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学习，写信也不知道写什么，索性也就不写了，没想到大师兄会那么着急。
沈愿无道：“我现在写一封给你，带回去可以吧。”
说完，她起身去屋子里面，找起了纸笔，在一旁的桌子上小心的写了起来，柳怀末很识相的在旁边磨墨。
写了一会，拿起了吹吹干，才折起来塞给了柳怀末，沈愿无才把笔墨放好：“给你，别提前打开哦，这我给大师兄的。”
柳怀末假意要打开，被沈愿无瞪了一眼，又乖乖放进了兜里去。
“在这这么久，感觉如何。”柳怀末安稳的坐下，难得的正经了起来，他很认真的看着沈愿无，希望她能说一点真实的感触。
沈愿无不笑了，沉默的低下头。
要她说一点什么好呢，说假话柳怀末不见得会信，说真话，柳怀末也没法帮她解决，那要怎么办呢。
屋内静悄悄的，柳怀末叹口气，显然是意识到了沈愿无不说话的理由，他指关节敲了敲桌子：“是不喜欢这里吗，那你回天衍宗也不是不行，师兄们都会护着你的。”
她回不去了。
沈愿无眨眨眼睛，微微的泪润湿了睫毛，她张张嘴，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
如果回去的代价是要让所有人都死去，即便自己再痛苦，那也不要回去了。
“我不会回去的，不必再提。”沈愿无摇摇头，表示了自己的不愿，即便她很想很想，但只要叶沐衍在，始终是不行的。
“……不想回去啊，那就难为你多待在这一会了。”柳怀末遗憾道，他手上把玩起了沈愿无刚刚用过的毛笔，眸色沉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若是有其他去处，倒是可以跟我说一说，还是想到处走走的。”沈愿无强撑着摆出一副不要紧的模样，这样就好了。
柳怀末点点头道：“等我回去跟江遮一起商讨，然后我们再给你找个好地方吧。”
他用手指沾了一点茶水，在深色的木桌上，用水渍画出一个简单的笑脸图案，然后把沈愿无头掰过来看。
“小师妹，你要开心一点。”他说道。
柳怀末是何等人也，眼尖到直接就能看出来沈愿无并不开心，只是在敷衍旁人。
他大手一下子把水渍擦去，脸上涌现出一抹好奇之色：“对了，来这的时候，我向这里姑娘打听了几句，她们说你是言宫主丢失许久的女儿。”
“我问她们怎么确认的，然后她们说因为你有胎记，而且最关键容貌与宫主相似。”
柳怀末用力的晃晃脑袋，那种很纯粹的茫然感在脸上浮现：“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我以前见过言宫主的，你们两个，不应该长得相像的。”
……？
这是什么意思，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和言妙双长得很像，为什么柳怀末看见，会跟其他人不一样吗，还是说有什么东西干扰到他的判断了吗。
沈愿无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柳怀末的座位前面，急切道：“二师兄你什么意思，能再说说吗。”
她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因为她手上的胎记甚至都是叶沐衍搞来的，这无法理解的行为，在现在要揭开内幕了吗。
柳怀末把激动的沈愿无推了推，示意让她冷静，然后自己继续说了下去：“虽然所有人都说你是言妙双的亲女儿，但我觉得你们两个不应该有什么关系。”
“你问我为什么，直觉吧大概，我觉得你们压根就不相像，但为什么肉眼看上去就是很……”
他又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沈愿无的脸，拧着眉头，思索的意思浓郁，犹豫道：“小师妹你是长这样的吧，为什么我会觉得变了。”
下意识的，沈愿无摸了摸自己的脸，眸子里闪烁着惊疑不定的情绪，是她的脸变了吗，为什么她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
是认知被改变了吗，如果自己被附加上改动的痕迹，在本人意识不到的情况上，覆盖上能用以伪装的灵力变动。
叶沐衍用了灵力改写了她在其他人眼中的认知，自己的脸甚至于这个都加上的胎记，连她自己都被瞒了过去。
这样就说的通了。
但现在才意识到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叶沐衍在干什么。”沈愿无脸上血色一下子褪去，大声追问着柳怀末。
“啊，你问师尊啊。”柳怀末显然被沈愿无突然的大声给吓到了，他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安抚了一下受惊吓的心脏，“他本来在闭关的，后面突然说要去落溪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落溪村，那他现在应该是在处理皈珈的事宜，现在她不在合欢宗，时间线变动了，于是成了叶沐衍亲自去。
也不知道合欢宗派了谁去，毕竟她也不在，万一撞见了叶沐衍岂不是完蛋了。
想这个也没用，沈愿无也没有其他途径去得知后续。
“你小心点叶沐衍。”沈愿无又坐了下来，手上捧了一杯茶，紧张的扣着把手位置，“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等一会，师妹你是因为师尊在才离开的吗。”柳怀末是何等聪慧，马上就猜到了沈愿无不想待在天衍宗的原因。
沈愿无咬住下唇，看着手中的茶微微晃荡，涟漪荡了一圈又一圈：“也有这方面关系吧，但我没法跟你解释理由，因为你不会信的，就记得我刚刚那句话就好，不要太信任于他。”
柳怀末不笑了，他板正的坐好，眸子里带上了几分正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可是天衍宗的尊上，你我的师尊。”
她知道的，柳怀末是绝对不会相信她说的话，如此正派的叶沐衍，怎么会不值得信任，可以这么说，就算天塌了，叶沐衍也是不会背叛任何人的，他会永远守护这一切的。
一贯如此。
是啊，最后他抛弃了所有人，为了自己的私欲，把那些完全信任他的人，毫无征兆的给全都杀死了。
这样的背叛所带来的后果才是沉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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