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玟一味地傻呵，得寸进尺咬上顾源胸前那两粒，偏又缺乏技巧，弄得他生疼，“嘶～”
“不得了，我养了只咬人的老鼠！”
顾源也伸出手去袭胸，两人在被子里你推我挡半天，闹到脸红又气喘。
“不跟你玩了！”
苏玟玩不起，气得跟河豚似的，背过身去不理他。
她此时的无理取闹在顾源眼里偏偏瞧出几分可爱来，让他生出别样的耐心，贴近苏玟的颈侧，嗓音黏黏糊糊，慵懒撩人，
“宝宝怎么了？不高兴就打我两下，来～”
抓起她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拍…
苏玟听不得他喊宝宝，手抽出来捂着发烫的耳朵，身体蜷缩着。
他平时喊两个孩子都没这么亲昵过，一直都是“小崽子”“小崽子”的。
听他叫自己“宝宝”，苏玟某个瞬间真就希望自己是个可以肆无忌惮向大人索爱的小孩子，心软化的一塌糊涂。
她还记得当年顾源发给她的第一条信息。
“小美女，你好！你长得这么漂亮，肯定有男朋友了吧？”
苏玟觉得这人好俗好直接，跟他那看上去矜贵外表给人带来的臆想有些出入。
她原本以为，男女搭讪好的开场白，哪怕有试探也应该是循序渐进的。
哪里知道，这个男人丝毫没有耐心。
苏玟告诉他自己母胎单身。
顾源当天就把她约了出来。
说了一句，“那我得趁早下手，免得给别人机会。”
苏玟晕头转向，两个人没有经历多少谈恋爱的过程，就在一起了。
她原本是个矜持的人，那段时间，好像所有的理智都离她远去，飞蛾扑火般地坠入了爱河。
见了两次面以后，顾源就带她去了悦鑫城。
那晚，这个男人买了尺寸不对的套套，没两下就把自己搞到大出血进医院，简直兵荒马乱。
当时在医院，医生笑着打趣，“你们都是头回吧？”
苏玟那会儿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又担心顾源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流了那么多血，怪吓人的。
医生很淡定地解释:“不是大问题，包皮过长，系带撕裂，做个包皮环切术就没问题了。”
他们两个怎么也想不到，第一次上床还能把人送进医院的。
顾源恢复好之后，又生龙活虎了。
那天晚上，用了八个套，苏玟到最后是有气进没气出，被折磨到凌晨四点才睡，一醒来又是新一轮的酷刑，那段日子真是……
苏玟脸上一阵潮红，不知道怎地突然就想起那么久远，也是为数不多两人相处过往中毫无芥蒂的一段时光。
虽然短暂，却是极致的快乐。
因为快乐，才让顾源后来的性情大变看上去面目可憎。
当年撕破脸离开的时候，她是没有任何留恋的，也压根想不到，兜兜转转几年后，两个还能躺在一起。
跟做梦般不可思议。
窗户玻璃上凝上了一层水珠，外面瞧上去有些雾白，仔细就能看到有零星的雪粒子在飞舞。
这样的氛围很适合围炉畅聊，失意的是，身边这个男人却不是个好的倾诉对象，聊胜于无罢了。
苏玟又翻转过身来，靠的极近，两人气息纠缠。
“认识我之前，你就没喜欢过别的女孩子？”
顾源缓缓闭上眼睛，复又睁开，不让自己的无奈表现出来，这个问题，最近被问了不下三遍。
不知道她是忘了，还是单纯想再听一遍。
他撑着腮，指腹在苏玟的唇瓣上流连，“你知道我很笨的，干什么都比别人慢半拍，很多东西懂的也晚，在部队那会儿，战友经常大半夜聊男女话题，我都搞不懂有什么值得兴奋的。”
“退了伍，我爸又不死心，非要送我去国外镀金，那阵子跟家里闹得凶，脑子里好像也没想其他什么事情。”
“再后来…你知道的，出国没半年就回来了，在公司混日子。从进公司开始，身边才有女人跟我献殷勤，有约我吃饭的，还有直接发裸照的，都不太正经，我就介绍给了秦陆，他就喜欢这种看上去很容易睡女人。”
“李铭他们说我有问题，会不会性取向不对，去他妈的，老子有没有问题自己能不清楚？我打飞机的时候脑子里明明就是一个女人的轮廓，又跟身边这些女人不一样，反正，说不清楚，稀里糊涂的。”
“中间我尝试过一次跟女孩子相处，还一起吃了饭，看过电影，可我一点想上她的念头都没有，那还处个屁？”
“那次遇到你，跟被雷劈了一样，想跟着你走，在医院，看到你牛仔裤上的半截腰，我当时就硬了，你就说奇怪不奇怪？”
苏玟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听的很认真，也没有出声打断过。
明明听上去有些低俗的话，却能抚慰人心，以前没在意的东西，现在想想，顾源这份执念于她来说，又是多么难得。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苏玟软绵绵地开口问，眼角都是羞涩。
没有一秒的思索，他脱口而出:“从头发丝到脚后跟，哪儿哪儿都喜欢，这么多年，你都没变，我好像老了！”
苏玟细瞧顾源这张脸，没觉得他老，眼角的那点皱纹让他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眉眼颌骨依旧锋利，是男人中少有的好相貌。
在外面，只要他不开口，样子还是能唬人的。
顾源又在那儿妄自菲薄，“我这人吧，遇见你之前没什么出息，遇见你之后，本来就不够用的脑子又被你占去大半，男人整天纠结情啊爱的，更没出息了，你不喜欢我又正常！”
他这么一自贬，苏玟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总不能说，你有出息，我也喜欢你！
并不是非得有出息，才配得到喜欢。
毫无疑问，顾源身上有吸引她的地方，跟他是否有什么出息无关。
如果只剩憎恶，她也没法跟他再续前缘，这点苏玟很清楚。
所以，肯定是有些喜欢在的。
人的感情本就复杂，会有边界模糊和游离的时候，她也不例外。
这才显得顾源对她的执着珍贵。
换做是任何人，都不会像他，跟傻子似的，在她身上痴耗那么多年时间。
这一刻，苏玟对他有了怜惜。
这个男人一直不懂怎么去爱，她更是没有给过足够的耐心，一直被动着，未曾想过好好去引导他。
顾源是在感情的泥潭里摸爬滚打坚持到现在的。
被子里因为男人的体温，暖烘烘的。
苏玟眼里的依恋明晃晃，好像只盛得下顾源一个男人。
他身上未着寸缕，某处起起伏伏了好几个来回，苏玟不给他释放信号，也不敢冒进。
脑子里又在回味昨晚苏玟口齿间的温热，开始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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