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嬷嬷深吸一口气：“姑娘唤老身来，是有什么事吗？”
“嬷嬷，你给我们讲一讲癸水，还有孩子是从哪里来的吧！”
古嬷嬷一听，瞬间头皮发麻。
这种事情，一般都是新娘子在结婚前夜才会启蒙，可现在……
她扫了一眼面前的几位姑娘，四个没娘，还有一个虽然有娘，但还不如没有。
古嬷嬷心中一软，再次叹了口气。她语气不善地对黛玉挥了挥手：“姑娘去把门关上吧！”
黛玉自知理亏，麻利地站起身，将丫鬟们都赶了出去，然后关上门。
古嬷嬷清了清嗓子，开始从人类的起源说起……
史湘云、探春和惜春三人离开黛玉的正房时，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她们一般。
黛玉还在屋里喊道：“你们跑什么！都快到用晚食的时辰！”
三人闻言，脚下的步伐皆是一顿。只是下一秒，她们溜得更快了。
古嬷嬷接过黛玉递过来的茶，轻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黛玉赔着笑脸说：“嬷嬷辛苦了！”
古嬷嬷瞪了她一眼，又笑着道：“罢了，你们这几个小可怜，老身就受累一次吧！”
她拍了拍黛玉的手背，表示她并没有生气。随后，她顺手将用过的茶杯也一并带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黛玉和迎春二人。
迎春勾起黛玉的小手指，说道：“谢谢你！”
“咱俩谁跟谁！”黛玉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不用她说什么，迎春就能明白自己的意图。
她想起早上拿出来的那对剑，于是反手一拉，勾着迎春便往卧室走去。
“你跟我过来，免得你说我送你东西送晚了！”
她俩绕到拔步床后面，黛玉从木箱子里取出剑匣，放到迎春手上。
“走，这后面黑乎乎的，看不清楚，咱们出去看！”
迎春托着剑匣，感受着里面的重量，脸上依然是一副呆傻的表情。
黛玉不由分说地推着她向外走去，两人来到了内室。
夕阳橙色的余晖透过窗纸洒在木盒上，反射出金黄色的光芒。
迎春看着这剑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莫不是……金丝楠木？”
黛玉摇了摇头：“我买回来的时候就用这盒子装着，我也不认识这是什么木料。”
迎春抚摸着盒子，不过还是将这个疑问暂时搁置在一旁，因为这个剑匣根本不可能示于人前。
木盒并未上锁，迎春直接打开了盖子，展示出里面一长一短两把剑。
她将盒子放在炕桌上，迫不及待地拿起那把短剑。只轻轻一拔，剑便丝滑地出鞘。剑身微微颤动，发出“噌”的脆响。
她又将剑贴近耳边，轻轻弹在剑身上，发出悦耳的嗡嗡声。
迎春的脸上顿时绽放出欣喜地笑容：“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剑！”
看到迎春如此欢喜，黛玉也由衷地为她高兴：“喜欢就好！”
虽然是短剑，但对于迎春娇小的身形来说刚好合适。那把长剑虽然看上去修长很多，但迎春若是拿在手里就会发现，适应起来会比短剑难上许多。
迎春抚摸着剑鞘上雕刻的凤纹，和剑匣上的花纹如出一辙，心里有些犹豫。她实在是喜欢这把剑，但剑鞘上的花纹，实在有些不妥。
黛玉看出迎春的犹豫，也有些懊恼，没有事先多检查一下，否则肯定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不然，你就用布条将这剑鞘缠上，剑匣就不要拿出去了。”
迎春再次抚摸上剑鞘，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而且这盒子……明显是一对佩剑。真要送给王廷煜，也不可能用这个盒子。
她将短剑放回剑匣，又将剑匣放回了箱柜上。
“这个剑匣，还是先放你房里。免得我带回去被发现了，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黛玉瞥了一眼那剑匣的位置，点了点头：“不打算送给你家公子吗？”
“别打趣我了！再说了，你这明显是一对佩剑的剑匣，里面只装一把剑，是个什么意思啊？要送也得换一个剑匣啊！”
吃晚饭时，史湘云她们三人的脸上依然泛着红晕，显然还在害羞。
黛玉知道她们几个脸皮薄，不敢调笑得太过分。
她猜测，这样害羞的状态，恐怕还要持续好几天呢。
入夜，一更刚过，迎春和黛玉几乎同时坐起身来。
两人相视一笑，都知道对方这是要出去。
“我要出去一下。”
“巧了，我也是！”
两人默契地不再多问细节，迅速换好衣裳，从后窗跳了出去。
迎春将长剑绑在身后，到底还是有些影响行动，好几次都差点被院里的守卫发现。
而黛玉则是朝东府的方向飞去。
快到秦可卿的院子时，她才从仓库里取出那块平安扣。
她随手捡起一颗小石子，轻轻弹在窗户上。
没过多久，竹荟便从屋内走了出来。她警觉地四处张望，见黛玉站在院子的一角朝她招手，她眼神中的狠厉一收，小跑着走到黛玉身边。
“姑娘！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秦姐姐已经睡下了吗？”
竹荟摇摇头：“还没呢！刚才她还念叨您，说您有了迎春和凤婶子，就忘了她这个糟糠好友了。”
黛玉嘴角压不住，带上了浓浓的笑意，调侃道：“秦姐姐还糟糠？若是她是糟糠，那我们都成无盐女了！”
玩笑过后，她开始说正事：“我今日来，也有事想问你。六月初我便要回扬州，至于什么时候能回京，我也不确定。所以我想问问你，你愿不愿意跟着秦姐姐。”
竹荟瞬间有种被黛玉抛弃的感觉，眼眶里迅速蓄满了泪水。
“哎呀！你别哭啊！”黛玉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丝帕，为她擦去眼泪。
“我又不是不要你了，只是觉得你一直待在秦姐姐身边，与其这样夹在中间，身份会有些尴尬，还不如让你彻底跟了秦姐姐。
相信你跟在秦姐姐身边，她也不会亏待你，会更加信任你。”
竹荟这时也明白了黛玉的用意，她低下头，声音有些闷闷的：“姑娘，您给我一些时间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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