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干嘛？”
“还要再打一场吗？”
火烈神情略显不满。
自己都好心放了你们一条生路，怎么还不知死活的来找麻烦。
“不是的，不是的。”
“我们是来求教的。”
横风连忙摆手，表明来意后还拿出出发前准备好的见面礼。
火烈有些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刚被自己教训完就赶着来送礼，这种奇葩还是他第一次遇见。
但见两人都是一副诚恳的模样，更是带了礼物，后面也没有其他的人暗中跟来，他也不好意思直接把人撵走。
“进来吧。”
呼——
两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横风，他可才只被放了一次，要是这回真的被一掌拍死了，那就太亏了。
不过好在这个大胡子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哟，海之精魄！”
打开礼物盒，盒内温润的光芒再也遮掩不住，火烈的神情也一开始从不以为意变得郑重起来。
横风和孙华对此的感觉尤为明显，因为他们面前多了两杯泡好的茶水。
这是之前没有的。
“二位道友，你们想知道些什么？”
火烈此刻的心情很好，毕竟天眷这种东西谁也不嫌多。
横风直接问道:“敢问道友可是出身正魔二十一道或是天罡三十六门的弟子？”
既然对方主动称呼他们为道友，那他们自然也就顺杆子往上爬了。
火烈点头笑道:“火雨门弟子，道号火烈。”
说罢手中浮现出一道火雨图案，其内意境让人沉迷。
这是只有火雨门人的身份证明，非嫡系传人不能引动。
见自己之前的猜测没有出错，孙华急迫道:“道友，为何你我境界相仿，实力差距却如此悬殊？”
虽然觉得这么直白的询问有些冒犯，但无论是孙华还是横风都不在乎这些了。
朝闻道，夕死可矣。
更何况只是些许冒犯，他们也不会有生命的危险。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火烈是丝毫不在意，海之精魄的价值太高，足以让他忽视极大部分的不满。
“不是我强，而是你们对道的感悟不够深入。”
见两人没听懂，火烈道:“无论是二十一道还是天罡之数，门人弟子都不在乎境界。
因为无论是下三境还是中三境都无法拦住我们，但又或迟或早会卡在上三境。
既然如此，我们又为什么要给于突破呢？一步一步慢慢走反而更适合悟道。”
横风和孙华两人听后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但仔细想想却又觉得十分合理。
这个道理他们不懂吗？
不。
他们自然是懂的。
可人与人是不同的。
横风是散修，没有足够的实力就连自己命都保不住，又谈何悟道？
孙华虽然是是玄元大世界的大势力出身，但同辈的门人太多，竞争太过激烈，也没有机会让他慢慢来。
原来终究还是差在了出身上吗？
两人心中皆是苦涩一笑。
“如道友一般人多吗？道友也一定是第一天骄吧？”
两人期盼的问道。
他们宁愿火烈是苍云大陆最天才的人。
败在最强的人手里和败在无名小卒的手里是不一样的。
而且他们也相信火烈必然不同凡响。
话音落下，火烈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怅惘的神色。
他并不生气，两人并没有说过分的话，他也没有自大到认为过自己天下无双。
只是每次回忆起洞天一行中见到的那可以斩去天命的一刀，那威严高大的背影。
他都难免心中难受。
他不得不承认那一刀虽然没有落下，但自己的傲气却已经被斩的一干二净了。
火烈的变化被坐在正面的孙华和横风两人看在眼里。
两人心中都是咯噔一下，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
果然，接着两人便听见火烈自嘲般笑声:“我只能说自己应该能位列中游吧。”
“……假的吧？”
孙华和横风都沉默了，他们知道火烈没有必要欺骗他们两个，但他们不愿意相信。
火烈摇了摇头，再次振奋起来，伤心难过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
“看在你们给我送了份大礼的份上我也不让你们白来一趟，两个选择。”
火烈竖起两根手指道:“第一，我这里也是有些好东西的，你们可以选几样带走，这座岛也可以选，就当做是回礼了。
第二……”
火烈深吸一口气，神色郑重道:“第二，我可以让你们看看我记忆中的一个片段。”
“我选二！”
“我选二！”
既没有讨论也没有目光交流，孙华和横风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你们可要想清楚了，一旦看了就再也忘不掉了，也许是要后悔一辈子的。”
火烈好心提醒道。
“朝闻道，夕死可矣！”
横风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他想知道能让火烈心服口服的人究竟是怎样的。
两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纠结的孙华，等着他做出决定。
孙华的目光犹豫不定。
理智告诉他得到脚下的岛屿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内心却让他之前脱口而出的选择了二。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
孙华就这样不断找着各种理由试图说服自己，渐渐的他居然真的被催眠了。
“朝闻道，夕死可矣！”
目光坚定的看向两人。
“来吧。”
火烈叹息一声。
经过短暂的交流，他已经知道面前的两人都是好苗子，向道之心浓郁。
自己是已经扛过去了，但两人却未必能过的去这道槛。
“不后悔？”
“不后悔！”
两人的坚定也感染到了火烈，不再犹豫，手指点在两人的额头上。
“朝闻道，夕死可矣！”
三人异口同声笑道。
洞天之行。
祭坛之前。
少年脑后浮现天命地运之轮，其实缠绕着无尽的因果。
手掌虚握，一把横刀瞬间浮现。
横刀高举。
冷冽的声音响起:
“我有一刀……”
“可斩……”
“众生天命！”
天道轰鸣声骤然响起。
一切到此为止。
“呼——”
“呼——”
两人大口喘着粗气。
“哈哈哈——”
“哈哈哈——”
许久，横风突然仰天大笑不止，随后眼角不自觉流出来泪水。
那道响彻在心间的雷鸣声他到现在还记得。
本以为是天意震动，还为此推演许久，没想到居然只是同辈的一次随意出手。
真的可笑！
可悲！
孙华虽然好但也失魂落魄的。
哎——
到底是心性修行不够。
火烈微微叹息，但也早有预料。
随后一声厉喝:
“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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