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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蝶梦庄周-虞冠桀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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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科技企业强势入驻国内市场,虽然机械没办法彻底取代人力,但是我们不能无视科技的便捷和方便。”

“过不了几年,国内会被大型失业潮冲击,这没办法回避,我们也该早做打算了。”

这话一出让一众人压力颇大,还好虞冠桀早有打算。

“以后需要的是技术型人才,我买了些设备回来,还联系了些专家和学校,都别犯懒,也别觉得我是吓唬你们。”

“比你们聪明又吃苦耐劳的人大有人在,你们不学多的是人抢着学,找关系花多少钱也要学,技多不压身,想不被社会淘汰就都给我去培训。”

李海对他自己倒是没那么忧心,只是想着手底下那些人的生计问题就止不住的担忧,“放哥,这么快就影响到咱们了?”

“风向说变就变,早做准备准没错。”虞冠桀不想让人心太过浮动,也只能尽力让所有人能保证生活所需。

其实电子金属风暴早就来了,只是大多数人还没有警觉起来而已。

毕竟没有多少家庭和企业能购买动辄百万千万的设备。

“年轻一些的估计没什么问题,只是一些老师傅怕是很难接受新的东西。”

很多人年纪越大越固执,李海可不敢保证能劝得动他们。

“不肯用心,不愿意接受就只有被淘汰,优胜劣汰,人各有命,以后能赚多少钱我不敢保证,只要肯吃苦干活,总能有口饭吃罢了,到时候也别抱怨谁不愿意拉他们一把。”

“老汪还没回,你和他还有车队的人也都说清楚。”

不是虞冠桀冷血,能做的他都做了,已经仁至义尽。

时代总会将许多人冲刷下去,他帮不了所有人。

“都明白了吗?明白了就准备好身份信息,安排好工作分批去报到。”

所有人都担忧着未来的瞬息万变,这其中不包括孙谨。

说实话,看着他支着下巴万事不操心的悠闲模样,这让还得回学校回炉重造的李海多少些羡慕嫉妒,“孙子,跟哥一起去学习呗。”

孙谨眨眨眼睛,看向了虞冠桀。

这安静、听话又乖巧的模样太让人稀罕了,虞冠桀揉了揉孙谨的脑袋,鼓励着他去接触新的生存技能。

“想去就去,学不会也没关系,我还养的起你。”

这温柔和善的模样引起了所有人的侧目。

“都看什么,少见多怪,出去把脑袋都清理一下。”李海将其他人都哄了出去,牙酸得厉害。

这两个人是彻底不避着人了啊,这简直就是大型双标现场。

他们不学以后就听天由命,到孙谨这就是学不会也没关系了?

还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其实孙谨一直在发花痴来着,谁让虞冠桀刚刚真的太帅了!

至于未来会怎么样,孙谨是一点也不担心。

他们两个大男人还能养不活自己了?

别开玩笑了好吗。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孙谨并不会贪图享乐,要求更是简单,有瓦遮顶不用居无定所风餐露宿就行。

现在让孙谨思虑得更多的,是两个男人结婚需要准备些什么?

梦幻又盛大的婚礼?

孙谨不需要这些,即使没有双亲到堂送上祝福,不被常规接受也罢,只要有他们彼此,就已经胜过所有。

除了虞冠桀的几个朋友,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孙谨没有通知任何人。

包括张一杰。

孙谨很多时候其实非常理解虞冠桀的想法,因为他们有非常多的相似之处。

比如,不喜欢给他人添麻烦,也不想牵连任何人。

至于,去虞氏寻求帮助这件事,再心急孙谨也知道这事急不得。

只是没想到,机会,会来的这么快。

汪林杉即将回星海市的前一天,顺利了一路即将回到起点却遇到了麻烦。

虞冠桀也怕他控制不住脾气闹出大事,场面混乱,更怕误伤到孙谨,又不放心孙谨一个人在家。

正心烦意乱时,孙谨咳嗽几声,躺在床上懒洋洋的睁不开眼,“我实在没力气,就不去给你添乱了。”

