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被催促着进去换衣服，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何事。
等阿丑进去后，张巧娘心里一阵捏酸，刚看着苏凝月对阿丑那姑娘那般上心，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这丽春阁的衣服啊，也倒不是人人都撑得起来的。”
苏凝月眸子微眯，“嗯，是啊。”
这句话说的话让张巧娘也不知道苏凝月是听没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公子，我瞧着刚刚进去这位姑娘，可就不大衬这衣服呢。”
苏凝月挑眉，“哦？张小姐的意思是，这里的衣服配不上我妹妹的姿容？”
张巧娘一愣，啥？那是这位公子的妹妹？
于是赶紧改口道，“是啊，公子妹妹姿容俏丽，这里的衣服比起令妹，还是差些的。”
老板娘脸上挂着笑，心里则是直翻白眼，不过是见人家小郎君长得俊俏，在这里装温柔罢了。
若今儿个是普通人家，这会儿早被欺负地赶出了门了。
还嫌弃自己的衣服呢？若不是自己这里的衣服款式独特，做工精美，你张小姐至于每个月都过来一趟嘛……
但她一个小小商户，也只敢在心里腹诽。
“是，张小姐说的是，是奴家这里的东西配不上各位小姐，奴家以后努力改进，能穿在各位小姐的身上，是它们的福气。”
苏凝月笑笑，“哎？这张小姐可是也来挑选衣服的？”
“啊，是呢，差点儿都忘了呢，不知道公子可能帮忙挑选几件？”张巧娘笑道。
苏凝月自然乐意。
“好，就是怕我眼光独特，张小姐会不喜欢呢。”
“怎会？公子的眼光定是极好的。”张巧娘道，刚刚他妹妹的衣服她看是也看见了，都是很好看的样式，给她挑怎么会挑错呢。
“如此，那本公子就不推脱了。”
苏凝月竟然真的在店里挑起了衣服，只是，等好几套衣服拿到张巧娘面前时，青儿眼尖地发现，这位张小姐的脸似乎抽搐了几下。
张巧娘看着眼前这几套丑得花样百出的衣服，很是怀疑苏凝月的用心。
每家店里，可能会有几件比较独特的服饰，也算正常，大家都各有各的审美。
但是，苏凝月那是精准地将整家铺子最丑的几套全拿来了，若是不够丑，她还贴心地再配个配饰，以让其能够丑得发光发热，丑得让人眼前一黑。
“公子，你这……”张巧娘努力压下脸上的抽搐感。
苏凝月却是捧着那几套衣服，双眼发光，如看着什么霓裳金缕衣似的，“张小姐，不漂亮吗？”
张巧娘看着苏凝月的眼神，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仔细看，难不成这几套丑衣服里有什么细节自己没有发现。
于是又仔细一看，还不如不看，丑，辣眼睛。
“张小姐你看，这几t套衣服可都是做工考究，便是这细节处的设计，也是颇为用心，我仔细地在店里挑选了许久，这才找到最为心仪的这几套，是不是，张小姐不喜欢啊？”
苏凝月将这几套丑衣服夸得是此物只应天上有，给张巧娘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都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审美了，难不成这是现在什么新的样式？
瞧见苏凝月灼灼的目光，张巧娘咬了咬牙，有些衣服就是穿上身就好看了，放在那里确实平平无奇看不出什么。
凭自己的姿容，定能叫他眼前一亮才是。
“喜欢，那如此，就多谢公子了，我先进去试试。”张巧娘让萍儿接过衣服，去了后面的试衣间。
青儿从自家小姐开始挑衣服的时候，就背过身避开了，实在是怕憋不住笑，给小姐露馅了。
“小姐，您眼光可真是太好了，太会挑了！”青儿竖起了大拇指，压抑着笑意。
苏凝月也是偷偷笑着，“那当然，今儿个不仅叫她试了，还得心甘情愿把这些都买了去。”
老板娘在一旁早都看傻眼了，那几件衣服可是根本卖不出去的丑玩意儿。
这位公子，他究竟是何用意？
萍儿在试衣间里给自家小姐更衣，却是越想越觉得不对，这衣服，哪里就有那位公子说的那般好看了？
明明，就丑得出奇。
今儿个小姐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会觉得这衣服竟然真的好看。
但是萍儿也不敢说，小姐脾气不好，若是惹恼了小姐，小姐心情不快，自己可得吃耳光了。
“好了没萍儿？”
这衣服不仅样式丑，各种细节还繁琐得很，若是没有人帮忙更衣，光是自己穿都得费好长时间。
一主一仆换这套衣服，都累得够呛。
“马上好，小姐。”萍儿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自家小姐可不是个有耐心的，试衣间有些略微狭窄，这会儿已经让张巧娘感觉有些发闷了。
“笨手笨脚，穿个衣服有这么费事吗？”
萍儿除了加快手上的动作，哪里还找一丝一毫的借口。
好不容易绑好了最后一根带子，赶紧道，“小姐，好了，快出去透透气吧。”
张巧娘这才出去，呼吸了外面的新鲜空气，这才觉得胸口处的烦闷消散了些。
只是，看着门口的大镜子，张巧娘还是对自己的审美产生了怀疑。
这……真的好看？真的特别？
萍儿见此，也是觉得没眼看，但她又不敢反驳小姐。
“小姐，奴婢觉得，要不，您再换一件看看？”
张巧娘瞧着镜子中的自己，心中也是没了那股子自信，正准备点头听取萍儿的意见进去重新换一件。
就听见苏凝月那浮夸的赞美声传来。
“哎呀！哎呀！”
张巧娘回身的步子顿住，“公子……怎，怎么了这是？”
苏凝月却像是看到了什么奇石珍宝一般，满眼都是被惊艳到的样子。
“漂亮！实在是漂亮！太漂亮了！”
张巧娘小脸一红，见苏凝月动容的神色可一点儿都不像是假的，又看了眼镜子，难不成真的是自己姿容俏丽，便是这奇特的衣服，也能穿出不一样的感觉来？
“真的吗？”张巧娘往前走了两步。
“那是自然，除了张小姐，没人能再配得上这套衣服了！”苏凝月大手一挥，好听的话直接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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