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没过脚踝，蓁蓁紧绷的小腿渐渐放松。
男人那常年握剑的掌心略有薄茧，在水中擦过娇嫩的脚背，勾起一阵异样的酥麻。
赵君珩以手掌握着她足底，轻轻按压着舒缓神经的穴位。
这双小脚丫子生得实在秀气，玉趾圆润如珍珠，肤色无瑕，莹润饱满，就连脚踝也精致可爱。
他原本并无风月之心，只是心疼她脚冰。但此时看着看着，眸色却渐渐暗了起来。
蓁蓁后背渐渐冒起了细汗，三千青丝如瀑般垂下，鬓角几缕发丝因着细汗黏在玉颊之上，打着小小的卷儿，别样的蛊惑。
倏地，脚背一凉，赵君珩吻了下她。
蓁蓁顿时一激灵，小手不经意间掸落了枕畔的话本。
话本斜飞落在脚踏上，翻开来的那一页，恰是狐妖用一双玉足在“服侍”白面书生。
姿势，也与他们两人一样。
一个坐在寝榻之上，一个跪在脚榻之上。
她瞥了眼，脸颊肉眼可见地绯.红。
赵君珩黑眸含笑：“莫怪会脸红，原是在看这个？”
蓁蓁下意识地否认：“哪有，我刚才还没看到这里呢！脸红...脸红是因为你第一次亲我脚背。”
“不是。”
“就是！”
赵君珩拿过一旁干爽的锦布，替她仔细擦干，而后放在自己腿上，抬头道：“先前也亲过一次。”
蓁蓁讶然，“何时？”
“你初入汴京王府时。”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赵君珩面不改色地：“那时我点了你的昏穴。”
“...为什么？”
“自然是喜欢你，想亲近你。”赵君珩说着，将她玉足按在了腰间。
蓁蓁感受到那温烫，浑身直如火烧，红着脸使劲儿往回缩，娇嗔道：“你！放开我！”
赵君珩见她一双羞红的杏目眼波婉转，春水欲滴，可怜兮兮的模样，怜爱之心愈重了。
但…也愈想欺负她。
于是，双手微一使劲，将她一双小脚按得更紧了些。
蓁蓁不知他何意，心跳莫名乱了，“你…你要做甚？”
赵君珩没说话，只是眼神瞥了眼那散开在脚踏上的话本，意思很明显。
蓁蓁何等聪明，岂会不知他的心思，脚趾蜷紧，嗔道：“龌龊！”
说着，轻轻蹬他的...
雪白的脚丫子比绸缎还要细腻柔滑，只是“踩”，没有使劲儿。
赵君珩眉峰虽微微皱起，终究没有阻止，甚至带了点儿纵容和引导。
他喉结不可抑制地轻滚起来。
蓁蓁哪里知道简单的“踩踩”就能招惹人，一时又羞又急，又怕弄疼他，便要抽回脚，甚至还用上了几分内力。
怎料，“武功尽失”的男人力气也不小！
直到蓁蓁使出全部内力抽脚，男人还游刃有余地将她玉足按在那里。
蓁蓁狐疑地停下来，“王爷...？”
“嗯...？”男人气息有点不稳。
“你力气怎么这么大？”
赵君珩深沉如海的黑瞳闪了闪，顿时卸了几分力道。
见他忽然沉默，蓁蓁以为自己不小心踩到了他的痛处，连忙描补：‘不是，我的意思是...’