“在家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虞冠桀也不舍得孙谨生了病还跟着四处奔波,摸着他汗湿的额头,有些愧疚又忍不住捏了捏孙谨的脸,“这下难受了吧,让你贪凉不肯好好穿衣服。”

“你不也没穿。”孙谨撑着眼皮,还很不服气,“我身体可好了,明天就能好。”

虞冠桀本该立刻出发,手却像粘在了孙谨身上,迟迟不愿离开。

想起生病的起因,孙谨也有些难为情,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快去吧,注意安全。”

所有经验全来自梦境,孙谨还以为会很容易,现实却毫不客气的给了他当头一棒。为了明天夜晚能顺利度过,孙谨只能提前查查资料。

这事吧,也不止是他一个人的事,虞冠桀本就很反感同性,那样子也不像是懂怎么和男人上床的。

所以,不止是他,虞冠桀同样也得认真学习,还有就是,孙谨对他自己实在是下不了手。

更是对全世界的男男恋人敬佩不已,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在家休息别乱动,等我回来布置房间。”

孙谨听话的点头,虞冠桀摸着他的眼尾,里面蕴含着整个春季的潋滟春光,越看越不舍,着急着赶回来,也就不再拖延时间。

听到脚步声越走越远,刚刚还病恹恹的人腾地坐起身,手快脚快的换上那身最贵的正装。

虽然不一定能见到人,孙谨还是决定先去虞氏大楼碰碰运气。

指不定就碰见了呢。

刚准备出门,差点迎面撞上打算进门的刘艳。

“你打算出去?”刘艳手里还端着茶杯和药盒,有些不耐烦,将水杯和退烧药都递了过去,“放放说你在发烧,让我给你准备药。”

孙谨愣了愣,有些不习惯,但还是接了过来,“谢谢。”

“受不起。”

刘艳扭头就要走,虽然态度还是不算好,也比几天前可好太多了。

“阿姨,明天中午您会来吗?”

孙谨没了咄咄逼人的强势,温言细语的让刘艳有些不自在,想到这两人要结婚办婚宴的事都没通知过她,又有些不得劲。

抬高下巴,看着孙谨的眼神伤人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冷哼一声,“看我心情。”

孙谨忍不住笑弯了眼角,“放哥肯定会很开心。”

虽然没办法拥有那张红色的结婚证,他们还是能成为一家人,和普通的夫妻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些天能和平共处,这里渐渐加深了家的轮廓,虽然虞冠桀没有明确表达出什么情绪,孙谨知道他是真的开心。

“阿姨,我出门买些东西,很快就回来。”

孙谨要赶在虞冠桀回来之前回家,着急忙慌的咽下药和水,根本没注意到刘艳复杂的神情。

出了小区大门,附近正好有辆出租车下客,几步赶过去坐上了车。

“师傅,去虞氏大楼。”

就跑了几步,孙谨有些热了,解开几颗钮扣散散热。

越是靠近城市中心交通就越是拥堵复杂,正听着电台广播,声音慢慢的变得忽近忽远起来。

孙谨晃了晃头,有时听得清,有时又听不清,一摇晃,脑子都开始恍惚了起来。

意识到不对劲,想抬起手,就连手脚都已经开始发麻起来,仅仅是拿出手机这么简单的动作就能让孙谨累到满身冷汗。

僵硬的指尖滑动屏幕,怎么都没能解开密码,再也支撑不住眼皮,像被水泥压迫着,眼前彻底黑了下来。

手掌无力的垂下,手机也滑落在地。

司机从后视镜往后座看,后面的男人已经睡了过去。

承载着熟睡的客人,出租车调转方向,开往和虞氏大楼相反的方向。

“正灿,我还是有些害怕,要是被放放知道了…”

“怕什么,只要事情做完了,拼命要保住这个秘密的可不是我们,而是他。”

“可是…放放的脾气你也知道,要是被他知道了…”

“没有可是,你不想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吗?你就不想天天见到我?以后你可是名正言顺的虞夫人…锁好了吗?”

