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干咳两声：“我这段时间春困，睡得多，好多时候没你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多。”
秦小语哼了声：“然哥，我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张然讶然：“我瞒着你？我能瞒你什么事？”
秦小语转过身看着他：“就是瞒着我，我知道你每天晚上都不在民宿里。”
张然听到这话，一时愣了半晌：“你怎么知道我晚上不在？”
秦小语脸稍一红：“我这两天有时候半夜会醒，嗯，我就去敲门找你，你都从没开门给我。”
其实是她经常做噩梦，然后就想找张然寻求一点安慰保护，自是找不到。
张然倒是没想到这点，脑筋乱转了下，赶紧扯了个谎：“你然哥是警（）察，这两天晚上都在执行一些特殊任务。”
秦小语嘟咙了一句：“我看电视上不是说执行任务都很累吗？怎么看你连续执行十来天，反而越执行越高兴了？”
一个谎话要用无数谎话来弥补，张然这时又深刻体会到了这点：“任务比较轻松嘛。”
秦小语瞪着他：“那晚在市里，就那眙园，你也是去执行任务？”
张然差点没被这话吓得一脚刹车，他稍有些慌乱：“那天你不是睡得很熟？不是，那天我睡沙发不舒服，换了地方。”
秦小语转过身来，人躺在了靠椅上：“我六点多的时候就醒了，醒来害怕，想找你，却是找不到，然后在另外一间房门口听到你跟那媛姐在说话的声音。”
张然差点想把自己一巴掌拍死，当时担心法力下重了，看她睡着就是稍轻点的“失魂引”，结果是早上醒来，而自己和媛姐，早上一般醒来都会晨练一下，哪会想得到小姑娘却会那时在找他。
张然赶紧让自己把精力放在开车上，不看小姑娘，那就不会尴尬：“我们俩会探讨一些生意上的问题，咳咳，你也知道，你媛姐在我们村有生意的，投了不少钱。”
秦小语轻笑了声，听着似有些讥讽，又像是冷笑：“然哥，你还真当我是小孩啊？我十五岁半了！我知道你们在干嘛，没关系，我知道，你们是喜欢了才在一起。”
张然想在车上找个洞钻下去，自然是不可能，只能是老脸红成一片，话都没敢说一句。
他没回应，秦小语也没在意，没看他，就呆呆望着前档风说道：“然哥，我知道，我是不可能像最初那般，每天都可以缠着你，但我就想跟你在一起，每天能看到你就好了。”
张然更不知道如何说了。
停了会，秦小语转过头来又说道：“我看电视里说这是家人的牵绊，然哥，我就希望你做我的哥，我是你的妹，我不想回去。”
张然长长地吁了口气，还好，小孩子懂得不多，不会说出让他太尴尬的话。
他沉思了下说道：“但，你还需要其他家人，还要再继续生活下去，未来还要嫁人这些，你不可能总是跟着我。”
秦小语有些烦燥：“以后的事以后说，而且我嫁人什么的还早得很，就算找到了我家人，我现在也不想回去以前那家，一个能把我卖了的父母，我回去你觉得不会再把我卖一次？”
张然干干地笑了笑：“你都这么大了，卖你你会报警的吧？”
秦小语扁了扁嘴：“是啊，我都这么大了。反正回去，我就自己跑出来找你，你也不可能不收留我。”
她转头望着张然狡黠一笑：“然哥，那时只怕我一个电话，你就要屁颠屁颠跑来找我，不然，我难说就被人卖到哪去做鸡了。”
张然哭笑不得：“你从哪儿看来的这些啊？现在咱国家安全得很，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秦小语哼了声：“你那天如果不去，那芬姨他们就打算是把我带去一个酒店的，也就那小杰说让别人占便宜亏大了，所以才把我先睡了。”
她在说被小杰他们玷污时，像在说别人般，或者，是她已从那天的事情里恢复了过来，或者，是她不在意。
张然当然知道她不是不在意，不在意的话，那天也不会那样像个活死人。
想着这些，张然道：“不会，你可以报警。”说出这话，他才觉得自己说了废话。
秦小语哼了声：“在那天认识你之前，我可不敢报警。”
张然默然，只能又继续废话：“现在你知道其实我们还是好人多了吧？”
秦小语扁扁嘴：“反正我跟你说了，找到家人，回去我也会逃回来，如果一个月我不来找你，那就是又把我卖了，或者是我已死了，你就到时去后悔吧！”
张然没法再说下去，如果再说劝她回去，像她说的，那就是劝她回去被卖或者是回去死了。
车内一时安静死寂。
一直到花莲区局，两人都没再说话。
在往办公室走的时候，秦小语伸手抓住张然的衣角，抓着张然的手骨节都有些发白，小脸更是惨白。
接待他的自不会是区局长，张然倒有些印象，就是上次办案的一个女警，当时还带着小孩们去检查和验血这些。
方坐下，又一个走了进来，却是饶婷，张然笑了：“哎，饶警官，好久不见了嘛。”
女警笑道：“饶婷她一直都关心这些孩子，你救下的那几个孩子，她每个都亲自送到人父母亲人手里。”
张然佩服不已：“呀，想不到你这么有爱心啊。”
他这话倒是真心在夸饶婷，每个孩子都要亲自送到，那就是差不多每个孩子都来了。
前面本来没她什么事，她也要跟着去检查这些。
饶婷白了他一眼：“你少说怪话。”
张然急忙举手：“我是真心话，虽然说都是我救出来的，除了小松和她，名字我都不知道。”
饶婷哼了一声，算是饶过了张然，再转去看到秦小语，张然就感觉到她立刻就柔软了下来。
张然看着很是奇怪，这女警爱心也太泛滥了吧？你做好了自己的本职，救出人来，那就差不多尽现尽职了，像这样还要持续关注，那就是让人觉得有些太过了。
没再管她，张然问道：“请问这次是什么事叫我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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