啊！该怎么解释呢，词穷了！
按照生活经验，通常这种时候，越描补只会越糟糕！
蓁蓁美目一转，前倾身子，直接吻住了他。
这一下，彻底打乱了赵君珩想要解释的思绪。
没办法，蓁蓁是他心爱的妻子，这么冷不丁地吻上来，不可能不犯浑。
颀长的身躯缓缓直起，他将蓁蓁压至柔软的被褥上，边缠绵地回应，边拿过一旁的茉莉香膏，润着她的玉足。
然后，修长如玉的指节挑开了腰带…
罗帐垂下，遮掩住一片绮丽。
很长一段时间后，蓁蓁掀起罗帐，将一双泛红的小脚浸回了水盆。
虽然水凉了，但还能洗去“膏脂”。
赵君珩眸色恢复了清明，见蓁蓁以凉水洗脚，忙心疼地拉起来，用锦布擦干后，放在自己余温炽烫的腹部捂着。
“下次，唤人换了热水再洗。”他嗓音哑哑的。
“嗯。”
蓁蓁眼角眉梢还蕴着冶艳，楚楚动人。
赵君珩索性将她全部搂进怀里，侧躺下来，无比满足地轻拍她的背脊，“睡吧。”
蓁蓁窝在他怀里，踌躇许久，终于闷闷地问：“都这样了…还不如直接洞房呢？”
真是，搞得她也心痒痒的！
赵君珩醇厚的声音带着笑：“这儿是驿馆，我怎舍得真碰你。”
感受到他话里的宠腻，蓁蓁心头甜丝丝的，忍不住在他怀里嫣然微笑。
*
翌日，大军继续返回。
直到大名府，兵分两路。
墨筠率兵押着耶律泰前往汴京，蓁蓁与赵君珩则在黄宗羲、周琰的护送下，乘船南下去金陵取短铳。
分别前，墨筠特意将《天工巧术》交给赵君珩保管，并叮嘱蓁蓁，途径扬州时，务必将此书交还给章夕瑶。
这日，大船抵达青州。
《尚书·禹贡》中有言：海岱惟青州，青州便是古“九州”之一。
进入城中，飞雪愈大，雪花点点扑面，放眼只见白茫茫一片，街上并无一人。
大船漂流在城中南阳湖之上，湖中并未结冰。雪花落在湖面上，水光闪动，须臾便融化。
湖的两岸一排排都是梅树，冰花雪蕊，皎洁无伦。
不远处，两只水鸟扑棱棱地从梅树上俯冲而下，啄了条鱼又即刻飞起。
蓁蓁靠在窗边，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轻笑。回过头去，正想叫赵君珩一起看，忽地，听得船外传来一道浑厚粗噶的喊声。
“此河是我开，此桥是我筑，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多么熟悉的顺口溜啊！
蓁蓁眨了眨眼，急忙跑去撩帘，远远一眺，只见横跨南阳湖的虹桥之上，竟站着四个男人。
一个胖得跟冬瓜一样，一个瘦得跟细竹竿似的，还有一个看上去不像个人，有点像话本里的牛魔王，至于最后一个，又矮又胖，冻得红通通的脸上，笑容拓印似的阴沉。
观其貌，辨其色，的确是正儿八经的江洋大盗！
“哟！这么冷的天，我还以为只有鸟才会出来捕鱼，没想到还能遇上鸟人！”蓁蓁冷冷一笑，双手捏着指骨，警告的意味十足。
“臭娘们，你骂谁呢？”那瘦子一听，怒目叱问。
蓁蓁拔高了嗓子，怼道：“谁接话，就骂谁！”
这厢边话音未落，那厢虹桥之上蓦然一声暴喝，瘦子俨然丧门棍似的，笔直朝她疾射而来。
吓得刚追出来的雪芽青芽失声尖叫。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湖面上猝然闪过一道寒芒，紧接着那瘦子就跟被石头砸中的鸟儿一样，扑通一声掉入了湖中。
顷刻之间，湖面泛起一片鲜红。
而后，又浮起瘦子的双手双脚，一块接着一块，犹如肉摊上的肘子。
余下的三个大盗登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觳觫不已。
只因谁都没有看到对方是何时出的手，又是如何出的手！
“喂，周叔，不能仗着轻功好就先下手啊！”
“冤枉啊，小姐！不是我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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