听着金属磕碰的声音,孙谨费力的撑开双眼,眼前,是一个恨不得戳到他眼睛的相机镜头。

“你的眼睛,可真漂亮。”

从镜头后溢出来的恶意让孙谨头皮发麻,瞬间彻底清醒。

厌恶的偏过头,也看清了他身处什么境地。

这是一间非常大的房间,房顶很高很空旷,连窗户都没有,完全没有任何能辨别地点的途径。

他躺着的地方是这里唯一的一张大床,心不安心颤到疼痛,孙谨动了动手脚,带动着链条哗啦直响。

手铐上包着厚厚的绒布,被拉直绷紧到极致,孙谨的手腕脚腕也只是磨的通红一片。

肌理线条紧致流畅的手臂和双腿用力紧绷着,没了衣物遮掩,完美的比例暴露在眼前,这一切不知道有多性感,虞正灿也越来越兴奋,“别挣扎了,没有这个,你永远都走不了,可别伤了这身好皮肉。”

将几把钥匙故意放到孙谨耳边晃了晃,又故意将钥匙串扔远。

忍不住俯下身体,靠近孙谨耳边低语,“被我玩够之前你可走不了。”

“差点连我都看走了眼,虽然年纪有些大了,怎么弹性这么好,那些个小男孩和你没法比。”

“身材锻炼得这么好,这么注重形象,难怪连虞冠桀都为你迷恋到对我低头。”

虞正灿从来不碰超过二十的男人,更别提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了,比起少年人的青涩,孙谨具有成熟男人的稳重冷静,同时还有着年轻男孩的聪颖活力和纯粹。

尤其是那双眼睛,虞正灿很少能在成年人身上看到这么干净有生命力的眼睛。

清澈到想让人将他彻底污染。

耳垂湿滑着,孙谨差点恶心到吐出来,用力转开头躲避,也看到了面露犹豫的刘艳。

比起虞正灿,刘艳的助纣为虐和放任更让孙谨心寒。

“你不能帮他做这种事。”

“你真的要看着他对我做这种事吗?为了这个人渣,你就非要这么伤害你的儿子?”

衣服早就被剥了个干净,别说是反击了,孙谨连避开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紧盯着刘艳,期望她能清醒过来。

“你还看不清楚吗?他不喜欢女人,根本就不爱你,他从来都没爱过你,他一直在骗你,更给不了你想要的。”

孙谨的怒吼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这种话虞冠桀说过无数次,虞正灿怎么会这个时候让刘艳动摇,支起身体,说的话却让孙谨骇到浑身僵直。

“看着?不,我怎么会只让她看着,好东西当然要一起分享。”

“谁说我不爱她了,我们可是拥有一段非常美好又难忘的过往,不然虞冠桀是怎么出生的。”

这个时候虞正灿还有心思去欺骗着刘艳,随口说着满嘴谎言。

在孙谨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虞正灿不急不缓站起了身,将手里的相机架好,调整角度能轻易的拍摄到整张床。

从怀里拿出药瓶,虞正灿笑着抚摸着刘艳的脸颊,将滴管靠近她的嘴唇,“一滴就够了,一会,能让你更开心。”

刘艳顺从的张开了嘴,孙谨又开始奋力挣扎起来,整张床剧烈摇晃,被焊死的床脚却纹丝不动。

“你给她吃了什么?!你想做什么!”

“别急,你也有。”虞正灿往自己嘴里滴了两滴,慢慢朝孙谨靠近过去,手掌用力捏住孙谨的嘴唇,手指深深陷入唇边的颊肉里,“这可是吴少爷给我的好东西,放心,助兴的,很安全,对人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坏处。”

闭不上嘴,孙谨只能用力转动脑袋,腰部用力想将虞正灿摔下去。

好几滴药从孙谨侧脸滑落,能让他做回男人的药就只剩这么一瓶了,被浪费了这么多虞正灿也非常的心疼,脸一冷,高高扬起手臂。

孙谨闭着双眼,咬紧牙关死不松口,刘艳既害怕又心慌,赶紧上前拦下,“他不能一脸伤回去,放放今天就会赶回来。”

