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冷漠的直视着萧九州那双不安的眸子，她不想怀疑的，在看到新闻的那一刻，她都在认为，是有人故意要为难萧九州。
一定是谁要对萧氏不利，如此的新闻曝出，萧氏明天一定会大乱的。
不管因为什么，都不可能是萧九州真的做了这种事。
可此刻，萧九州那要隐瞒的态度，和闪躲的目光，让她心里愈发没底了。
可只要萧九州否认，只要他否认了，自己就信他的，这样好的男人绝对干不出那种肮脏的事情来。
“我看到了。”
男人的瞳孔猛的一颤，耳边瞬间响起了蜂鸣声，呼吸也越来越不顺畅，他无助的摇头，却发现似乎张不开嘴，解释的话到底要如何说出口。
如果此刻余岁冲出来，给他两巴掌，狠狠的打他一顿，他都会解释，都会说自己没有对不起她。
但是，余岁面无表情，异样平静，她对待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是不在乎吗，还是觉得……
“萧九州，签字的人是你对吗，这件事是你做的吗？”
男人无力的低垂着头，要怎么解释，可不管怎么解释，这件事确实是他做的他狡辩不得。
余岁知道了又会是怎样的态度，会离开他的吧，好不容易把人盼了回来，却因为以前犯的错而失去，这种痛，萧九州无法承受。
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出现的全部都是三年前，余岁离开他时的样子，那个背影，那个行李箱，那辆车……
“老婆……”
他上前一步，抬手要去抓余岁的胳膊，却被女人快速躲开了。
萧九州看着自己悬在半空中的手，惊慌无措的一直朝着余岁摇头，嘴唇颤抖到一个完整的音都发不出。
他清楚，余岁在嫌弃他，他都明白了。
余岁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一字一顿的咬着牙问他。
“萧九州！是吗，我在问你，是你做的吗！回答！”
“是……”
男人的声音极低，出口的字都是颤抖着的气音。
他怕极了，却不敢碰余岁，他好想解释，但他越想开口说话，便越是没法发出声音。
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答案，余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了，她忍住泪水，无奈的笑了笑。
“好啊，萧九州你早该告诉我你是这样的人，不怪你，不怪你！”
是她自己走了三年，是她从始至终就没打算要萧九州的，如果不是重来一次，她的选择依旧是离婚。
那萧九州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他想包养谁，都和自己无关。
她转身要走，却被萧九州拦住了去路，男人一言不发的挡在门口，固执的不许她离开。
“想囚禁我吗，需要我自己去那间密室吗？”
余岁也是丝毫不留情的说出最能刺伤萧九州的话。
“老婆……”
他的声音依旧哽咽，将后面的话尽数淹没。
双手紧紧地攥紧，指甲嵌入掌心，渗出鲜红的血液。
萧九州在心中不断的警告自己。
要开口，要解释，要道歉！
一言不发老婆就走了，她再也不会要自己了。
她要是走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听一个字的解释了。
男人双腿一弯，屈膝跪在余岁面前。
努力的控制住哽咽的声音，慌忙的解释。
“事情，是我做的，可是我……我也迫不得已，岁岁你别走，我再也不会了，别不要我……”
亲眼看到和亲耳听到，哪一种结局更震撼余岁不清楚，可是此刻她清楚，自己的心很痛。
她无法接受自己会爱上这样的人，即便这种关系在她们的生活中也算是常见的，可真的轮到自己身上，还是让她觉得，恶心。
无比的恶心。
萧九州仰起头的一瞬间，四目相对，他看到一种嫌弃、厌恶，像是看垃圾一样的目光。
那种目光像是一把利刃，丝毫不留情的刺穿了他的心脏，巨痛自心口传出，蔓延至每一寸皮肉，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他居然有一种自己会疼到昏厥的感受。
“不走，求你，我错了！岁岁，岁岁……我错了，你打我！你打！”
他慌忙去抓女人的手腕，却被躲开。
萧九州不管不顾的朝着自己脸上狠狠的打，啪啪啪，一下接一下，像是用了十足的力气，每一巴掌都在男人脸上落下红色的印记。
“岁岁，我给你出气……我痛些，你就不气，好吗……”
巴掌声一声接一声的响起，男人的嘴角、眼尾，都渗出了血丝，一侧脸高高的肿起，和另一侧惨白的脸色形成极大的反差。
“够了！萧九州，你做这件事的时候应该就想到了，我不能接受！”
刚迈出去一步，萧九州猛的转身，紧紧地抱住她的腿，口中无助的喃喃着。
“不走，不走，求求你，不走……”
“别碰我！”余岁厌恶的一把推开他，看着地上痛哭的男人，回想自己这段时间的日子，她从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厌恶，“太恶心了！”
萧九州脸上血色褪尽，瑟缩了一下身体，把自己缩在角落里。
她嫌弃自己恶心，是啊，做出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脏呢，是恶心的。
“我……不碰你，绝不碰了，不敢了，我不敢了……”
他蜷缩着身体，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明显，见到地板上的泪水，他慌乱的用衣袖去擦干净。
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死死的咬住唇，无法控制住不哭，那就控住哭声，不能让余岁心烦，不能让她注意到自己在。
可尽管他如此的努力，余岁还是逃一般的转身离开了别墅。
一个人漫无目的开着车在漆黑的路上，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只知道，她很痛。
看到萧九州哭，看到他惊恐成那样，她还是会痛，可理智告诉她，这是底线，这件事萧九州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她一定会离开他的。
手机响了无数次，余岁看都不看，直接关了机。
车停在了一个公寓前，女人失魂落魄的进了电梯，然后敲响房门。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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