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哽住了，想说点什么却愣是说不上来，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林子然说得也没错，那些世家似乎对俗世的态度就是如此。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龙姨这样的就很微妙。
也不怪林子然误以为我也是世家的人，毕竟我现在真有点视人命如草芥这种感觉了，但这也不奇怪，毕竟我早就不算人类，不知不觉间对人类的亲属感越来越少。
“我嘛……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些隐世世家的人。”我只能这么跟她说：“不过也不完全一点关系没有。”
“这是什么微妙的说法？”林子然脑子都是糊的。
“我的女人有世家的人，世家和俗世这边没什么区别，也是有好人就有坏人。”我说。
“哦……我倒是也想到了，就是不太确定。”
我轻嗯一声：“不过严格来说，我如今也不算俗世这边的人，可以说我独立于两边，但又都属于两边，就像你以为的，我和武者有点像，但完全不是一回事，同理我跟世家也像，但一样完全不同。”
“好复杂的成分……”林子然忍不住吐槽。
我也是笑出声，别说她了，就连我自己都很想吐槽，如今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算什么，人肯定不能算了，我虽然自己潜意识里还是把自己当成人，但事实就事实，肯定已经回不去了，最多就是尽可能保持拥有最低程度的人性就不错了。
之前算是龙种，被世界加护之后似乎我的身上发生了某种我难以形容的改变，所以我不确定现在该算什么种族，反正成份就很复杂！
“行了，我回家了，到点了你们下班记得锁门。”我看看时间，今天也没什么心情了。
“啊？这么早就走？”林子然也是下意识看了时间，就很惊讶。
“拜托，我才是老板，老板哪有迟到早退这个概念，我就算不来也没问题啊。”我白了她一眼。
林子然俏脸微红，这才想起来我才是老板：“也是，我们这些员工才是给你这样的老板打工的，如果老板还需要整天忙里忙外，那要我们员工做什么。”
她的语气酸溜溜的，就让我哭笑不得。
“讲道理，现在你这公司卖给了我，你也算是小富婆了，其实倒完全可以带着那些钱去逍遥快活，给我打工好像是有点屈才了。”我认真地说：“等这家公司真正运作起来以后，我允许你入股一些，至于你想继续当打工人，还是当老板，或者是出去单飞，我都不做干涉了。”
林子然怔了下，随即叹了口气：“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我现在已经认清了现实，我们这些没有实力又没有靠山的人，真的守不住自己手里的公司，所以我已经放弃了。”
“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如果说之前你们没那个能力护住自己的心血，但给我打几年工的时候呢？说不定会帮你们也没准。”我笑盈盈和她说。
林子然眼前一亮，似乎有些意动，但很快还是摇了摇头：“有时候远水救不了近火，对你来说我的公司终究不是你的，能帮的肯定有限，所以还是算了，反正你收购公司的时候给的那些钱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只要我和我爹不去乱花，荣华富贵一辈子还是没问题的，剩下的时间打打工，就当不让自己闲下来就行了，靠着经商成为大家族的梦，我已经不想了。”
我耸了耸肩：“行吧，我尊重你自己的选择，你自己觉得没问题就行。”
我这是实话，我虽然有意扶持林子然一把，但她自己没那么心气我帮再多也没用，毕竟失去斗志才是最无奈的。
突然林子然话锋一转：“不过刚才你的提议倒是不错，我和我爹入股你的公司，以你的能耐和魄力，想必应该每年稳吃分红也能保我们赚得盆满钵满。”
“？？？”
我怔了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干咳一声：“虽然你想得是挺美好，但这事吧……没你想那么简单，我只能跟你说这家公司盘子很大，前期大概率你吃不下去。”
“哦？怎么说？”林子然有些不解。
“你觉得在全行业几乎都饱和的情况下，一家公司要怎么进军很多行业还要同时分一杯羹？”我反问她。
“这不可能吧？你真的不是疯了吗？一千亿都不够烧的吧？”林子然惊了，一脸不可置信：“就比如电商外卖行业红海的时候都是几千亿几千亿烧出来的，一千亿看似很多，放很多行业也能拿相当的绩效，可要撼动巨头，几乎没有可能……”林子然很认真地跟我说。
“谁告诉你我只有一千亿的？”我笑盈盈地盯着她。
林子然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对啊……这只是注册资金，这家公司还没上市，一旦上市……做好了说不定可以几万亿市值……”
“不，这家公司永不上市。”我淡淡开口。
“啊？为什么啊？上市圈钱不好吗？”林子然很是不解。
“不需要，这家公司就是为了抢下市场，至于上市，只会让我将对公司的控制减弱，除此以外就没任何好处了。”
“可是上市的话资金问题就不需要担心了……”
“资金问题本来就不是问题，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忍不住皱眉：“不要将你们原本经营的理念代入这家公司，如果你不能转变原本的小家子气思想，这家公司你是干不下去的。”
“这……”林子然也意识到了问题，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气：“那……我能冒昧问一句，你到底有多少钱打算投进这家公司？”
我淡然开口：“没有上限。”
林子然顿时傻眼，她呼吸都不自觉地急促了起来：“你到底……有多少现金流？”
“讲道理，我也不知道。”我很无奈地摊了摊手：“只是有人告诉我，只要我需要，她多少钱都能给我拿出来。”
这回林子然不淡定了，看向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只会下金蛋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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