虞正灿回过神,心一狠,手掌还是恶狠狠的压上孙谨的咽喉。

直到那张英俊阳光的脸涨得通红,最终只能无助的张嘴试图吸入空气,虞正灿没有放松力道,看着一滴又一滴药物顺利滴入孙谨的口中,这才慢慢松开手。

不知名的药有着粘腻的花香,孙谨侧着头想吐出来,过量的药效非常快速猛烈。

虞正灿用力抬起孙谨的下巴,得意的看着他眼尾沁出的湿润,“你不是很凶吗?不是喜欢恐吓我吗?怎么,这样就哭了?”

“我的钱你们用的开心吗?”

“今天,我要连本带利收的回来!”

从鼻腔里发出了细碎的喘息声,孙谨惊恐着却没办法控制,吃了药刘艳和虞正灿的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不给刘艳迟疑反悔的机会,虞正灿拉着她的慢慢靠近,“可怜啊,大半辈子过去了,你都过得苦巴巴的。”

“这辈子怕是也没碰过什么高质量的男人,更没机会吃过什么好的。”

“这么年轻活力的身体,是不是比你过去的那些男人好了无数倍。”

用尽全身力气,也没办法挣脱,孙谨也越来越绝望,“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放哥是你们的孩子啊!”

“你们不能这么做…”

虞正灿笑着继续蛊惑着,“我多么想和你们会成为亲密无间的一家人,这个家里怎么能少了我呢?”

“可是冠桀不认我啊,他宁肯扫大街做苦力都不肯继承我的衣钵,我拿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正因为你是他最重要的人,只有这样,冠桀才有可能接受我这个父亲不是吗?你也不想让冠桀伤心发狂吧。”

“你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孩子,杀人可是犯法的。”

“那就让这件事成为秘密,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孙谨浑身恶寒,那身冷意又被炙热的烈火覆盖,狠狠的咬着舌尖,血腥味暂时逼退热量,抬眼挑衅嫌恶的看向虞正灿。

“你不就是想用录像威胁我吗?我对你们这两个老东西可没兴趣,有没有年轻点的人?”

没有被激怒,虞正灿早已看穿了孙谨故作凶恶的真面目,笑着看他垂死挣扎,“结婚前还这么贪玩,你就真的不怕被他发现?”

提起婚礼,想到虞冠桀的期待和慎重,孙谨的心里防线差点决堤,也没办法继续去伪装,“你要的只是让他接受你这个父亲?他已经慢慢接纳你了不是吗?你没必要做这种事。”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孙谨为的只是拖延时间,即使希望渺茫,还是期望虞正灿能改变主意。

刘艳早就没了自我思维,可以随他摆布,虞正灿不再掩饰真正的目的,“你们不是一直在找证据?那个向蓝天就没有对你们透出些什么?”

孙谨瞪大眼睛,明白了一切。

“这才是你的目的…”

立刻扬起笑脸,激动的表明可以改变立场,“他确实说过裴家的事,我可以保证,不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能帮你达到目的!”

“只要放了我。”

“我会听话,真的会听话。”

无路可逃,被逼到了绝境,虽然孙谨在讨好保证,那双水光莹莹的眼睛也盛满了哀求。

这可怜的模样确实让人不由自主的发软,可惜这对虞正灿却不管用,更是被勾得咽喉不住吞咽着。

已经来到了没有半点威胁能力的猎物跟前,药还没发挥出药效,虞正灿心急也有心无力。

只能拿起一台新的相机,近距离拍摄着。

孙谨紧闭着双眼,表情痛苦忍耐,拍不到眼睛,虞正灿有些不满意,抬起他的脸,“不是说会听话吗?现在睁开眼睛。”

“这里别的不多,男人可多的是,我一开心,指不定就满足了你的愿望。”

虞正灿不会放过他的,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孙谨只能听话的睁开双眼。

“笑给我看,现在你是自愿的,你要笑得开心、笑得放荡,不然怎么去勾引男人。”

“可不是所有男人都是同性恋。”

这种情况孙谨别说笑了,大脑里轰隆着,天旋地转,身体忽冷忽热无法自控。

脸颊一痛,孙谨也不知道是不是挨打了,精神倒是清明了几分,勉强扯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个表情并不能让虞正灿满意,即使理智即将消失,孙谨的身体一直紧绷着防备着。

镜头一路往下,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仔细观察着,虞正灿反而有些不可置信,“你们可是天天都在一起,虞冠桀那小子,该不会还没碰过你?”

