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看着凌雪一脸迷茫的神情，心中暗自猜测她可能无法理解自己的观点，可若要详细解释，那其中的弯弯绕绕又太过繁杂。
在夜羽看来，这个道理犹如清晰的脉络，顺着他的思维很容易便能理解透彻，可对于凌雪而言，就如同在迷雾中摸索，着实有些困难。
“弟弟，我知道你的意思，” 凌雪微微皱眉，眼中带着一丝困惑，缓缓说道，“不管在什么时间点，都会有那些行为不端、上不了台面的人存在，你觉得他们是劣质人口，这我可以理解，但是把一切王朝兴衰的原因都归结到这些人的身上，是不是有点太牵强了？”
“我要跟你解释起来会有点费劲，这个过程时间会有点长，你需要慢慢听。” 夜羽微微叹了口气，接着看向周围的几人，“还有你们几个可以先离开。”
三巨头之一的傲珏连忙说道：“别呀，队长，这些东西我们愿意学，你顺便教教我们吧。” 他的眼神中满是期待，似乎不想错过这个难得的学习机会。
夜羽挑眉反问：“教你们来造我的反？” 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三叉戟急忙开口：“哪能呀，我们愿意发誓，所学会的东西保证不外传。” 他的表情严肃认真，试图让夜羽相信他们的诚意。
夜羽只是随意地笑笑，其实并没有不想说的意思。随后，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缓缓说道。
“当一个朝代更替后，一个新的国家出现，” 夜羽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所有人都会觉得是律法出了问题，于是首先更改的是法律制度。制度更改后，所有的一切会暂时回到一个平衡的阶段。而在这个平衡阶段出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劣质人口往往会在这个时间点拼命生长。”
“劣质人口做事上不了台面，却能影响别人的方方面面。” 夜羽继续说道，“当你出门担心自己的孩子会被拐跑，担心会被人讹诈，当你有这些种种担心的时候，这就是劣质人口在作祟，往往也意味着法律的方向出现了错误。”
凌雪忍不住提问：“可是建立一个国家不是就为了让人民过得好吗？” 她的眼神中满是疑惑，显然对夜羽的观点仍有不同看法。
“劣质人口这么多，让人过得提心吊胆，这哪里好了？” 夜羽耐心解释道，“建立国家不但要让人民过得好，还要让人民过得长久才对。这个‘久’才是问题的关键。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长久，不是你我说了算的，而是时间说了算。”
“可是法律太严厉，人都跑掉了，这该怎么办？他们跑到其他的国家去了，你的国家就能长久了吗？” 凌雪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如果你的法律照顾到了每一个善良的人，那别人就不会走。” 夜羽坚定地回答，“走的肯定是那些捞不到好处的人，劣质人口走了，相反会流入更多善良的人。”
凌雪对夜羽的处事方式，还是不太赞同，她皱着眉头说道：“我还是不能同意，你动不动就扒皮去骨、挫骨扬灰，我个人还是觉得太残忍了。”
“好，傲珏，你是一个当官的，” 夜羽突然看向傲珏，“你贪了很多钱，你敢拿你全家做担保吗？”
“队长你要查我直接说，我的钱可都是我自己的，到现在南城还欠我薪水没发呢。” 傲珏急忙解释道。
“直接说重点，谁问你薪水了，搞得好像我发了一样。” 夜羽有些无奈地说道。
“说真的，全家做担保我肯定不敢，” 傲珏认真地说道，“但是只要法律松懈一点点，我肯定能捞就捞，这是常识，也是最低劣的人性，这样的情况肯定存在，光靠自觉是不可能压制的。”
凌雪又反问：“那你现在为什么不去贪点呢？”
“因为我有了更高的眼界，根本看不上这些钱。” 傲珏解释道，“就像队长说的那样，人性基本的四大弱点酒色财气，想要彻底控制是不可能的，但是学会放下，一笑而过，不沉迷其中才是王道。而我向上走到了‘静’这一层，到了这一层后，酒色财气我不再沉迷，所以那么多的钱对我来说就那样，有了更好，没有也无所谓。”
凌雪下意识地看向夜羽，眼神中满是责备，忍不住说道：“你这人都教什么呀，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教？”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似乎对夜羽传授的内容很是质疑。
“我让部下有点文化不行吗？” 夜羽挑了挑眉，语气轻松，脸上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
“继续，这个问题如何解决。” 凌雪没有被夜羽的话转移注意力，而是直接切入重点，眼神中透露出对解决办法的急切渴望。
夜羽看向傲珏，微微点头，示意他来回答。
“问题就是答案，” 傲珏清了清嗓子，神色严肃地说道，“一个贪官总是给自己的家人找方便，那就以家人做要挟，贪污一百万，断你夫人的手，二百万断你孩子的手，三百万断你父母的手。人的身上能断的东西有很多，都按一百万计算，看看你能断几次。”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回荡在空气中。
“残忍了点吧？” 凌雪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不忍的神情，显然对这种解决方式感到震惊和不认同。
“凌雪姑娘又迂腐了，” 傲珏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们从不缺少人，缺少的是能办事的人，当这个人做出这件事后，他的生命早就进入倒计时了，杀他不过是给别人做警告。国王的圣剑需要竖立在每一个人的头顶上。” 他的语气坚定，仿佛在阐述一个不容置疑的真理。
“那你们呢？你们五十个人呢？” 凌雪将目光转向五十少将，心中对他们的情况充满了好奇。
窦红雪满脸委屈，开口说道：“凌雪姑娘，我们每天都要修炼，处理公务，深夜都在看书，就怕跟不上队长的眼界，理解不了他说的东西。很多的书都需要他来推荐，不然都不知道看什么。最后万一有可能会被赶走的，我们五十个人也不容易的。”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份工作的执着和努力。
凌雪这才傻眼，心中暗自思忖，夜羽对待五十少将都如此严苛，估计对自己更是不会手下留情。
夜羽随后继续说道：“一个国家对律法的执行程度，就是这个国家的生存长度。大事上要狠，小事上要稳。大事上该死的死，该杀的杀，该切的切，绝对不要任何的人性化考虑。”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宣告着一个重要的法则。
“弟，你还记得那本书吗？律法之下，讲述的是好几个案件，发生的故事，我看了一遍觉得挺好的，想看看你的意见。” 凌雪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开口问道。
夜羽一愣，微微皱眉，思索了片刻，说道：“是那个欠账看着自己老婆被强奸，然后最后杀了对方的案件吗？”
“嗯。” 凌雪轻轻点头。
“从我的角度来说是一塌糊涂，劣质人口的基本表现之一。” 夜羽毫不犹豫地评价道，“判罚的审判官也是一个个没长脑子，安静本身没有问题，不代表影响不存在问题。”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满，显然对这个案件的处理结果很是失望。
萧玄忍不住开口道：“队长，我个人觉得正当防卫没问题，哪里错了？” 他的眼神中满是疑惑，显然对夜羽的观点不太认同。
