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到了修炼以来，从未有过的极大的创伤。
周扬看着眼前这个玩意儿，脸色阴晴不定，对于眼前这个已经被他撕碎了身躯的的光团，虽然不可思议，但在周扬迅速排除了所有可能以后，最不可能的答案已经出现——
这个元宇宙区区一个虚拟世界，大约是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天道，而这个光团，就是元宇宙的天道意志！
“太大意了。”
“谁又能想到，这么个破玩意儿，也能形成天道？”
按理来说，一个虚拟世界，有个有着智慧的主脑很正常。
但是对方能够和真实世界重合，并以虚拟影响现实，这就不对劲了。
周扬感受着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肉体在不断的生灭之中。
不死之身的蓬勃的生机在对抗着毁灭的力量，紫府之中一股衰败的气息不停的攻击着元神，一时之间却不能驱逐出去，受到气息的沾染，元婴也有一些衰败之像。
“好在只是一个虚拟世界的天道意志，否则我怕是已经陨灭了。”
不过，如果早知道这样区区一个虚拟世界，竟然也能生出许多真实世界都不能生出的天道意识，周扬绝不会选择这样干脆直接的试探。
也不会选择和对方正面战斗。
“不过，这虚拟天道意识的状态，似乎也不怎么好受。”
在周扬感受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全力出手。
一击之下，银河倒转，星河崩塌，毫无滞怠的打破了对方的层层防御，这样的力量打击在这个虚拟天道意志的身上，附身的白川儿已经化作了虚无，而天道意识本身，也化作虚幻光球。
周扬天眼金光直射斗牛，刺目金光看到这虚幻的光球身上，力量在不断逸散而出，挥散到重叠的世界离去。
但与此同时，也有无数力量补充而来。
境况，竟和周扬出奇的相似。
周扬顺着力量的来源看去，遍布于宇宙的每一处角落。
“原来如此！”
“怪不得它会选择与现实宇宙重叠，原来现实宇宙才是它的根基。
元宇宙脱离了顶级文明的控制，但它的存在，天道意识的本源，是众多文明无数生灵精神融合后的独立体。
这样看来，这元宇宙的天道意识，也还算不上真正的天道，只是有些类似天道的意思。”
剥丝抽茧，追本溯源，周扬渐渐看透了这个虚拟天道的本质。
如果是真正的天道，他这会儿肯定会躲入随身空间中去。
甚至躲入随身空间中去，都不会让他感到完全安心。
但这会儿，他并没有躲入随身空间的想法。
一旦离开，代价很大，他在这个世界发展出来的基地就没了，留在这个世界的手下，也肯定会死。
但凡有机会，周扬不会选择逃避。
虚拟天道绽放着沾沾光芒，也于虚空之中观察着周扬。
不远处，克拉克漂浮在空中掠阵。
方才他也尝试帮忙，但是他的攻击，并未对虚拟天道造成影响，甚至力量都不能作用在对方的身上。
他随手击碎了漂流到面前，挡住了他视线的一块直径两万来米的陨石。
“嗯？”
只是这一刹那，他看到老板和那个大光球，已经彼此完成了第二次攻击。
那个在虚空之中站立，那样渺小却又宛如黑洞一样吸引着所有目光的伟岸身影，站立在那里，手中握着灿灿金光的长枪。
而对面，大光球已经如若碎裂的蛋壳一样，力量从裂纹中消散。
周扬脸色发青，身躯崩毁，一股悬红之色，缠绕在身躯的裂隙之间，阻挠着生生不息的蓬勃生机恢复身体。
他闭上眼睛，识海之中的元神，也已经被缠绕上了浓郁的悬红之色，无尽的衰败之气缠绕在元神上，令元神身上都生出了一道道并不均匀的细线，像是被禁锢住了一样。
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哪里是什么细线，而是元婴和身体同样，已经碎裂成了无数块，若非周扬消耗积分，填充着已经枯竭的灵海，以法力护持着紫府元神，怕是此时已经支撑不住，元神和身体一起崩碎成无数块了！
不过，这个虚拟天道，终于是被他搞死了。
虽然战斗的时间很短，但战斗的强度和危险，却是他大大小小的战斗以来，最烈的一次。
也就是在太空中没有重力，如果是站在地面上，此时怕是连站着的力气都不一定有。
“BOSS小心！”
就在周扬闭眼，依靠消耗积分，恢复一点法力，恢复一点力气的时候，耳朵隐隐约约似是听到了克拉克的声音。
念头刚刚转动，就已经陷入了凝滞。
不知过了多久，
意识恢复。
周扬感觉自己的身体非常的轻，轻的仿佛没有了重量一样。有什么温暖的东西，温柔的包裹着自己。
抬起沉重的眼皮，却看到自己在一个人的怀抱里，被对方小心的捧在柔软的胸前。
“豆豆？”
周扬有些疑惑。
豆豆不是在自己的随身空间里面吗？
周扬念头一震，勉强恢复了些精神。
这才看到，豆豆嘴角血迹，面如金纸，双眼之中还留存着最后一丝意识，里面有着惊恐，担心，流血的嘴角，却带着一丝微笑。
“豆豆！”
周扬想要站起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身体，只剩下一颗脑袋，被豆豆紧紧的保护在怀里。
身上像是乞丐装一样的紫绶仙衣飘荡而动，裹着周扬的脑袋，裹起豆豆的身体。
“爸爸，谢谢你照顾我这么多年······你是最厉害，最帅，最好的爸爸，我爱你······原谅我······”
被包裹起来的豆豆，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
她说着话，气息却很虚弱。
她留恋的看着周扬，想多说些话，说的却越来越模糊。
“别说了，我带你去治疗！”
紫绶仙衣急切的包裹着周扬的头，包裹着豆豆飘进了眼前出现的门里，到了随身空间医院。
周扬看着只剩下上半身的豆豆，她已经闭上了眼睛，身体失去了温度。
但是，她肩膀上的那一只蓝蝴蝶，却变的越发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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