快听不清是谁在说话了,孙谨的眼泪也再难以控制。

这屈辱、委屈、伤心的模样,答案不言而喻,也让即将拔得头筹的虞正灿想大笑几声,“没想到啊,没想到啊,还能有这种惊喜。”

“你是想在新婚夜把身子给他?”

面对孙谨痛不欲生的呜咽,让虞正灿更是得意到仰天长笑。

“好啊,好啊,那我可就不客气的笑纳了。”

“今天,就让我先来当一当你的新郎官!”

直到那双眼睛开始变得灰蒙蒙的,时机已到,虞正灿将相机拿开,俯下身体缓缓靠近孙谨的脸,低声呼唤着,“孙谨,看看我是谁?”

“孙谨,是我来了。”

“我是虞放。”

“嗯?”孙谨迷迷瞪瞪的看过去,虞正灿和虞冠桀极为相似的脸重叠又分开,又慢慢重合。

即使仅剩一点清明,孙谨也知道不可能是虞冠桀。

虞冠桀不在这里。

这种情况,他又该怎么反抗。

孙谨不想用性命去抵抗,他想活下去。

想活着,和最爱的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孙谨做不到清醒的面对这一切,最终还是放弃了,任由那张衰老可怕的脸变成了虞冠桀的脸。

不由委屈的扁起了嘴,“放哥?”

要的就是这种发自内心的渴求,虞正灿满意了。

只是他一个人,筹码太少,孙谨不一定会隐瞒这件事。

只要孙谨是真心爱着虞冠桀,他绝不可能让这一切曝光。

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孙谨眼角的泪珠不间断的滴落,打湿了头发,粘在脸颊和颈侧,嘴里更是不断呼唤着虞放的名字。

“这模样还真是惹人怜爱,可惜,我从来都不相信这种虚假的保证。”

“活该虞冠桀只能玩破鞋,谁让他不知道什么叫先下手为强。”

虞正灿狞笑着,即将摘了这颗娇嫩欲滴的果子,大门轰隆巨响,像一道惊雷劈醒了一室胶着混乱。

闯进来的男人目光如炬,眼中的愤怒能焚烧一切。

一切发生得很快,快到虞正灿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拳击倒,侧飞出去。

刘艳被拳风波及,摔到一旁,也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恐惧到感觉不到疼痛,虞正灿托着鲜血淋漓的下巴第一时间不断向后爬去,不顾一切想远离。

虞冠桀捏紧拳头又缓缓放松,跪在床边,轻柔的擦拭着从孙谨颈侧蔓延开来的唇印。

红色膏体留下的印记被温度融化,模糊着就像粘稠的鲜血。

越擦,越急切,越着急,红色越来越多。

“为什么,擦不干净。”

虞冠桀直愣愣的看着通红的手掌,反而将孙谨身上干净的地方弄得更脏,黏糊糊和着血淋淋再也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那红色像毒液侵蚀着大脑,虞冠桀眼前染上一片薄红。

“是我错了,一开始就错了,哈哈哈…错了错了!”

刘艳冷到嘴巴颤抖,双腿发软,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脱下了上衣勉强盖住了孙谨的身体,虞冠桀不再做徒劳无功的事,爱恋眷恋的抚摸着孙谨的额头,“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放开你。”

慢慢站起了身,越过了面无人色的刘艳,一脚踩碎了正在摄像的相机,捡起内存卡折断,扔下垃圾继续朝虞正灿走去。

跟着飞远的相机被踏在脚下,碎裂的声音和骨头折断的声音同时响起。

血沫咕噜在惨叫中,虞正灿说不出话,只能跪在地上哀嚎求饶,虞冠桀居高临下冷眼看着。

“你不是怕死吗?他刚刚是不是也是这么求着你?”

