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七，昨天晚上李厂长又去找了他岳父
今早我去的时候，他让我转告你，你说的那个食品加工坊，大领导那边已经同意了”
“这么快？”
云小七虽然笃定大领导那边不会卡脖子，但也没想到会在一夜之间就完成了项目审批工作
“呵呵，之所以这么快，还是因为李厂长把杨厂长的侄子杨为民，还有大领导的外甥都解决了编制问题”
看了眼满脸坏笑的齐经理，云小七心中一动，忍不住追问道
“哦？还有这事儿？”
“那你以为呢，他杨厂长和大领导又不是圣人，谁能没点自己的私心”
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云小七的肩膀，齐经理顿了顿后，又继续开口解释道
“食品加工坊是由北平物资委牵头，与冶金合作组建的，隶属红星企业旗下的科级单位
暂定工人数量要达到五百人以上，初期招工就不下一百人，主要功能是要分担北平四个城区，面粉及豆类食品的供应压力
考虑到方方面面的配合问题，轧钢厂人事干事杨为民，会出任加工坊人事专员享受副股级待遇
东城运输公司中队长韩文，将兼任加工坊运输协调专员，享受副科级待遇
这俩人不见得会来上班，但只要有这层挂靠关系，就可以解决编制问题”
了解了事情背后的弯弯绕，云小七在心底默默的给李为民点了个赞
他不得不承认李为民确实有两把刷子，玩儿人情世故这块确实有一套，也能拉的下脸来
前脚刚被大领导和杨立业收拾了，后脚就巴巴给人送大礼
不过这也符合现实规律，有句话说得好，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个够嘛
“这样啊，那咱磨坊的人什么时候开工，这经理的位子应该非您莫属了吧”
对于这点云小七其实丝毫没有怀疑，齐经理可是李为民的心腹，这次磨坊重建工作也少不了他的筹划，经理一职问题不大
不过，云小七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内定的经理，竟不是齐经理
“不，我现在真处于停职阶段，如果让我现在就复出，杨厂长那边也不好交代
所以，李厂长的意思是，让你先代替我做食品加工坊都经理，而我呢，则做你的助理”
齐经理的话可把云小七吓震住了，有些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耳朵，目瞪口呆的反问道
“齐叔，你，你是不是喝假酒了？把话说反了？”
要是让齐经理当经理，他做助理，云小七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可要是反过来，云小七打死都不敢相信
他就是一个没有编制的临时工，怎么可能一转眼就当上名正言顺的科级干部，这不扯呢吗？
齐经理似乎早猜到云小七会被吓一跳，于是又笑着讲解道
“是不是以为让你一上来就当科长？想没事儿吧你，只是让你先替我代理一段时间
反正之前的磨坊上上下下十几个人，也就我一个人有编制，你们谁代理都一个样
不过也不白让你代理，等过段时间加工坊正正式投产后，会让你享受副股级待遇，也算是提拔重要了”
耐心听完齐经理的讲解，云小七这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就和齐经理一起出去接收李为民送来的礼品
上午十一点
前院西厢房去菜市场买菜的周大妈，刚进院子就看到云小七正拎着水桶去接水
要是以往，周大妈高兴的情况下，会给云小七一个笑脸，点头打个招呼就擦肩而过，要是心情不好，就把云小七当空气
但今天，周大妈却满脸堆笑的凑到云小七身旁，热情的恭维道
“呦小七，这是接水啊，你放着吧，一会儿我替你去就成，反正也就是顺手的事儿”
“啊？”
被周大妈的热情打了个措手不及的云小七，有些木讷的站在原地发呆，而周大妈则不管不顾的继续开口道
“小七，刚才大街上可贴公告了，说你们磨坊要变成食品加工坊了，你还是第一任代理经理，你小子这次可算翻身了
对了，这加工坊是不是还缺工人呢，我家小子马上就要毕业了，你可不能不管啊”
周大妈可能是兴奋过头了，说话时不由的抬高了音量，等她穿透性极强的大嗓门把话说完后，听到动静的邻居们都坐不住了
“小七，嘿嘿，出息了哈，这成干部了可不能忘了我们啊”
“就是，小七，我家解成解放可都没工作呢，你给帮帮忙”
“那肯定不是问题啊，小七可是咱们院的，不帮咱帮谁，你们说是不是”
就在云小七被有所求的邻居们围住恭维时，易中海正好从外面走了进来
“咳咳”
见邻居们宛如众星捧月般的围在云小子身旁，心里就没由来的一阵烦躁，于是便轻咳一声，想引起大伙儿的重视
可结果却十分不理想，人群都听到背后有人在咳嗽，但都没有丝毫回头的迹象
仿佛生怕自己一回头，云小七就凭空消失
见没人理自己，恼羞成怒的易中海，先是嫉妒的瞪了一眼，正在享受邻居们拍马屁的云小七，随后更加用力的咳嗽两声
“咳咳，咳咳”
“呦，这不一大爷吗？怎么着，今儿没上班吗？”
这次云小七也听到咳嗽声了，顺着声音扭头一看，见易中海正一脸吃味的盯着自己，立马开口撩拨了一句
有了云小七的开头，人群纷纷转头看向了易中海，但眼神中却充满了不善之色
也是，云小七眼看就要被迫答应他们的一些请求了，易中海突然横插一杠，打破了他们之前营造出的氛围
与自己子女和晚辈的前途相比，易中海算个屁？
“各位，刚才你们说的我也都听到了，不过一来我还没正式上任，什么都不清楚
二来嘛，前有傻柱举报我讨好资本家，后有某位绝户造谣我被资本家包养
咱凭心而论，我要是把你们子女和亲戚安排进加工坊，这两位是不是该去监察委实名举报我滥用私权，任人唯亲，暗箱操作了？”
等云小七说完自己的理由，所有人都明白对方是在找借口推诿
不过谁让事实确实如此呢？俗话说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何况是两次呢？
再者，云小七也没把话说死，他们都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可这眼看要到手的铁饭碗突然丢了，那种激荡的心情让所有人都难受不已
既然不能找云小七发，那他们自然会把气撒在搅局的易中海身上
“呵，小七，昨儿你回来的晚，下午的时候，王主任可上院里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撤销易中海一大爷的职务”
最先开口的是三大妈，她因为舍不得花钱找门路，两个成年的儿子一直找不到工作，待在家里吃闲饭
这眼看事情就要免费解决了，易中海突然打了岔，让云小七反应了过来，下次再去找，还能不提点礼物吗？
一向把钱视作生命的三大妈，自然不忿
有了三大妈带头讨伐，其他人也忍不住纷纷开口抨击道
“就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平常看起来人五人六的，没想法心是歪的”
“谁说不是呢，怪不得是个绝户，欺负可怜寡妇的人，能落得了好？”
“一把年纪了，还惦记人家小寡妇，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活该没孩子，该”
“听说那寡妇和秦淮茹有点像，怪不得一直护着贾家，原来心里有腌臜的事儿”
“就他？走路都扶墙的老不休，秦淮茹能让他进身子？肯定是人家不让，这才出去找别人的便宜”
人群是越说越过分，到了最后，甚至上升到易中海没有小基基的地步
可由于人群压根不提易中海的名字，全部都在指桑骂槐，让站在原地，一直想找机会反驳的易中海，根本无从下嘴
“噗”
最终，一向要强自负的易中海，终于扛不住十几号人的无底线咒骂，喷出一口热血后，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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