“正当防卫是因为事闹大了，他们不得不这么做的妥协，不是自愿的。他们连续讨论多少次都是防卫过当。在一群没钱没事的人面前，谈论高大上的内容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刑峰，你来审判一下。” 夜羽耐心地解释道，随后将目光转向刑峰。
“正当防卫，施害者没收全部家产，组团闹事四十岁以下充军，以上断手和十年苦力任选。参与审判的审判官全部革职，终生不得进入这行业。” 刑峰语气坚定地说道。
凌雪傻眼了，除开刑峰之外的少将们也都神情抑郁地看着他，这基本上是两边的人都罚了，如此严厉的判决让他们都感到震惊和意外。
“看什么看？案件就是我提供给队长的，我看了整个案件的所有过程。” 刑峰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最后队长让我自行处理，我把那些人都拿下了。后来我的领地内再也没有出现类似的案件，我现在都挺后悔的。因为被害者的妻子跳楼死了，并没有救过来，而书上抒写的却是一个美好的结局。”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似乎对那个无法挽回的生命感到深深的自责。
凌雪又问：“那小孩被欺负你是怎么处理的？”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好奇，想知道夜羽他们对于这类问题的处理方式。
“我把校长和班主任给拿下了，惩戒了一段时间，” 刑峰有条不紊地说道，“然后把他们的孩子送去劳动五年，之后班主任和校长依旧是他们，但学校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一起暴力事件。参与殴打的孩子父母，我送去改造五年，这些孩子能读书，却只能当普通的百姓，永远没有升职的空间。” 他的声音沉稳，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一种坚决的态度。
凌雪咽了咽口水，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说道：“太狠了吧，他们的一辈子就没了。” 她无法想象这样严厉的惩罚会给那些人带来怎样的影响。
柳纤纤也插嘴道：“我记得这件案子，然后我们五十个人把这件事同步到南城的每一个区，出了事找上面的那个人，找不到就由最大的那个人担着。”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于是南城到现在为止，都是秩序最好的城池没有之一。现在的南城商店可以不关门，看到士兵在训练可以随意打招呼，出现盗贼先抓住的是百姓，而不是士兵。” 她的描述让凌雪对南城的良好秩序有了更直观的感受。
说的凌雪都开始羡慕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还真的需要好好学习一下。
凌雪反问：“什么是劣质人口呢？”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迫切想要了解这个概念。
“劣质人口的理解很简单，” 夜羽微微眯起眼睛，认真地解释道，“一个陌生的正常人对你的行为看不惯，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人就是劣质人口人群。” 他的声音平静，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个范围是不是有点大了？” 凌雪皱了皱眉头，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她觉得这个定义似乎涵盖的人群过于广泛。
“确实，你总觉得劣质人口人多了似乎无所谓，可真相不是这样的，” 夜羽严肃地说道，“劣质人口一旦多了会成为社会的毒瘤，导致社会无法正常执行法律，而且会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劣质人口问题的担忧，仿佛在向凌雪强调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我想我似乎知道你在说什么了，也明白你说的劣质人口是什么意思。” 凌雪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似乎对夜羽之前阐述的概念已经有了自己的理解。
然而，夜羽却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严肃，说道：“你还不明白，我说的只是劣质人口的基本定义，你还没碰到真正的劣质人口。真正的劣质人口不在底层，而是在上层，那些制定法律的人，和拥有一定影响力的人，这些才是最大的毒瘤。”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重的意味，在空气中回荡。
五十少将们都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夜羽，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这是队长以往没有讲述过的内容，他们都迫切地想要知道更多。
夜羽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见过一个官员，官不大，官瘾却不小。很多的法律需要众多人的同意，而这个人就是其中之一。但凡有对他哪怕有一点不利的律法，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不同意。他一个人这么想也就罢了，可他还煽动其他的人一起反对，结果导致整个法律体系变得一塌糊涂。”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满，仿佛回忆起那段经历仍让他感到气愤。
傲珏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查出来了吗？”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似乎很在意这件事情的后续发展。
“查出来了，” 夜羽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但没有律法明确标明他应该受到怎样的律法惩戒，这件事就一直这么拖着，而且拖了很长的时间，最后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遗憾，仿佛对这样的结果感到失望。
凌雪不禁反问：“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似乎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夜羽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普通的劣质人口做错事，会受到相应的惩罚。而上面这些拥有权力和影响力的劣质人口出了问题，又该怎么办呢？”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似乎在向众人抛出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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