“可是你们为什么不肯放过他?!”

骨头已经被打碎了,虞正灿没办法开口求饶,又被一步步靠近的杀意逼退,只能跪着一步一步后退,试图拉开距离。

速度快到看不清是拳头还是脚,虞正灿倒飞出去,只能像一摊烂肉瘫在地上。

“你的手碰他了是吗?”

虞正灿的手腕变形弯曲成扭曲的形状,虞冠桀根本就没有耐心去一根根踩断虞正灿的指骨。

接着是双脚。

黑色的皮鞋踏上大腿,虞冠桀歪了歪头,“恶心的东西!”

虞正灿翻着白眼,早已昏死过去。

虞冠桀抬脚在他肚子上擦了擦沾满血沫和脏污的脚,嫌恶的踩上虞正灿心口。

“我们这种人,就该烂在地下腐烂生蛆,我居然也妄想着得到温暖和光明。”

“你们居然也敢碰他。”

“你们怎么敢碰他!”

大脑沉重,反应迟钝,孙谨费力的转动脑袋,模模糊糊又听到了让他安心的声音。

“放哥?”

这微妙的希望让孙谨的理智又被拉回几分。

身边没有人!

真的有人来救他了?!

眼睛寻找着,孙谨第一眼看到的是彻底报废的大门,还有瘫在一旁的刘艳。

顺着她呆滞的目光看过去,孙谨猛地瞪大了眼睛,身体也有了力气,视线四处搜寻,终于找到了那几个不显眼的钥匙。

他能求助的,只有刘艳。

“你要看着虞正灿被打死吗?!快去捡钥匙!”

刘艳只是被虞冠桀通红的双眼瞟过就肝胆俱裂动弹不得,听到孙谨的声音,回过神连滚带爬的满地找钥匙。

睁着眼睛像睁眼瞎,孙谨急得要命,只能指挥着她往左往右。

虞正灿怎么死都行,唯独不能是被虞冠桀亲自动的手。

好不容易被放开,孙谨一秒不敢停,瘫软着手脚往虞冠桀的方向爬,还不忘提醒刘艳记得逃跑。

“我拖着他,你带着虞正灿跑。”

“门外肯定有你们的人守着,找到他们,你们能跑多远跑多远,不想死就再也别露面。”

亲眼目睹这一切,以虞冠桀的脾性只有不死不休这一个结局。

这次,孙谨没办法从中调和,虞冠桀不可能听他的了。

越来越近,孙谨也不确定虞正灿是不是还活着,地上的屎尿和着血蜿蜒着像一条污浊的溪流。

不想被碰到,孙谨朝虞冠桀的方向伸长手臂,哭着试图叫醒他。

“放哥救我…地上好脏,他的血要碰到我了。”

虞冠桀的身体僵硬住,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转身,仔细擦干净双手才将孙谨整个人抱了起来。

孙谨捧着他的脸,努力辨别。

这是真的虞冠桀,不是他的幻觉。

真的得救了!

彻底放下心来,被理智压制的火焰再次熊熊燃烧。

像被蒸在高温的锅炉里,孙谨手臂圈住虞冠桀的肩颈,疼得只能无力靠在他的肩上,“衣服,我的衣服,我要穿衣服。”

这里找不到孙谨的东西,虞冠桀形容不了这种痛苦,再无心理会其他,只知道什么都没有孙谨重要。

身上被衣服碰到的地方像针扎,像火烤,孙谨想将让他难过的东西撕碎。

手掌被人紧紧握住,孙谨整个人都被虞冠桀的气息包围着。

疼痛难忍,孙谨缩在虞冠桀怀里,终于能放声哭诉着惧怕,“好难受,救我,放哥救救我。”

