么都不肯说，到时候我们自己查出来，那你可就得给你家小姐陪葬了！”
玉嬷嬷的话更是让银杏红了眼眶，眼泪不受控制地一滴滴滑落。
银杏怕的要死，可是依旧一句话也不敢说。
在来锦州的路上，玉嬷嬷跟银杏相处过一段时间，也替她伺候过苏沁心，她知道银杏本性善良，也知道苏沁心对银杏的压制。
银杏从小跟着苏沁心，一直都被苏沁心折磨毒打，心里肯定十分惧怕苏沁心，现在让她指认苏沁心，她肯定是不敢的。
玉嬷嬷能理解银杏，深吸了口气，放软语气又劝道：“你知不知道，你家小姐不仅谋害王爷，还在人家村子的水井里下毒，毒害一村人的性命，这样十恶不赦的人，你确定你还要帮她隐瞒吗？”
银杏震惊地抬起泪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玉嬷嬷：“她……下毒害了一村的人？”
是出事的那个村子？
是王妃和少爷去救治的那些村民？
这事竟然是小姐做的？
一个村的人……小姐她疯了！！！
两人看到银杏这震惊的模样，便知道苏沁心给平井村村民下毒的事，银杏并不知情。
“她在平井村下毒，不就是为了将王妃和你家少爷引到平井村去吗？平井村路远，王妃和少爷一时赶不回来，她作为太守府唯一懂医的人，不是才好趁机给王爷下药吗？”玉嬷嬷严厉地盯着银杏。
虽然苏沁心给平井村下毒的事情，她可能不知道，可是苏沁心给王爷下毒的事情，她肯定是知道一些的，否则她不会是那样的神情。
银杏终于是忍不住大哭起来，情绪崩了，却依旧不敢大声哭泣，只能无声痛哭。
“奴婢不知道……不知道小姐竟然做下了这样的事情……”银杏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道：“之前小姐每日出去，还不许奴婢跟着……可少爷也吩咐过奴婢，让奴婢看好小姐……奴婢发现每次王爷一出去，小姐也会跟着出去，奴婢担心小姐做错事，就跟了小姐几次，发现小姐每次都会跟着王爷去河道……
奴婢跟了好几日，也没发现小姐做什么，她只是每日跟着王爷，还去帮着河道的婆婆们蒸馒头，奴婢还以为小姐只是喜欢王爷，才想偷偷为王爷做些事情，所以才每日跟着王爷去河道，还帮着蒸馒头，也就没禀报少爷。”
似乎是说到后悔的地方，银杏情绪再次崩溃，又一次无声痛哭起来。
哭了好一会儿，银杏才有所收敛，哽咽道：“直到昨日，奴婢偷偷跟着小姐，却发现小姐在分馒头的时候，在馒头上抹了什么，距离太远，奴婢也没看清，之后王爷吃了馒头就出事了。”
看到王爷出事之后，她害怕极了，她想回来告诉少爷的，可等她回来的时候，听说少爷和王妃已经去别处救人了，而小姐也去救王爷了。
她知道小姐想做什么，少爷不在，王妃也不在，王爷又跟小姐在房里，她没了主心骨，也就没敢其他人提。
玉嬷嬷和茗音对视一眼。
她果然是知道些什么！
“那你家小姐给平井村水井下毒的事情，你可知道？”虽然不抱什么希望，可茗音还是问道。
银杏急得又哭了，颤抖着身子拼命摇头：“奴婢真的不知道，前晚奴婢守夜的时候打了盹，奴婢醒来的时候，就不见小姐了，奴婢见外头天色微亮，便猜测小姐是去了河道，所以直接去河道了。可奴婢到的时候，小姐还没到呢。奴婢等了一个时辰，才看到小姐的。”
她真的没看到小姐去平井村下毒，小姐去平井村下毒的事情，她真的完全不知情。
茗音眉头紧皱，又问：“你知道其他事吗？”
银杏惊慌地晃了晃脑袋：“奴婢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其实事情奴婢真的不知情。”
说着，银杏又求助地看向玉嬷嬷：“奴婢说的句句属实，真的，奴婢没有说谎。”
玉嬷嬷安抚地朝她抬了抬下巴：“我们暂时相信你没参与这两次下毒的事情，不过你隐瞒不报，也有错。如今你既作了证，看你在说了实话的份上，我会帮你跟王爷和王妃求情的。”
“谢谢乐姑娘，谢谢玉嬷嬷。”银杏感激地朝银杏和玉嬷嬷磕头。
茗音看银杏还挺老实，便放软语气：“你既是无辜的，那就安心在这屋里待着吧，这两日也别想着出去了，至少在你家小姐的事情解决之前，你不能出房门。”
“是。”银杏哪敢不应。
“行了，今日的问话就到这里，王爷和王妃随时会来找你问话，你务必实话实说，只有这样你才能将功折罪！”茗音又看着银杏提醒道。
“奴婢明白。”银杏小声应了。
话问完了，茗音和玉嬷嬷起身打算出去。
两人走到门口时，银杏又颤声问道：“奴婢能不能不当面指证我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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