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你是温和煦吗？”
温和煦看着这位穿着警服的警察礼貌的询问，她点点头，说：“是的。”
在负责询问的警官旁边，还有一个负责记录的。当然，还有执法记录仪。
“你的同学顾丁，在14日傍晚去世，死因是窒息身亡。而你，是监控断掉之前显示最后一个跟顾丁待在教室的同学。你离开的时候，顾丁的情况怎么样？”
“就正常。跟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请你再仔细思考一下，当时有没有什么人来到教室？”
温和煦怯懦地说：“应该没有。当时放周末，大家都赶着回家。”
“应该没有？看来你也不确定。那你几点离开学校的，有印象吗？”
温和煦思考了一下，说：“大概是五点半。我还遇到了班主任阮洁老师。”
“你遇到了班主任阮洁？好。我们知道了。谢谢配合。”
温和煦轻声嗯了一下。
她并没有即刻离开大厅，而是在一旁听警察询问栗荷。
“你好，请问你是栗荷吗？”
“对。我就是栗荷。直接跟你说了吧，我压根就不记得顾丁是谁。我下周回去都要换班了。”他吊儿郎当地说道。
“为什么要换班？是遭遇了校园暴力吗？”
这把栗荷逗笑了，他向警官展示了他的肱二头肌，说：“嘿，谁能校园暴力我？”
不过，警官倒是被他手腕上的劳力士绿水鬼闪瞎。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你换班的理由是什么？”
“啊，我想学艺术。就这么简单。”栗荷甚至翘起了二郎腿。
警官没有制止他，继续问：
“好。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学校的？”
栗荷也思考了一会，说：“不知道啊。可能是七点吧。当时打球打了很久。天都要黑了。”
“篮球场可以看到你的班级的，你有发现有什么人破坏监控摄像吗？”
“嘿，我在打球，我怎么可能有闲心看教学楼啊！”
“好。谢谢配合。”
两位警官站起身，对家长栗芙说：“我们的询问到此完毕。谢谢你们的配合。”
“不用谢。如果有什么新的消息，麻烦告诉我们。谢谢。张叔，送警官离开。”
两位警官跟着那位名叫张叔的人离开了大厅。
本想说些什么的栗芙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在大厅里，就剩下了温和煦和栗荷。
栗荷把大厅的门轻轻关上，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他扭头问温和煦，说：“你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吗？”
温和煦像是灵魂出走，“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从参加那个考试开始，我就糊里糊涂的进行走到现在。”
“我也是。不过，我昨天喝醉酒，发现了这个。”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本老旧的本子递给了温和煦。
他十分期待温和煦的反应，仔细地盯着她。
这是一本泛黄的，像是古籍一样的本子。
这笔记本的封面赫然用花体英文写着：通关秘籍。
封面背后，显然也是文字。但是这文字温和煦并不能看出是何文字。尽管这些字符并不陌生，但是她读不懂。
然后她翻开本子，看里面的内容，发现是乱码一样的东西。她认真观察，发现这些好像有规律。
“你有纸笔吗？”
“怎么，你有什么重大发现？”栗荷非常惊喜。
温和煦摇摇头，说：“还不确定。”
她突然惊叫，说：“我们不能结盟。”
“吓死我，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反正这个我也看不懂。先放在你这里了。放心，这本子里，对我有用的信息，我早就自己复刻了。你就拿走吧。”栗荷大方的说道。
“谢谢。”这是温和煦这段时间以来，说出的一个真情实感的感谢。
“不用谢。这大概率是假的吧。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整蛊。”
温和煦专心研究这本厚厚的，显然有点年份的本子里的内容。
扣扣
“请进。”温和煦和栗荷同时说道。
大厅的门打开了，进来的是栗芙。
比起栗荷，温和煦更难面对的是栗芙。
这个跟她有着神秘关系的npc。
栗荷看着他们，瞬间秒懂的表情被他演绎的惟妙惟肖，“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嘿嘿。”
两个人四目相对，温和煦认真看起他的脸。