在虞冠桀的手碰到他之前,孙谨又畏缩的弓起腰背,蜷缩着身体避开了虞冠桀的触碰,“带我走,我不要在这里。”

虞冠桀只能不停柔声安慰着,“没事了,你只是病糊涂了,做了场噩梦。”

“等你睡醒,这一切就都消失了。”

孙谨顺从的不想去思考,“对,是噩梦,我生病了,要在家睡觉。”

“这个梦好可怕。”

李海和汪林杉匆匆赶来,空荡荡的院子里,只有一辆黑色越野车。

就见虞冠桀抱着个人冲了出来。

“开车,去医院!”

孙谨平日里最爱浅色干净的衣物,现在身上的全是虞冠桀穿来的那身。

李海和汪林杉还没来得及进去,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能看到孙谨露出来的手腕上,一圈被绑缚过的紫红是那么刺眼醒目。

被绑架,还脱光了衣服,即使孙谨是男人,绑架他的人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彻底折辱践踏这个人的自尊心。

人是需要穿衣服的,只有被肆意宰杀的动物才是光着身体。

车内杀气腾腾,虞冠桀只是轻声哄着孙谨,“先别管,他们,逃不了。”

孙谨整个人滚烫着,偶尔惊惧的痉挛着惊醒,对周遭的一切都没了真实的感知能力,直到耳边有熟悉的安抚声才能暂时平静。

再次替孙谨盖好被子,虞冠桀签下转让文件,注意力全放在孙谨身上,并不看房间里另外两个脸色难看的男人。

“从小到大,我没求过你们什么,现在我就求你们这一件事。”

“什么都别问,就当你们什么都没看到,永远不要提起这件事。”

李海再也忍不住,却还记得压低着声音,“我也把孙子当弟弟,你让我怎么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做不到也必须做到。”虞冠桀将两份文件分别递给他们,“我的就是他的,替我照顾好他。”

看到股份转让文件,里面有孙谨,有李海,有汪林杉,唯独没有虞冠桀。

瞬间明白他要做什么,李海更是急红了眼,“不管你想做什么,算我一个。”

汪林杉不发一语,直接撕了那份纸张。

虞冠桀拿出第二份摆在桌边,“这是我的家事,你们没资格插手。”

平静无波的目光看向汪林杉,“尤其是你,少掺和别人的事。”

“如果你们还认我这个兄弟,就把文件拿回去。”

就像是交代后事,虞冠桀眼底只有死气沉沉的恨还有绝望。

汪林杉更难以接受,几天前,虞冠桀还神秘兮兮、喜气洋洋的和他通电话,那罕见的兴奋激动憧憬就像个毛头小子。

这才几天,就成了这样。

“你们还有事瞒着我是吗?不是说有件大喜事等我回来吗?”

虞冠桀看了李海一眼,李海默默闭嘴,“我打算认下孙谨当弟弟,等你回来喝认亲酒。”

汪林杉不相信仅仅只是这样,从小一起长大,怎么可能漏看虞冠桀的警告。

更讨厌被当成傻子糊弄,一脚踢翻了窗边露着些许红色的纸箱。

一张张喜庆的喜字和干瘪的气球铺了一地,看着这一片红色几人都有些难以回神。

汪林杉的视线回到了床上,“你打算结婚?”

“和谁?”

“是孙谨对不对?”

面对汪林杉一连串的质问,虞冠桀沉默许久无法再次否认,“…婚礼取消了。”

虞冠桀甚至没有说是谁做的这种事,汪林杉也没有问。

他们得罪的人太多了。

这是一场针对虞冠桀的绑架。

他们不怕死,不怕痛,要对付他们,最有力的攻击是伤害他们最在意的人。

用性暴力去强行支配仇人的爱人,就好像能凌驾在他们之上,以此来满足扭曲变态的心理,享受着报复成功的快感。

比起被殴打的伤痛,被践踏侮辱的阴影会伴随终身。

即使孙谨是个男人。

一切都能说得通了,折磨着孙谨的梦魇,还有虞冠桀说的他们…汪林杉忍到手抖,将那一张张红色捡起来,固执的贴到窗户上。

“这事算个屁,是男人,咱们把那群王八蛋都骟了,出点钱找群人轮了那群畜牲,实在不行,我再把他们的腿折了带到山里扔了喂野猪。”

“是女人…放哥,咱们不和女人计较,大度一点,就当孙子喝多了酒后乱性,这事过去了就过去了,算了。”

“未来还长,什么都比不过你们好好过日子是不是。”

意识到汪林杉说的是什么,李海从没往那方面去想,更希望这是汪林杉猜错了。

等待着虞冠桀能够暴怒着否认。

可是没有!

李海瞬间怒红了双目。

别看汪林杉一副老实相,那些事他真的做得出来,今非昔比,汪林杉和他们不同,有家有口的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绝对不能让他做这些事。

李海这辈子没想过后面那些话能从汪林杉嘴里听到。

为了家庭,汪林杉正努力的改变。

李海咬牙切齿还得跟着附和,“老汪说的有道理,咱们不能忍这口气,也犯不着搭进下辈子是不是。”

看着他们紧紧握着的手,更是心酸焦急,“放哥,发生这种事,孙谨醒了看不到你,他肯定接受不了。”

“他又不傻,肯定知道你做了傻事,背负着愧疚他怎么好好过下半辈子。”

虞冠桀何尝不想和孙谨共度余生,可是,不行啊。

彻底没了继续活着的欲望,哪怕是死他也要让痛苦的根源彻底消失。

“男人、女人…如果这两个人是给了我生命的两个人呢?”

“我永远都没办法脱离他们,我的身上,有着他们的血。”

“身上流动着这么脏的东西,我怎么能和他继续在一起。”

“我的孙谨最爱干净了。”

虞正灿也就算了,本就是个垃圾,李海和汪林杉怎么都想不到刘艳也掺和进来了。

真是个疯子…

虞冠桀这辈子悲惨得像个笑话,又怎么能继续拖累孙谨。

“虞正灿继续活着,孙谨就没有安全的那一天。”

“我不杀了她,总有一天她还是会回来,就是这么不可理喻,做了这种事她还会回来,你们说可不可笑!就因为我是她儿子!我就活该要承受着一切!”

虞冠桀并不伤心,只是愤怒心疼,为什么孙谨要替他承受这一切!

“以后让孙谨怎么去面对。”

“爱人的亲生父母居然能对他图谋不轨,不惜下药,绑架…”

“为了防备他们,我已经尽力去陪着孙谨,半步都不敢离开。”

“就这么一次,就这么一次!我让他一个人留在了家里。”

“老汪,李海,我太累了。”

“我真的太累了,撑下去了。”

靠在孙谨边上的男人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一夜之间,一头黑发变得花白,斑驳着失去了生机,活着的躯壳里也只剩下恨意支撑着。

李海、汪林杉满肚子话也再也开不了口。

“我把他就交给你们了,你们以后就是他的亲大哥,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他很怕孤单,想要一个家,你们替我把把关,给他物色个本分人,男人也行,女人也好,只要对他好就行。”

“他性子软,又爱哭,不能让人欺负了。”

从高中时期到如今,历经十几年,亲眼见证他们有多不容易才能在一起,马上修成正果,却发生这种事。

李海再也忍不住,崩溃着捂着脸痛哭失声,汪林杉闭目不忍再看。

虞冠桀絮叨着安排好一切,能做的只有把他的所有都留给孙谨。

他能给的,也只有这些身外之物了。

甚至这一切还是孙谨拿命换来的。

带着千万分不舍得,虞冠桀要去做他想做的事了,李海和汪林杉只能听从他的托付,寸步不离的照看着孙谨。

好像感应到被重要的人抛下,即使在昏迷中,孙谨都不安低泣的着。

可惜,这次没有那温柔的安抚陪伴在侧了。

李海和汪林杉枯坐在窗边,呆呆的看着远方。

“他们只是想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难呢。”

“是啊,怎么就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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