她发现，其实栗荷跟栗芙的差异还是很大的。但两个人有共同点，那就是都很帅。
玩家栗荷很阳光、很自信，跟他的展现出的纨绔子弟人设不同，他本人是稳重踏实的。
而npc栗芙，比栗荷更高，更白。很有长子的风范。背负着重重的责任。所以，温和煦能从他的眼中看出疲惫和责任。
“大少爷……”
“你刚才还叫我哥哥的。”他的声音像是秋日里的冰块，充满了凉意。他很受伤。温和煦的一个称呼的转变，竟让他很受伤。
温和煦感受到了他的情绪，但她做不了什么。
她只好回应：“我们身份有别。”
“我当了你十五年的哥哥，我们之前没有什么身份有别之说！”栗芙亲手推倒了两个人之间那层不能言喻的障碍。
温和煦难的见到栗芙情绪发生如此大的波动。
她低头思考。
她好像意识到什么。佣人这么多，她母亲也不是什么奶妈，他不至于要跟一个女佣的女儿当青梅竹马。可是他是她哥哥……她才上高一。栗芙当了她十五年的哥哥，
她跟栗荷就读同一个班。她们年纪差距不大，甚至有可能是同龄。
她脑子里浮现出栗荷说过的话：
“如果我是栗莲，你也会让我闭嘴吗？”
“就是不尊重我！就是因为我从小不在她身边，她才这样对我！如果是栗莲，妈妈肯定不会这样的！”
所以，真的存在栗lian（第二声）这个人？根据这家人的起名习惯，这个lian（第二声）大概率是莲吧。
所以，所以，我是栗莲？
“小莲，你怎么不说话？你为什么放弃出国？不用觉得愧疚，做错事的是你的生理学母亲，不是你。你可以安心的出国。”
我真的是栗莲！温和煦在内心惊叹道。她的cpU都要烧了，此时她的脑子里充满了感叹号。
震惊的她，不敢抬头，怕被npc栗芙发现她的表情不对，从而被判occ。
她深深呼吸，强装镇定，抬起头，说：“不属于我的东西，我强行要，不妥。”
“怎么会不属于你。你值得的。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即使你现在改名叫温和煦。你依然是我的妹妹。”
“永远是你的妹妹吗？”温和煦喃喃自语。
然后抬起头，看着他，微笑着，那笑意浮于表面，“待在国内也挺好的。谢谢哥哥的好意。但是，现在的我真的对出国没有执念。现在就真的挺好的。”说到后面那句，温和煦变得坚定。
栗芙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既然你觉得这样很好，哥哥也不好说什么。你要是有什么需求，可以找哥哥。哥哥一定会帮你的。”
“谢谢哥哥。我还要做作业，我就先回房间啦。哥哥，再见～”温和煦挥了挥手，充满笑容地跟栗芙告别。
栗芙也给她回应，也挥手跟她道别。背后无尽的失落，走路也很慢。
实则内心早已经狂跑起来。
温和煦没有心思欣赏这个古典豪华的栗家大宅。一心想着直奔着自己的房间而去。
然而，在半路，她被她的“母亲”拦住了。
她抓着温和煦的手，拉着她，“和煦。你给我过来。”
她看到她“母亲”气势汹汹的找她，她有点不知所措，“是有什么事吗？”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不由分说，强硬地拉着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温和煦被拉到她父母的房间，此时她父亲还在站岗，并不在房间。
栗家对他们倒是很不错，这房间比温和煦的单人房要大一些，甚至还有小厨房，里面还摆着微波炉什么的小家电。
但房间非常杂乱，跟栗家大宅的大体装潢很不搭，看起来是她父母亲手置办的。
一到房间，她”母亲“就忍不住发飙，用食指指着温和煦说：“你是不是还想着出国？我们家可没钱养你。还想要栗家养你吗？就算栗芙说可以供你读大学，但是他能供你一辈子吗？等他找到了老婆，早就忘了你啦！别想出国！给我留在这里，给我牢牢抓住栗芙的心。你要是没本事抓住栗芙的心，我看你跟栗荷关系也不错。”
温和煦快绷不住了，她的高素质和对未知的恐惧，让她硬生生忍住了反驳。
她只能低着头，强忍怒火。
“你怎么不说话，你总是这样。再怎么样，你都是我生的，我的骨肉。你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如果不是我，你前面的人生，哪来的福气享受这么好的一切？”
温和煦抿嘴，她怕她真的忍不住。她在内心疯狂反驳：不是你。是栗家父母，是栗芙，是他们给予了学霸·温和煦的爱，她的福气来自他们。而不是你。她的所谓生理学父母，给她带来的是无尽的羞耻。你能成功pUA到一个未成年，这不是什么值得荣耀的事情。这更能证明你的可恶！
突然，她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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